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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小双嘴角始终一抹淡笑,不惊不惧。
“今日来,才想与监军说说呢,我家舍了田地的事,监军已经知道,我既然决定做这酒买卖,这条路就走下去了,想问问监军,城南那片山,归属哪里,我若想在山上开片地方种些草药,不知道会不会违背了规矩。”
柳如笙听到容小双要种草药,就知她在为日后自家酿酒作准备。
城南那里本是荒山,他与城主说说,应该不是难事。
“双丫头,你放心,本监军知道你心里所想,眼下先过渡着,日后容家酒坊要想开起来,我一定不遗余力地相帮,那片荒山,你若是要种草药,我与城主……哎,双丫头,你干吗去?”
柳如笙正说着话,却见容小双急匆匆奔到街道正中,四下环顾,像是在寻什么。
无人知道,就在刚才,品酒的人堆里,出现了昨夜那双熟悉的眼眸。
就是林中那个“吊死鬼”,容小双瞧的真切。
那没脸没皮的家伙,还是遮着半张脸,端着一碗酒,眼角含笑地冲着容小双,目光相接中,少女心扑通乱跳一阵,等到追过去,“吊死鬼”却凭空消失,踪迹全无。
“双丫头,你发现什么了?”柳如笙关切问道。
“哦,没什么,兴许看花眼了。”莫名的情绪萦绕在胸腔,容小双随口搪塞过去。
她不愿说,柳如笙也就不多问,换个话题,将她的思绪转向别处。
“这下你们舍了田地,分给众乡邻,容三婶他们,便不会找麻烦了吧。”
容小双微微叹息,柳监军到底是外人,太不了解那些贪婪的嘴脸。
得了田地又如何?他们看重的,是容小双家有银子花,有新鲜玩意儿能改善生活,而不是地里多刨些食对付肚子。
容三婶的闺女就说过:“尝了那杏仁酥饼,方知世间有太多美味,二婶家将这美味当零嘴,都不屑上桌的,咱家倒好,菜里能有点儿肉沫子,都算了不起的开荤了。”
丫头说话没遮拦,挨打是肯定的,可打过之后,容三婶又冒出新的想法。
都姓容,过日子不能偏差太大。
于是……
“二婶,我家没米了,能不能跟您家借上半斗。”
再不就是……
“二婶,我弟弟这两日不肯吃饭,您家可有哄孝子的零嘴,让我带点儿回去哄哄。”
每次都是掐准了点儿来,只要瞅见容小双从家门出来,过不了半刻,就登门了。
从柴米油盐到糕点布料,将容二家当作仓库一般。
容二年心肠太软,每次来的几乎都是他侄女,不帮一把,孩子回去肯定要挨那个泼妇的打骂。
容李氏也心疼孩子,尽量不为难,能给的一定不推辞。
当然,这些都瞒着容小双。
这暴脾气的丫头,与容三婶本就不睦,火气上头,谁的面子都不会给。
“哥哥,你说说,暮春三月桃花好,酿到酒中,是不是别有韵味啊?”
容小双回村路上,满脑子都想的是新方子的事。
每提出一样,容成安都只是憨厚一笑:“成,成,双丫头脑袋灵光,做什么都是没问题的,绝对成。”
无条件宠妹妹,也没个底线,绝对的拥趸者。
快到家门口,呜呜的孩童啼哭声传来。
两人看过去,吓了一跳,竟是容小山,正坐在离家不远的田埂上,稀里哗啦地掉眼泪。
容李氏急乎乎从屋里跑出来,边跑边喊着“小山,别追了。”
“小山!”
容小双跑过去,将小山扶起,替他掸掸身上的尘土,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珠。
她问跑过来的容李氏:“娘,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小山哭什么?他在追谁?”
容李氏皱着眉:“还能追谁,你三婶家的丫头,还有村上几个孩子,本来说是来家里借粮的,可那丫头瞅见咱家桌上放的点心,眼巴巴一直望着,我见孩子可怜,给装了几块,让带回去吃,哪知那丫头竟然呼朋唤友,带了一堆孩子过来,又打开一盒,才够一人一个。”
那些孩子没跟容李氏客气,拿上就跑,连个“谢”字都没有。
容小山见点心没了,撒丫子追过去,腿短跑得慢,连点儿点心渣滓都没追回来。
“娘,你刚说什么借粮?”
容小双一句话,抓到关键点子上。
容李氏躲闪着:“唉,也没什么,就是你三婶子家里粮不够吃,让丫头来借一些。”
她再与容三婶不睦,但对孩子们拉不下那个脸来,更何况,还有个总惦念着兄弟的容二年。
知父母者,容小双也。
她心思明澈,看见娘亲眉眼间的躲闪,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娘,只有这一次吗?还借过什么?”
容李氏知道闺女大病那场过后,硬气不少,有些事她一双火眼金睛,微微一瞧,便知真假,瞒,自然是瞒不过的。
“双丫头,你也知道,你爹总念着一家人,他们来要些针头线脑,柴米油盐,断然不会拒绝,况且让孩子过来,爹娘如何去拦。”
真是老天都不开眼了,有地的问没地的借粮食,不,不能说借,这离明抢不远了,又利用天真的孩子,容小双怎能不恼。
“爹爹太软弱了,先前在良村,吃过那么多亏还不够吗?你们顺着人家,有意偏帮,人家不一定领情,说不定背地里谋划着得寸进尺,恨不得咱们赚的银子,都分她大半呢。”
容小双忍不下这口气,雄赳赳地出了门,吓得容李氏急忙让容成安跟过去,哪怕劝不回来,也不能惹出大麻烦。
“双丫头,舍出去的粮食,还能要回来吗?”
容成安追着容小双,旁敲侧击想把人劝回去,可容小双根本不为所动,阔步向前,第一个目标,就是容三婶家。
她今天毫不客气,砸门砸的震天响。
容三婶打开门,像是早有预知,抱臂拦在门口,阴阳怪气地嚷嚷着:“你这丫头来势汹汹的,我还以为官差要来抓人呢,我们可没作奸犯科。”
“是,你们没有作奸犯科,但你们如意算盘未免打的太响,想日搬夜搬,把我攒出的家底,一点点都搬进你们家吧。”
容三婶臊的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