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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千里之外的魏国,安力彬正坐在院中饮酒。
自从盛楠和亲北溯,他便多了一个喜欢喝酒的习惯。
从前安夫人嫌自己的儿子总往外面跑,可是现在真的看着他坐在庭院中一声不出的喝闷酒,她的心却更加心痛。
安夫人也知道安力彬是自盛楠和亲之后才逐渐多了这个饮酒的习惯,可是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而且现在木已成舟,安夫人现在也无话可说。
那日她告诉安力彬,她正在为他挑选一个合适的姑娘,本以为这能引起自己儿子的反抗,可是安力彬却没看安夫人,只是继续喝下一口酒,然后说:“一切听母亲做主。”
那时安夫人真的流下伤心的眼泪,夺门而去。
留下安力彬趴在院中的石桌上一个人沉默。
没过多久,安夫人再次告诉安力彬她与他父亲觉得祝府嫡长女祝湘不错,想去祝府提亲。
安力彬醉着点了点头。
他喜欢的人已经嫁人,而那个本该娶的人也已经远走北溯和亲,现在他已经不在乎娶谁,只要女方同意,只要父亲母亲母亲喜欢,那他便娶。
于是安阳侯府与祝府的婚事定下来了。
想到盛楠,其实安力彬心中是有后悔的他知道自从几年前他与盛楠大吵一架之后,他们之间就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打打闹闹之后还能依旧和好,可那个时候安力彬为了顾巧元不感觉后悔,可现在,他的心中产生了后悔。
这些日子,安力彬总是边喝酒边想,如果当初他没有一时冲动去盛国公府与盛楠退亲,现在又会不会是另一番模样?
或许这个时候嫁到北溯和亲的会是别人,他还是会与盛楠一样见面便吵闹,可是依旧能和好……
可是……没有可是了……
安力彬再次喝下一大口酒,趴在石桌上闭眼大睡。
睡吧,睡着了,一切就忘了……
再次进入北溯皇宫,盛楠有些昏沉。
可能刚刚哭的太久或者早膳吃的太少现在太饿了。
反正不知道什么原因,盛楠只觉得那一大段遥远的路程都是她牵着赫连泽易递来的红绸然后跟着他走。
一路上,喜婆让她怎么做,她便怎么做。
可真的听到“一拜天地”这句话,盛楠却还是呆在原地。
“公主,拜天地了。”阑珊急忙提醒,盛楠这才微微弯下腰去。
“你们说魏国公主该不会突然不想嫁了吧?”
因为盛楠的犹豫,人群中传来私语。
“有可能……”
一些人开始谈论。
而一旁,赫连泽盛看着那对身着大红喜袍的新人,面露讥讽。
那个病秧子即便娶了魏国公主,也不可能翻身变凤凰,妾生的就是妾生的!
“夫妻对拜。”
盛楠在阑珊的搀扶下转身与赫连泽易对拜。
这次,盛楠能透过喜帕的一些微小缝隙看到赫连泽易弯下头后显出的一头乌发。
看着地上两双挨得如此近的红色绣鞋,盛楠沉默。
今日真的就这么嫁给他了吗?
“送入洞房!”
可是无论如何,这礼已经成了。
自此她便是北溯静北王妃——一个肩负魏国和平使命的王妃。
盛楠再次抓着红绸跟着赫连泽易走。
按理说他的王府在宫外,可是北溯皇帝在皇宫中为他们举办大婚典礼,既如此,今晚他们便要宿在皇宫了。
而现在要去的地方,盛楠猜应该是赫连泽易还未离宫时的住处。
果然,盛楠被赫连泽易跟着人群带到他之前的住处——白鹭宫。
“王爷,您该出去敬酒了。”喜婆提醒赫连泽易。
现在天色已经逐渐变暗,他的确也该出去敬酒了。
赫连泽易沉默着离开,喜婆也关上房门在外面等待。
“阑珊,都走了吗?”盛楠悄悄掀开盖头。
“公主,您被摘,不吉利的!”
“这有什么?”盛楠看到屋中再无其他人,便一把扯下盖头扔在身后的大红喜被之上。
“阑珊,快给我倒杯水!”盛楠只感觉自己要热死、渴死了。
“公主。”阑珊只好为盛楠倒了一杯水。
“言诺糕点。”盛楠喝了水就要吃糕点了。
早晨、中午盛楠都只顾得伤心,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可现在拜了堂,盛楠又突然看开了,嫁都嫁了,离开魏国都已经离开了,那就不要伤心了,当初为了救父亲做出这个选择的侍候她可就提醒自己永远不能后悔。
“公主,您慢点吃。”言诺看盛楠吃的如此急,不得不提醒。
“公主,再喝杯水?”阑珊又为盛楠倒了一杯水,只怕她噎到。
“阑珊、言诺你们饿吗?也吃点。”盛楠知道她们忙活一天,又走了那么多路,一定更累。
“谢谢公主。”言诺也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虽然她早晨还有中午都吃了一些东西,可是现在到了晚上也感觉很饿。
阑珊见言诺吃了,自己也吃了,她们的确也饿了。
而且也不知道王爷还要多久才能回来,还是吃一点垫垫肚子吧。
不过盛楠在房里安逸的吃着,外面的赫连泽易则就有些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