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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冷意透骨,萧萧北风掠过庭院,萧索满目,积雪早已经融化,午后的阳光洒下,却没有丝毫的暖意。
铃云和芙佩早已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怔怔的望着庭院,枯枝的梧桐树下,桌案犹在,却没有了那个安静垂首的身影,只有萧萧风过,徒留想念的伤痛……
甚至已经记不清楚多少日子了,只觉得那么漫长,漫长到像是过了一生那么久……
一室的沉默,沉默到空气里都是沉闷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募地,门,轻轻的响动,两人均是一怔,接着同时抬步往屋外走去,却在瞧见面前的人时,怔愣过后满满的欣喜,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公子。”芙佩唤着,眸中已经有了泪花,声音也哽咽:“小姐,小姐……”
“我知道,我都知道,先别着急,你家小姐一定会没事的。”龙天允仍是一身月白长衫,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宅院,逆光而立,颀长的身形投下一抹暗影,面上带着疲惫的担忧。
“可是,可是,已经好几日了,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小姐的身子又不好,也不知掳走她的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办,怎么办啊……”芙佩已经哭出声来,铃云上前轻拍着她后背,安抚着她,眸里也是泪光闪闪。
龙天允眉心紧蹙,大致情形江修言在信中已经道明,回来后又详细同他说了一番,显而易见,劫徒是为人而来,只是皇嫂平素并未与人有多交往,又怎会被人盯上呢?
“小姐的身子本就不好,谁知道劫走小姐的人到底会对她做什么,铃云姐,我想想就害怕,到底怎么……”
芙佩的低泣断断续续的入了耳,龙天允眉心纠结的愈发紧凑,眸里浮上冷然的光,隐在袖内的手紧攥成拳,心里却是一阵跳的快过一阵。
“当时你们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么?”龙天允凝眉问着。
两人咬着下唇摇了摇头,还是芙佩先道着:“既没有听到喊声,也并未听到争吵声,等铃云姐突然醒来,我们过去时,小姐早已经……除了那件狐裘,什么都没有……”说着,芙佩眼圈一红,又再度落下泪来。
龙天允心里一阵苦笑,依她的性子,怕是决计不会喊出声的吧,那样无疑只会牵连到这两个丫鬟,双目一扫,陡然变色,震惊的双眸盯着搭在屏风上的狐裘,斑斑血迹早已干涸,只是那暗红的色泽映在雪白上,仍是刺痛了双眼,呼吸一窒,声音沉沉如墨:“这是?”
两人一怔,铃云顺着龙天允的眸光望去,面上一片阴霾,眸里泪光闪动:“小姐,被劫走前留下的,也不知道这些,血渍是从哪里来的。”艰难的说出这句话,铃云双手紧绞在一起一想到当时小姐肯呢个会出现的情形,心里就一阵疼过一阵。
龙天允的眸光森寒一片,所有的潇洒不羁全数褪去,连身旁的两人都惊讶的看着他,这样的公子,真的是她们,从不曾见过的模样,令人害怕和惊惧!
阳光渐渐黯淡,斜斜的,天际只余最后一抹夕阳,冷风吹过,冬日里的黄昏都似能冷到骨子里。
“公子,您要用膳么?我去准备……”铃云的话还未完,已被斜倚在门框边上的人打断。
“不用了,我待会还要去墨宝斋一趟。”龙天允道着,视线依旧望着远方的天际,眸中浓浓的担忧,皇嫂的失踪太过突然和离奇,他们甚至无从着手,又不想惊动官府,那样一来,日后要在这里再继续呆下去,怕是……现下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派人去查这些日子有无外地马车出入,不能明着惊动,只好暗里施压,也不知江修言查探的如何了,可是他心里实则很清楚,这偌大的杭州城,外地商客无数,只能碰碰运气……再者,当时他走的太匆忙,信已经送去皇宫了,只是不知……
天际渐渐陇上一层暮色,龙天允正欲动身离开,门,却在这时,自外面打开,抬眸,对上面前的身形,瞬间的怔神,唇角一掀,轻轻吐出:“皇兄。”
两人竟然在同一天到达,想来是接到信后几乎未有过多的耽搁,便紧随在他身后而来的吧,他原以为,最快也要两日的,毕竟,皇宫不是随便便能离得开的,可是,现下,皇兄却是确确实实的出现在了他面前,依旧冷峻的神色,捉摸不透的表情,浑身遮挡不住的天子气度,只是那双深邃幽深的眸子却是丝毫掩饰不了浓浓的担忧和焦急,这样,久违的皇兄,久违的表情!
铃云和芙佩怔怔的立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竟然是……皇上!这,是不是表示,她们家小姐,有救了?
“有消息了没有?”龙天越看着面前的人,沉声问着,冷然的眸里是翻涌的怒火。
龙天允突然轻轻笑了,再没有人比他还要明白,生来冷淡的皇兄在出现这样的表情时代表着什么,如果不是胜过他生命还要重要的人或事,他,不会是这等模样。
“我相信,皇嫂,会平安回来!”看着面前的人,龙天允的声音轻轻却笃定,似是安慰着自己,也似是对着面前的人。
有那么多的人在担心着,在祈祷着,在爱着,皇嫂,你怎会,舍得,不回来?!
龙天越一怔,看着那张清隽的面上含笑的眉眼,忽略那眸中透露出的浓浓情意,没有表情的,他点点头。
接到天允信笺的时候,他几乎就要丢下手中所有的朝务,生平,能让他失去自傲的冷静,能让他不顾一切,能让他牵肠挂肚道寝食难安的,能让他一次又一次破例的,除了她,再无别人!
当时,强忍着要强行带走她的的冲动,几乎未作停留的回了皇宫,是因为他知道,她还好好的活着,或许没有他,依然会活的很好,所以,他不再勉强她,他放任她做自己喜欢的事,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即使再不舍,即使再心痛,他也告诉自己不要转身,只要她过的好,便已足够!
可是当看到信笺,知道她被劫走的时候,心里的恐慌和惊惧瞬时蔓延,一年前的场景再度袭上脑际,匆匆的交待吩咐,便马不停蹄的赶往这里,那一瞬间,他清楚的知道,这个女子,今生是真的放不了手的,他无法只想着她,只念着她,便能度过这一生,先前所有的自以为,本应该,全都是自欺欺人!
他不能为了她,负了天下!可是身边没有了她的陪伴,纵是得了天下,又能如何?
……
也许是因着市集的缘故,这一日,鸳鸯长街一反前几日的冷清萧索,街上行人纷纷,络绎不绝,喧闹交谈,丝毫未因着冬日的寒冷天气而冷清下来。
某一酒楼二楼临窗的位置,是龙天越坚持要选在这里落座的,跟随的一行人不解,唯有龙天允心里清楚。
这几日来,他们行走于每一条大街,每一间茶楼,酒楼等人多聚众的地方,他明白皇兄心里的打算,既然一切毫无头绪,寻人也根本无从着手,唯有寄希望于奇迹,也许真的能在百姓的闲谈中获知些什么也说不定。
正是午膳时分,客满声哗,龙天越却似是完全未被周遭的环境所打扰,深邃的双眸凝视着窗外的长街,冷漠的面上探究不出任何情绪。
外面人声鼎沸,四下拥挤着走动,何其相似的场景,恍然的记忆里,那一日,就是在这条长街上,他与她重逢!
蜂拥的人潮中,她一身莹白,清灵而立,他在梦里想了万千种如果,也忏悔了万千次,却独独不曾料到,她居然还活着,而两人竟会以如此的方式再次相见。
惊喜过后的无奈和酸涩,他选择一人去抗,既然她想要平静的生活,那么他便给她!
她或许此生都不会知道,在离开后的一个月里,他疯狂的想念着她,她的一举手一投足,她呼吸中萦绕的每一丝气息都那样深的烙印在了他的心上……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那样的轻狂和草率到不顾一切后果,只是为了看她一眼……
连夜传来刘全,在只有他一人跟随的情况下,马不停蹄的奔向这里,从京都到杭州,是多远的路程,又走了多久,累瘫了几匹马,他记不清楚的,只清晰的记得当时满脑都是她的影子,直到看到她在梦中沉睡的容颜时,心底某处骤然温暖,熨帖开股股满足,她知道,这个女子早已融入了他的生命里……
“今晚还去么?”粗噶的嗓音,男性特有的气息,自邻桌男子口中吐出的话里,带出一丝微醺的酒意。
“怎了?真上瘾了?”随之而来是戏谑的声音,夹杂着几许暧昧,自粗噶男子对面人的口中道出。
“那地方谁不上瘾呢?”咂咂两声,又接着道:“只是可惜了,那日没有见到那挂牌的雏儿,哥们这下可是更好奇了,那女子到底是何等人间绝色,竟令这花老鸨如此故弄玄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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