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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我醉了嘛,醉了就不算是个正常人,这行为也可理解,不过哥哥,你可千万别跟爹娘说,柳神捕在这里的事,我答应他瞒着的。”
容成安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戳戳容小双的脑门:“且不说柳神捕有那保密的任务,就你昨晚的行径,要是让娘知道,不生气才怪,赶紧去吃早饭,吃完了过来帮忙。”
“是!”容小双脆生生地答话,转过身,面上的灼烫却未减分毫,以致于整个上午来的客人,都以为这小老板酿下什么新鲜的花草酒,才会喝的面若桃李。
京中皇宫,这日早朝时,朝臣们出现纷争,扰的信和帝头昏脑胀。
最先发难的,是当朝宰相,他谈及北疆蛮夷之事,又提及贡酒村的大火,直言不讳,称信和帝不作为,失了明君的威仪。
整个越国朝堂,最敢说的,就属这位宰相大人。
先皇在位时,他只是个太子少保,因敢于谏言,虽然屡屡让皇帝下不来台,但也得了刚正不阿的美名。
先皇病重间,将太子,即当今的信和帝专门叫到床前,再三叮嘱,一定要重用此人。
所以,在先皇驾崩后,继位的信和帝遵照父皇遗愿,委以重任,数年下来,也成了不少事,一步一步坐到了宰相的位置。
可再敢于谏言,刚正不阿,在朝堂之上让皇帝为难,总显得有些过了。
故此,信和帝散了朝后,在偏殿发了脾气。
“谁说朕不作为,他们不知晓朕暗中的谋划,不知晓朕夜夜难寐的无措,单凭表象,就给朕扣了帽子,朕不求明君之名,只求无愧于心,无愧于列祖列宗打下的江山,无愧于越国的百姓,为何,就无人理解呢?”
老太监江公公急忙在一旁相劝:“皇上,这些年您勤于政事,仁和待民,对待朝臣也是奖惩分明,宰相大人怎会看不到,他之所以那么说,也是北疆之事,朝中内外颇多议论,百姓难免人心惶惶,不过,皇上既然已经做了安排,那便是时候未到,时候到了,自然还天地公道,众人,也就明白皇上的用心良苦了。”
江公公侍奉了两代君王,忠心耿耿,又会揣度圣意,常常三两句话,就能将圣上的怒气消减,这次也不例外。
信和帝本来怒火上头,听江公公这么一说,重重的一声叹息。
“江公公啊,朝臣那里,很多事情朕不能多说,但凡事总有因果,这个却是自然,眼下朝中多有不稳,暗藏的不知道有多少小人,朕心急啊,那良村一场大火,朕不在乎有没有贡酒喝,在乎的,是越国疆土的安危。”
“是是是,皇上所言,老奴全都明白,但事情不能一蹴而就,眼下暗中小人不少,咱们都在明面上,自然如迷雾一团,需要时间的,皇上切莫急坏了身子,您越表现的着急,那些暗鬼就越得意几分,指不定还有更多的动作,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江公公一席话,深入圣心。
信和帝怒气减了大半,挥挥手:“罢了罢了,宰相一直是那个脾气,朕不与他计较了,江公公,你去取纸笔来,朕要拟一道密旨,该传给谁,你心中有数吧。”
江公公匆忙点点头:“老奴知道,这就去取。”
一道密旨传了圣意,当即就送出京城,向北而去。
信和帝这才心宽了几分,望望殿外,初夏有灿阳,园中有好景,叫上江公公,去御花园里散散心,好将满怀的闷气,彻底消散无踪。
主仆二人,信步刚走进东边园子,就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你们荡快些,再高点儿,今天这微风不躁,我难得出来玩玩,还不叫我玩尽兴了。”
远远的一个粉衣少女,正在荡着秋千。
“皇上,是惠灵公主。”
江公公眼尖,瞧得分明,暗松了一口气。
长公主惠灵,是信和帝的掌上明珠,颇得宠爱,有她在,何愁圣心多烦忧。
果然,信和帝听着那银铃笑声,脸上也多了笑意,走过去轻唤了一句:“惠灵,你这丫头又没个章法,皇宫里却不可这般放肆,还敢再高些?万一摔了怎么办。”
听上去是在责备,可语气温和慈爱,分明只是个宠溺孩子的父亲。
惠灵咯咯一笑,命人将秋千停了下来,腾一下轻跳,脚还没踩稳,就一路小跑着过去,拉着信和帝的胳膊撒娇。
“父皇,您日日忙于朝政,多久没见过惠灵了?”
信和帝略想了一下,轻刮了刮惠灵的鼻头:“当朕忙到没记性了?分明前日才见过,你这孩子,一天到晚就没个正形,前日靶场上习弓箭,今日秋千上要上天,当你父皇胆子有多大?这般玩闹,没个正形。”
初夏微风中,惠灵公主笑的艳若桃李。
她是越国皇宫最美的一朵花,信和帝的公主里,就数她长的最为明艳,可偏偏没个皇家公主样,不爱红妆爱武妆。
打小,她就不拈针捉线,只爱跟着皇兄们练箭骑马,平日里,别的公主一团蒲扇遮面,数日才出门一趟,御花园中赏景品茶,唯有她,不是秋千上寻刺激,就是拉着老太监比弹弓。
她的母妃每每念叨起来,总有信和帝帮腔护着,久而久之,也就任由着她了。
今日信和帝心中烦闷,在见到惠灵那一刻,自然无踪。
他拉着女儿,坐在凉亭中闲话家常,开玩笑地说:“你这个疯丫头,看来该许人家了,嫁出去让夫家管着,也省得朕每日操不完的心。”
惠灵撇撇嘴:“父皇,女儿眼界高着呢,您瞅瞅京中那些王孙贵族,哪个算是有正形的,不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就是只会在祖辈功绩下乘凉的懒人,女儿才不要呢,一个都瞧不上。”
她心气比天高,梦想中的英雄尚未出现,自然不急婚嫁之事。
信和帝无奈笑笑,这事与惠灵说过多次,从有赫赫战功的将军之子,到为朝为民殚精竭虑的文官之孙,甚至刚入朝的新贵都说了个遍,她却连连摇头,一个都看不上。
“罢了罢了,谁让父皇疼你呢,等缘分来了,你只管与父皇说,父皇一定尽量满足。”
惠灵一喜,盈盈跪拜:“谢父皇,女儿恭祝父皇江山永固百姓赞,人若青山不老松,日夜无烦忧,四海皆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