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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的桃树正在落叶,红黄的叶子零落一地,李沙坨看着付梓衣与繁翠与落叶中袅袅走来,锦衣飘带随风而动,倒是一幅盛世美景。
“哎呀呀,今天天气太好,玄都观祥瑞之气大涨,果果然,贵人来了。”
付梓衣笑道:“李道长,可是不敢当,我哪算的上是贵人。”
“凡是给过香火钱的都是贵人,更何况您这一年给300万钱供养的,算是大贵人了。”
付梓衣脸色变了变,因为这300万钱,就是当初要他帮自己斡旋与赵瑾瑜的婚事时谈定的条件。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繁翠咳了咳,付梓衣连忙笑着问:“二郎在吗?他可有说什么?”
“在室内打坐呢……他该说什么么?哦,他说甚是想念师兄我,所以来看看。”
“他没说要辟谷吗?”
“辟什么谷,你别听外边瞎传,辟谷是有讲究的,要事先规划好日子,备好丹药的。你们才新婚,三日后还要去宫里赴宴,这当节辟谷不是闹着玩吗?”
付梓衣笑了笑,原来赵瑾瑜也会扯谎,还扯的挺随意。
“我还要上门卜个卦,就不陪贵人了,我让道童带你们去找他。”他朝不远处清扫落叶的小道童喊到:“小九,带这两位贵人去找你师叔。”
赵瑾瑜闭目打坐,内院的环境是安静至极的,他的五识溶于天地间,探的很远。早早就听见付梓衣一行三人的脚步声。他睁开眼,神光内敛,突然觉得心境顿时差了一些,有些沮丧,于是放弃,起身站在窗口前,望着他们来的方向。
几人看到赵瑾瑜站在窗前有些落寞的身影,繁翠和道童小九都识趣的停下了脚步,只留付梓衣一人上前。
付梓衣缓缓走到窗前站定,在两人的对视中,他的落寞和伤心,她像被施了法术般感同身受。
于是她开口,是自己也想不到的温柔和关心:“夫君,你怎么了?”
赵瑾瑜望着她,望着她,很是轻微的叹了口气:“你到底为何要处心积虑的嫁给我?我希望夫妻间,即便不能两情相悦,最差也要坦诚相见,我不喜欢我们如今的样子。”
付梓衣蹙了下眉,压住内心的疼痛,疑惑自己的反应的同时,她开口道:“因为你是最好的,你是我能嫁得到的人选里最好的……我是个女人,我需要家族为我撑腰,做我生存的保障,这一点对一个有些家财的女人尤其重要。
你可能不解,在你回长安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我核对了所有与你有关的消息,你的长相,人品,喜好,家世。”
赵瑾瑜用孩子般疑惑的眼神望着她,付梓衣笑了一下,接着解释道:
“首先,你是入道之人,对钱财不甚热心,所以不会因为我的家财而起祸心。其次,你性情温和,孝顺,明事理,尊重他人,所以不会对自己的娘子拳脚相向,恶语辱骂。再者,你的姐姐是皇后,你的哥哥是护国公,你的师父是有名的道家犀首,而你自己是个白丁……我的身份还是有希望嫁你做正妻的。而嫁给你之后,至少长安城一大半的人不会愿意得罪我……最后,我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且作为一个女子,自然希望与自己成亲生子,共度一生的人长的好看。而你,恰是长安城里最好看的郎君。”付梓衣笑眯了眼,“我很是喜欢。”
赵瑾瑜起先有些冷漠,听到最后一句红了脸,侧过头,不敢看付梓衣灼灼的目光,抬起一只手无意识的擦着窗棂的木头纹路,许久都不说话。
付梓衣看着他好看的侧脸,连修长的脖子都红到了衣襟处,她偷偷咽了下口水,温柔小心的问:“那你呢?你既然早知道我撒谎,为什么还要娶我?又为什么成亲之后,不愿意理我呢?”
赵瑾瑜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没什么,只是跟我预想的不一样,有些失望罢了。……我以为你还记得我,真心的要嫁给我。我以为我们……与别人不一样。你还记得昨天晚上我问你,你几年前逃家的事吗?你为什么认定你见到的是女扮男装的女子?”
“因为我确认过了啊,那是皇后娘娘。”
“姐姐?她说是她了?”
付梓衣看着赵瑾瑜的脸,突然醒悟了,心里突突的跳,骂自己傻:“她没说,只是我自己揣摩的。我以为她如今是皇后,不会希望以前的窘迫私事被人提及,所以当她问我她说过什么的时候,我以为是警告。”她小心地问
“所以……其实,其实是你么?”
赵瑾瑜有些生气的“哼”了一声。
付梓衣又走近了几步,扶着窗棂,抬着头,仔细看着赵瑾瑜的脸,说道:“你看,这也不能全怪我,当初见面,你我一般高,如今你都这般高大了,也比以前英气多了……我又先见到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与你有八分相像,我自然觉得皇后娘娘才是我遇到的人。”
赵瑾瑜和付梓衣挨的很近,只隔了一扇窗,呼吸相闻,他与付梓衣诚恳的眼光对视了一会儿,别别扭扭的将脸扭过一边。
付梓衣觉得赵瑾瑜孩子气的样子非常可爱,便笑着安抚道:“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别生气了好么。”
赵瑾瑜抿了抿嘴,想了想“还有……昨日成亲,你头上的喜冠呢?”
付梓衣心虚的哈哈两声,眼神躲闪:“……收库房了。”
“撒谎,半夜那么着急收库房?你让底下人取出来给我看看。我知道你们铺子的规矩,做出的东西,隐秘处不仅有代表工匠的标记,还有标识买家的标记。”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昨天喜冠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要打诨,只需要告诉我冠在哪里。”
“……有个,有个突然急用的订契,人家成亲也不易,大老远的想要我铺子里的冠,所以我就……我就卖了。”
赵瑾瑜的眼睛里寒光一闪而过,咬着牙道:“好你个付梓衣,刚从自己头上摘下来就卖了?作为一个女子,你一点也不怕犯忌讳吗?你眼里除了钱,可还有其他东西?”
付梓衣些微有些心虚,但还是忍不住嘴硬道:“那可不是小钱,那可是一张380两银子的交子。”
赵瑾瑜不说话了。付梓衣抬头一看,他紧抿着嘴唇,用受伤且倔强的眼神看着她。
她不怕与人斗嘴,就怕赵瑾瑜这样的委屈的样子。她瞬间就意识到自己太混蛋了,软了下来:“我错了。”
赵瑾瑜扭头离开窗前,坐到屋内的床榻上,冷冷的道:“你走吧,我要打坐。”
付梓衣没皮没脸的追了进去:“夫君,我真知错了,要如何你才肯原谅我……要不我想办法将冠换回来?”
赵瑾瑜还是不说话。
付梓衣越发的心虚,开始自我反省:“你看,虽然我这个人,有些看中钱财,可你是知道的,我是个商贾,商人不想着利怎么挣得来钱呢?看在我如今的成就上我这也算优点了,对不对?况且,我昨日是不知道你我还有这么深的缘分呢,没有想过你的感受。以后我一定不会再做此类事了。”
赵瑾瑜气消了些:“我还是希望你将冠拿回来,毕竟,不吉利。”
“好,我答应你。”付梓衣认真的说。
赵瑾瑜微不可见的笑了一下:“你找我何事?”
“嗯?……哦,我来就是想……想领你回家。”付梓衣笑咪咪的说到。心里却在喊,当然是来将你拐到床上生娃娃啊。
赵瑾瑜从付梓衣的笑里感觉到她藏了些话。于是很是诚恳的说:“娘子,你我以后就是夫妻,我希望我们之间,坦诚一些,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
付梓衣还是笑眯眯的:“先回家,这里不方便直说。”
赵瑾瑜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好。”
马车上,付梓衣盯着赵瑾瑜左看右看,笑眯眯的说:“没想到咱们还有这样的缘分,当年幸亏下雨碰见了你,要不然,我说不定就因为自己的一时任性把自己害死了。对了,你当初……算了,不问了。”
赵瑾瑜叹了口气:“你不问,我也要跟你说的,那天我们分别之后我就拜师入了道门,原因是我兄长对我心存芥蒂,我如果还在家,如师父所说,心魔难治,迟早要生祸端,既然我没有与他抢爵位的意愿,不如早早离家,断了因果。与你说这些,也是因为想让你清楚兄长与我的关系,日后相处心里有个底。”
付梓衣静静的听完,认真的答知道了。赵瑾瑜说:“你也不必紧张,兄长大我6岁,最初的时候,也是极护着我的。后来我受到祖母和阿爷的关注越来越多,他才会这样。如今他已承袭了国公的爵位,对我甚是宽容。”
付梓衣看着赵瑾瑜的眼睛,沉静,平和,似乎在讲别人的事情。当初在屋檐下躲雨,伤心疑惑的少年,已经不在了。
她觉得这样的赵瑾瑜离她非常远,她不喜欢,于是找着话题问:“夫君,你在成亲前就认出我了吗?什么时候?我都没见过你,你在何处认得我的?你是不是早就看上我了,所以才答应跟我成亲?”
赵瑾瑜看着她,一瞬不瞬,有些责怪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半天没说话。
“你不是说,夫妻之间要坦诚吗?怎么不说话?”
“你心里什么都明白,还问什么?”赵瑾瑜目光有些咄咄,几乎咬牙切齿。
“我明白什么?你的事我怎么知道?”付梓衣无辜的很。
“你再这样讨人嫌,我就下车回去了。”
“别别,我错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