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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率领金光、青峰,已经候在门外。
“萧夫人,我们可以进去看看萧兄弟吗?”金乌问道。
冷月浓一把将门拉开,对着三人咬牙切齿,“难道不是来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吗?猫哭耗子假慈悲?”
“萧夫人误会了!”青峰忙道,“这个结果不是宫主想看到的,但他无法阻止。”
“他当然不想看到,他想看到的是他的老祖将我们全家赶尽杀绝!”
“不不不。”金乌着急地说道:“萧夫人,你真的误会了,怎么说呢!我跟萧兄弟,我们虽然是不打不相识,但却是一见如故,我将萧兄弟当成忘年之交,我又怎么会加害于他?”
“那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冷月浓质问道。
她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金光叹了口气,“老祖辈分极高,修为极高,是以,他一言九鼎,我大哥根本没法阻止。”
“但是!”青峰赶忙补充,“宫主有给萧先生打过示警电话,可是,萧先生执意留下……”
金乌道:“萧兄弟说,他不能再让自己的亲人颠沛流离,既然无处可躲,那就决死一战。”
“老公……”冷月浓扭头看向病床。
“我还知道!”金乌说:“萧兄弟信我,知道只要他自己能够重创老祖,我就会重新掌握话语权,我绝对不会趁火打劫,为难你们。”
“呜呜——”冷月浓猛地捂住嘴,依然挡不住哭声传出。
“萧夫人,我还略通医理,修为跟萧兄弟不分伯仲,我可以使用真气试试。”
“我可以相信你吗?”冷月浓含泪问道。
“我金乌对天发誓……”
“请吧。”冷月浓打断他。
“月浓姐,你怎么可以让清虚宫的人进来,他们如何能够相信!”韩凰激动道。
金乌摇头:“萧兄弟已然如此,难道我千里迢迢过来,亲自害他不成。”
“我信他。”冷月浓冷冷道:“而且,就算阻止,谁又阻止得了。”
金乌苦笑摇头,然后一把抓住萧可的手腕。
输入真气,犹如石沉大海。
片刻后,他收回手站起身,“萧夫人,恕金某无能为力,你有什么需要,力所能及,决不推辞。”
冷月浓没有吭声。
金乌叹了口气,从青峰手中接过一个锦盒,打开后说:“这个胎元果……”
呼——
青鸾就好像腰上装了弹簧,条件反射般,一下子坐了起来,“胎元果!”
“师父!”韩凰惊喜交加。
“您……醒了。”冷月浓问候一声。
白玫、赵珂也看向青鸾。
她虽然满头华发,但肌肤依然紧绷,水分依然充足,实在不像两个二十多岁孩子的母亲。
“你是……”金乌咽了口唾沫,想到儿子“青鸾瞬间白头”的描述,,“你是青鸾仙子?”
“你是清虚宫的宫主金乌?”
“正是在下。”金乌鞠躬。
“你来做什么?趁火打劫?”青鸾面现怒容。
金乌刚要再解释一遍,冷月浓说道:“他们说没有恶意,想要提供帮助?”
“清虚宫的人能有如此好心?”青鸾大摇其头,表示不信。
金乌叹了口气:“我知道青鸾仙子需要胎元果,我现在双手奉上,以表达我的诚意。”
“当真?”
“当真!”
“我看看。”
“请。”
金乌交到冷月浓手中,冷月浓拿给青鸾看。
青鸾看到锦盒当中充满灵力,山竹一般的玩意儿,不由得悲从中来。
为了这么一个东西,她不远万里奔赴东海海底,结果由于真元不济,为金耀宗重伤。
萧强是没希望了,她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但她不后悔。
她这一生亏欠两个儿子太多。
所以,哪怕一个陨落,她也不想活了。
而且,她的内伤也不可能治愈。
她想着,萧强不可能醒过来,自己也成了这样,所以,就在临死之前,过来跟萧可相认。
谁能想到,萧可正进行着一场决死之战。
然后,就变成了全家住院。
这一刻,得到胎元果,却给她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两个儿子都要救。
而胎元果只能救一个。
手心手背都是肉,对每一个都同样亏欠。
一时间,陷入两难的抉择。
但是,清虚宫能够在这种情况下,送出胎元果,也足见人家的诚意。
“母亲……”
冷月浓叫出这一声,那是多么的不容易。
青鸾身子一震,“月浓,你叫我什么?”
“您知道我?”
“我虽然没工夫见萧可,但是,他的一切,我都知道。”
冷月浓挤出一丝笑容:“我是萧可的妻子,您是萧可的母亲,我是您的儿媳妇,自然叫你母亲。”
“我更想听一声‘妈’。”
冷月浓咬了咬唇皮,轻声道:“妈。”
“嗳!”青鸾喜极而泣。
“妈,你刚刚醒来不要激动。”
冷月浓越叫越顺口,青鸾哪怕满头白发,依然是风姿绰约气质如华,她看着就亲切,就喜欢。
“好孩子!”青鸾点头,“萧可有福气啊,萧强……唉——”
“妈,咱们先不说这些,我去叫医生,给您检查。”
提起萧强,冷月浓不免尴尬,但此时此刻,这种情绪并不强烈,而且,她也真是紧张青鸾的身体。
青鸾摇头,闭上眼睛,忍住阵阵眩晕,“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医院没办法的。”
“青鸾仙子,听说你是为我家老祖所伤,若是信得过在下,让在下看看。”
“你还没到元婴期吧!”
“没有。”
“那就不用白费力气了。”
“这……”
“如果不是来找麻烦的,那就走吧。”
青鸾叹道:“你家老祖也废了,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
“大胆,你们这些清虚宫的人还敢来!”
一声怒吼,石达开闯进病房。
他胳膊吊着,肩膀缠着,半个身子,都被纱布绷带包裹着。
就这么一个重伤员,也好意思咋呼。
“师兄,你怎么样?”
“我都是外伤,师妹你怎么……师妹!”
话没说完,石达开就发出惊呼,因为青鸾突然就晕倒了。
“师父!”韩凰叫道。
“妈!”冷月浓扑到床边。
白玫、赵珂紧随其后。
“内伤太重,伤及了根本……”
金乌把脉之后,得出结论。
“拿开你的脏手!”
石达开使劲推开金乌,自然牵动了伤势,疼得龇牙咧嘴。
金乌摇头:“我不拿开又怎样?现在的你,有能力让我走?”
“你到底想要怎样?”
“为青鸾仙子和萧兄弟的伤略尽绵力。”
“你有这么好心!”
“这位……师伯,”冷月浓打断针锋相对的二人,“金宫主归还了胎元果,足见诚意。”
“那又如何!”石达开含泪道:“我师妹伤得太重,怕是无力回天了。”
“真的……这么严重?”
冷月浓母亲去世的早,她也渴望母爱,但没听萧可提过母亲,所以也从没考虑过什么婆媳相处。
但韩凰说了很多关于青鸾的事,让她崇拜这个婆婆,让她期待跟她相处。
难道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吗?
她不由得泪水盈眶。
“唉!”金乌原本也是个杀伐果决之人,但牵扯到萧可,他的心就不由变得柔软,“或许可以试试胎元果。”
“胎元果,对,胎元果。”石达开眼睛一亮,激动道,但很快又用左手捂着额头,“不,还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