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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叹了口气,对跪在地上烧纸的太子妃说:“听说你一向身子弱,不必事事亲力亲为,凉钰兄弟众多,让他们来烧也一样。”
听皇子如此一说,晋王立刻站了出来。
“皇嫂,让臣弟来烧吧。”
太子妃丝毫没理会他,完全无视,更不会松开手里的纸。
“这……父皇你看……”晋王一脸尴尬。
不远处的南宫凉玥叹了口气,皇嫂有孕的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他明白不能再让她这么跪下去,便也站了起来。
“皇嫂,皇兄最记挂的,便是您的身子。您身子一向羸弱,这么跪下去让皇兄如何放心离开?”
太子妃麻木的眸子这才动了动,想到自己的肚子,她才没有坚持。
她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将手里的纸放到了南宫凉玥的手里。
这意思很明白,就是不愿意让晋王来烧。
晋王是嫡子,身份比这里的任何一位皇子都要高贵,却被太子妃当众打脸。
奈何皇上也在,他只能咽下这口气不敢发作。
“好了,你们守灵也要注意休息。老五和老二换着烧,不能断了火。”
皇上吩咐完,便一言不发的走了。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回宫,而是到了东宫的偏殿,让人将活着的侍卫挨个叫了来。
仅剩的几个人皆是伤残,大多数都只知道遇刺的事,只有一个跟着去了寺庙,讲述了他们见到了玄渡大师,却救不了太子。
而君陌这一段,只讲了半路偶遇世子,是世子救了他们。
牵扯到君陌,牵扯到南宫凉玥,皇上又叫人去将君陌叫来,还有南宫凉玥。
他一走,这下晋王落着烧纸了。
烧纸颇有讲究,一般是继承家业的儿子为父亲烧,如果没有儿女,便是即将继承他家业的兄弟。
当然,配偶也是可以的。
晋王做梦都想继承这太子之位,自然会争。
“咳咳!这都什么做的,这么呛人?”
还以为是什么美差,烧了一会儿才知道呛死个人。
晋王妃想了想开口道:“要不我来?”
“去去去。”晋王推开了她道:“你来烧算怎么个事?一边待着去。”
此时,偏殿里。
太子在快过年的时候被人刺杀身亡,不管他受不受宠,必定掀起轩然大波。
各部派人轮番去现场侦查,大批的人马在邺城附近挨家挨户的搜查,作为一个父亲,皇上自然也不能闲着。
君陌刚被叫来问了话,他出去时,又碰到了双眼通红的南宫凉玥。
两人打了个照面,便各自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推开沉重的门,南宫凉玥见到那个九五至尊的男人无力的靠在殿中椅子上闭目养神,等阳光从打开的门口照射进来,他才睁开了眼。
“来了。”他淡淡的说了一句,便向他招了招手。
对这位父亲,除了每日早朝可见他高高在上,便是每年的节日,能见到他在人群的簇拥下,偶尔几个照面,他的目光都未曾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南宫凉玥一直在想,他是否还记得自己这个儿子的存在,他都快到而立之年,竟也没有父母为他张罗亲事。
有时觉得没人给他硬塞个女人,应该偷偷乐呵。
可有时候想着,哪怕是普通人家,在儿子这么大未成家立业时,也应该很焦急吧。再不受宠的儿子,也不会不闻不问吧?
可偏偏他的家就是这样,真是悲哀又可怜。
“父皇。”
南宫凉玥向他行礼,嘴里叫着父皇,行的是君臣之礼。
那目光中各自的疏离,让这样的父子相对显得讽刺又悲哀。
只是,今日这位‘父亲’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具体怎么个怪法,他也一时说不上来。
他想,大概是因为大哥的死,到底他还是在乎的吧。
“玥儿,你……”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一出口,两人都有那么一瞬的愣怔。
一个太久太久没有听到,另一个太久太久没有说出口。
“朕知你一直与你大哥关系好,他的死你很难过,这次你必定要彻查他的死因。”
南宫凉玥神色暗下来,语气听起来有些激动,“父皇是要阻止?”
皇上微微一怔,随后站了起来,目光森然,面色肃穆。
他说道:“不,朕不会阻止,不但不会阻止,还会全力支持。敢行刺未来储君,不管他是谁都依法处置。”
不管是谁都依法处置?
依法?
南宫凉玥一脸惊诧的表情。
他当真不知道是谁吗?
行刺储君可是死罪,血流成河的死罪。
还是说,他认定了自己找不到证据,不能将那些人抓出来吗?
“父皇,你当真说话算数?”南宫凉玥沉声问,心中带着一丝期待。
希望是真的。
“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要人要权都可以。七日后,凉钰下葬,朕便封你为秦王,全权彻查太子被刺一案。三省六部,无条件配合,如此安排,你可满意?”
南宫凉玥脑子里哐当一声,心中蓄满了狂喜,又带着一丝莫名的不安。
复杂的情绪在皇帝灼灼目光中化去,激动万分之下,他才流露出儿时对父亲的崇拜眼神。
“父皇,儿臣谨遵父命。”
从那偏殿出来,南宫凉玥整个人处于飘飘然的状态。
他与皇兄自小被那景氏与其子欺负,这位‘父亲’又不眼瞎,又怎么会不知道?
可他偏偏像眼瞎一般看不见,任由他们被人欺负,被人丢到无声的角落里,变成无根浮萍。
皇兄当初被立为太子,他们是欢喜的,以为父皇终于还是看到了他们,终于还是记得谁才是嫡长子。
可万没想到,太子不过是颗棋子,他利用嫡长子的太子身份,送他去西月国做质子。
多年来,皇兄在西月国遭受多少次刺杀,还有无数的无妄之灾,他当真不知道不明白吗?
不,他知道,他只是不在乎这个儿子而已。
以前南宫凉玥一直是这么想的,直到现在,他下达了那样的命令,要彻查皇兄被刺一案,不管凶手是谁绝不姑息,南宫凉玥心里才重新有了父皇二字。
“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或许是我错怪他了。”他心中流过一丝暖意,低声自语。
“咦,五弟,你在说什么?”晋王出来上茅房,正好看到了南宫凉玥神叨叨的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