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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若离也端起茶杯淡淡道:“王爷与本妃受皇命出使北陵,路过此地,承蒙崔县令关照了,在此,本妃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多谢招待。”
说着饮了一口茶。
下面的人一面道着“哪里哪里”一面端起了酒杯。
崔县令微笑道:“都说宣王与宣王妃妃鹣鲽情深,如今一见,果真令人羡慕。”
东溟子煜看着上官若离轻轻笑了笑,目光柔了几分,却并未答话。
上官若离眼波流转,眼神中竟带了几分媚意,笑着微微低下了头,面色微微有些发红。
幸福不是装的,听到有人赞他们夫妻感情好,她心里确实很甜蜜。
崔县令见气氛有些凝滞,便笑着道:“今日宣王殿下、宣王妃娘娘、丞相大人和陈大人大驾光临府上,蓬荜生辉,下官专程请了小镇中有名的舞姬与伶人来表演助兴。”
见东溟子煜并无反对之意,便笑着转过头与崔夫人说了句什么,崔夫人笑着拍了拍手。
对面的屏风之后便响起了铮铮的琴声,琴声悠扬舒缓,只闻其声,却不曾见奏琴之人。
食不言寝不语,大家开始听着音乐用饭。
莫问、莫想、飘柔和沙宣用银筷子给东溟子煜和上官若离布菜,这样顺便连毒也试了。
大家用完了饭,上了茶点、果子。
这时,舒缓的琴声陡然转急,不再是刚才的靡靡之音,而是战场上的破阵之曲,让人听的热血沸腾。
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从屏风后出来,穿着一身红色劲装,一手握着一把剑,随着琴声开始舞剑。
琴声再起,越来越快,那红色身影舞剑也越来越快,看得人眼花缭乱,却心神驰往。
虽然不像有内力的样子,但剑气的刚烈,配合着一身红衣,为那婀娜多姿却又不乏英气的身影,更添几分旖旎。
一曲罢,众人轻吁了口气,皆是带着几许震撼。
崔县令抬起眼觑着东溟子煜的面色,却见他手中夹了一小块梅花糕,正将梅花糕喂到上官若离口中。
崔县令皱了皱眉,不知东溟子煜方才有没有瞧见对面高台上的表演,一时间竟有些无从开口。
徐丞相笑眯眯的道:“这一舞可真是美得惊心动魄,一个女子竟也能够将剑舞舞得这般出神入化,倒也是十分的难能可贵。”
崔县令应了一声,点了点头,笑着望向东溟子煜,“王爷以为如何?”
“嗯?”东溟子煜似是方回过神来,淡淡地看了崔县令一眼,“哦,本王不曾留意,不过,美得惊心动魄这样的词,本王素来觉得,除了本王的王妃,是无人担得起的。”
上官若离闻言,一块梅花糕险些呛出来,半晌,才稳住了气息。
崔县令呵呵干笑道:“宣王妃倾城倾国,自然是天下无双。”
崔夫人此时却道:“方才瞧那跳舞之人的身影,倒似乎有些熟悉呢。”
崔县令闻言,便转过了头去,“嗯?原来夫人也有这般感觉,那便将跳舞之人传上来,赏吧。”
上官若离若是再不知道有猫腻,就傻了,静静的等着看戏。
不一会儿,一身红衣的女子便被传了上来,跪倒在地,道:“民女崔清婉见过宣王陛下,宣王妃。”
厅中一片寂静,都等着东溟子煜和上官若离说免礼。
可是,半晌却没有回应,只听得东溟子煜的声音响起,磁性中带着几分宠溺,不复对旁人的冷漠,“离儿,可累了?”
上官若离很配合的点点头,“连日车马劳顿,确实是乏了。”
崔夫人去轻嗤那红衣女子道:“诶呀,清婉,跳舞的怎么是你?”
殿内有人轻声道:“这位小姐英姿飒爽倒是与王妃有几分神似。”
这女子穿衣简洁大方,一身劲装衬的她有几分洒脱之气。
确实,这风格是在效仿上官若离。
此时上官若离想起了苏双双的窄袖打扮,不由得心中冷笑,这是都以为东溟子煜喜欢这种调调儿的,所以才这么装扮。
上官若离微微抬起眼,目光冰冷的看向说话的人,“大胆!敢把本妃与一个舞姬相提并论!”
她身上气势全开,上位者的威压让那人身子一软,跪在地上。
崔县令忙跪地道:“王妃息怒,此人不是这意思,这女子不是舞姬,是下官的小女儿。”
女儿?自己女儿跳了半天舞竟然没认出来,只是觉得眼熟?
我呵呵了!
东溟子煜不屑的睥睨着他道:“你以为你的女儿就能与本王独一无二的王妃相提并论吗?”
崔清婉咬了咬牙,早就知道宣王俊美无敌,听说宣王的队伍路过此地,父亲说让她献舞,若是王爷看中了,那是滔天的富贵。
她觉得凭她的容貌才华,定能获得宣王的青睐。
谁知,宣王不但一个正眼都没给自己,还把自己贬低的一文不值。
崔清婉心中不忿,直起身子来,正欲扬起头问一声:她哪里不如宣王妃了?坐在那个位置,她定比宣王妃强!
只是,话还未说出口,便听见东溟子煜的声音传来,声音轻柔,却让崔清婉身子忍不住颤了颤,“不过一个自甘轻贱的女子而已,离儿若是不高兴瞧着,拉下去便是,免得碍了离儿的眼。”
话音一落,崔县令夫妇的声音便一同传了过来,“王爷赎罪!王爷饶命!”
崔清婉一听,也以为东溟子煜要杀她,反而站起来,冷冷地瞪着东溟子煜与上官若离,气势汹汹的质问道:“你凭什么杀我?我没犯罪,又是官宦之女,你便是王爷又如何?就能随意打杀别人了吗?就能目无王法……”
话还没有说完,便瞧见东溟子煜抬起手来,衣袖一挥,一阵罡风袭出。
只听得“啊”的一声尖叫,那崔清婉如破布娃娃一般摔了出去,撞破窗子,落到院子中间,喷出了一口鲜血,便无声无息了。
“既然不是什么舞姬,那便是假冒舞姬,意欲行刺本王与王妃,来人啊……”东溟子煜握住上官若离的手,声音懒懒地,却带着让人肝胆俱裂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