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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沙坨见赵瑾瑜的反应并不像外界传的那般残暴无道,天知道自己的心里在这一刻有多么的欣慰和庆幸。他暗自松了口气,走到了赵瑾瑜的身边坐下,语重心长的说道:
“师父当初找你,是因为看你有资格继承衣钵,修成真仙,不是让你给凡间的人当宰相的,你每天做这些事,琐事缠身,修行可有进益?”
赵瑾瑜好似没有想到这一点一样,转头看着李沙坨的脸半晌,说道:“……等我忙过这一阵,我再补上。”
“我问你有进益吗?”李沙坨固执的问。
“没有……好像还退步了。”赵瑾瑜将目光移到别处,心虚的说道。
“你这样对的起师父对你的厚望吗?……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赵瑾瑜回道:
“师兄……你就当我任性一回吧,我不甘心……”
“你有何不甘心,你说出来我听一听,我看看是什么不甘心,能让你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掺和这些烂泥一样的俗事,这些事情是你管就有尽头的吗?更何况还净做些损道心损修为的事情?”
赵瑾瑜沉思了半晌,说道:“我不甘心的是……明明我有些本事可以做一些事情,但是我又知道我的这些本事不足以这个世界变成我想要的样子。可是我要是什么都不做,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事情越来越糟糕,我在意的人一个个的离我而去,死去……我不甘心……让我就这么看着……真的不甘心。”
李沙坨沉默了许久,思考着赵瑾瑜的这些话,说道:“你明知道不可为,为何要这样做呢?你忘了,当初你手里的糖葫芦脏了,掉地上了。师父劝你放手的事情了么?”
赵瑾瑜眼泪从眼眶里留了出来,说道:“记得,道理我都懂,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世界上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情,谁又没有一两件不甘心但是又无能为力的事情呢?都抱着这不甘心死磕,哪有什么结果?还怎么好好的活着?……师兄说的话,你可能不爱听,你从小聪明,家境又好,一辈子太顺了。正因为太顺了,有一两件不顺心的事情,在你看来便是难过的无法接受的事情。其实你看看大家,看看我……我从小没有父母,一辈子也不可能知道父母是谁了,我也不甘心,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放下了啊。”
赵瑾瑜不说话,李沙坨接着说道:“你呢比师兄强,不说以后能不能成仙,就是三百多年的寿数,那你看着自己的至亲至爱的人,包括师兄都死在你前面,不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么?这是天定的事情,你能如何,你能让我们所有人都长生不老吗?不能。那你就放下,往前走你的路,不要管这些,你本来也管不了……”
赵瑾瑜自嘲的笑了一下,说道:“以前没有经历过的时候,道理我是想明白的,但是等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是另一回事了。我心里面只有不甘心这一种情绪,其他的什么也听不进去……”
李沙坨看着他,问道:“你好好的,什么时候经历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