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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成安眼里的怒火燃烧一分,容三婶嘴里的话就难听三分。
“呶,你们瞧见没,我可是他的婶娘啊,看不惯,当众揭个短,他就急眼了,这模样,不是想杀人么,街坊们啊,你们可得给评评理。”
八卦的街坊不明所以,迅速分成两派。
一派嚷嚷着:“管他谁卖酒呢,酒香醇厚才是真的,咱们是来掏钱买酒的,谁管你家长里短呢。”
另一派却有些看法:“话不能这么说,既然挂了招牌,那便是家族的买卖,不能偏让一家赚了钱去,总得说说清楚。”
这话一出口,容三婶自然得意几分,面上挂着奸笑,盯着容成安,等着看他怎么辩驳。
容成安急了,张口解释着:“诸位别听我三婶胡说,我们这酒坊的买卖,是城主特许的,他们家不准酿酒,所以,算不得不顾亲戚死活。”
可惜他人高马大,力气是有,嘴却太笨,说了半天,反惹得众人更加生疑。
“原来真是一家啊,还叫着三婶,那自然没有独得的道理。”
“可惜了可惜了,如此醇香的酒,原来是这样得来的,咱们喝着,滋味也不好,唉,还说多买些呢。”
容成安左一句右一句,说不过那些嘴,只能由着众人议论。
局面难控,容三婶越来越得意。
“哥,你进去吧,我来应付。”
一直隐忍不发的容小双终于登场,碍着众人的面儿,她忍住了,没用刀子眼狠剜一下容三婶,而是绕过她身旁,站在客人的对面。
这会儿看着兄长的沮丧,容小双怒火在胸腔已成燎原之势。
她强压着火,让兄长先进屋,生怕他待会儿按捺不住,脾气上来,出了拳头。
老实人一旦被逼急,后果不难想象。
“街坊们,若是还认可我容家酒坊,就先停下议论,听我把话说清楚。”
容小双年岁不大,声音却凛然干净,在一条街巷都回响有声。
众人不说话了,只觉得这小姑娘不简单,面对上门揭短的,毫无惧色不说,反倒落落大方。
若真是老底被人揭开,只怕也不会是这个反应,难道别有隐情。
人群安静下来,容三婶没了帮腔的,气焰低了不少,悻悻的嘟囔两句,审时度势,暂且不吭声了。
不过,她暗中思忖,就算容小双巧舌如簧,也定然没法应对这么多怀疑的目光。
“且等着吧,看你这丫头如何躲过去。”
容三婶嘴角挂着冷意,站定等着看好戏。
人贱,总有天要收,暗中揣摩着坏主意的,总逃不过老天爷的惩罚。
容小双的帮手来了。
她脑中本已经组织好话语,要将容三婶碡去,却听见一个熟悉声音。
“大白天,在这里聚集一处,吵吵闹闹的做什么呢?”
是柳如笙,刚从城东巡视过来。
容三婶暗叫“不好”,这人一来,容小双如虎添翼,三两句就可以扭转局面,老天怎么就不开眼,非要事事向着那死丫头。
见到监军大人,有些巴结谄媚的,按捺不住,匆匆将经过就给讲了。
柳如笙冷眉一竖,冲着容三婶就来了一句。
“是不长记性吗?你家贡酒里都敢做下手脚,是京中传话,城主亲自下的令,你们容三家的,终身不得再从事酿酒买卖,难道不长记性,还是听不懂这些话吗?”
监军面前,容三婶就是再不服气,总要给自己留条退路。
她讪讪笑着:“哎呀,柳监军,城主下的命令,我们哪里敢违背啊,只是看双丫头这里生意这么好,而我家,天天吃糠咽菜的,心中有几分不服,也是人之常情吧,话,是难听了些,那也是火气上头,监军切莫当真。”
卖惨?
容小双斜睨着眼望过去,她不是不识货的,容三婶穿着普通,可篮子中卷着的几块衣料,可都是锡城夏初的新花样。
有柳监军在,容小双暂且按兵不动,等着看容三婶如何巧舌如簧的应对过去。
柳如笙眼睛一瞪:“哦?容三婶这意思,就是你刚才所说的,都是假话了?”
“啊?我没说……是,不是……”
容三婶恨不得咬碎自个儿的舌头,这真真假假的,只消自个儿哪个字没说对,围观的耳朵都能听的明明白白。
见柳监军开了口,这妇人又没法辩驳,围观的客人心中澄明几分,风向转舵,冲着容三婶就是一阵数落,直臊的她面红耳赤。
“诸位停一下,听我说。”
柳如笙不愿将事态扩大,众人才吵嚷几句,就及时高声制止,将先前良村贡酒比试的始末一五一十地道来。
“容二家酿酒有功,这酒坊,是官家允许开的,铺面都是城主给找的,至于酿酒的原料,一律官家供给,诸位,还有什么疑惑吗?”
这番话,听的众人咋舌,待反应过来,话头全都转了。
“合着是官家定下酿贡酒的啊,难怪这酒与众不同,咱们平头百姓能喝上,那简直是莫大的福气,容老板,刚才对不住了,快快,给我多打上两壶,回去之后,让邻里亲朋都尝尝,沾沾贵气。”
“对,我也多要两壶。”
望着闹闹嚷嚷的人群,容成安愣怔一下,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开始打酒。
强出头没得好处,反惹得一身腥,还给容小双揽了生意。
容三婶快要背过气去,又担心旁人会来揶揄她,预备着趁众人买酒场面火热,悄悄地溜走。
容小双哪里会这么轻易由着她去,笑盈盈地跨过一步,双臂一拦。
“三婶,你刚才卖惨哭穷半天,还说什么吃糠咽菜,将我们全家说成心狠自私,罔顾亲情的白眼狼一般,可我瞅着你最近气色不错啊。”
容三婶心虚,低着头喃喃说道:“谁说的,都是野菜吃出的虚肿。”
“哦,是吗?”容小双眼珠子咕噜一转:“那,这是什么?”
她手底下动作神速,一把将容三婶篮子里的衣料取了出来,颠来倒去地看了看。
“三婶真是好阔气,这是锡城今年刚时兴的花色,应景夏季做裙衫的,我从东街路过几次,瞅着好看,价钱太贵,觉得不划算,都没舍得买,三婶倒好,一买就是好几块儿,你和我三叔谋下什么赚钱的买卖了?”
容小双当着柳监军的面说这些,容三婶吓得魂都快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