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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安浅浅的情况比上回严重许多,每天输液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中药西药兼营养液排得满满的,即便是这样,仍旧三天两头往急救室里推…
强心剂用了一支又一支,她的脸色却并未比推进来是时好太多,除却胸口慢慢显现的微小起伏和心脏检测仪上的不算平稳的心电图,萧念几乎要找不到她还活着的迹象。
一连半个月,萧念一直守在安浅浅身边,除却实在熬不住不小心睡上一嗅儿,他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很怕他眨眼的功夫,她的呼吸就会突然停止…
团子的大多数时间也是守在病房里,偶尔窝在萧念的怀里小睡一番,偶尔萧念会将他送回自己的病房,这一次,若不是团子无意间烫伤了手,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见到在垂死边缘苦苦挣扎的她。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不论每次安浅浅被推进急救室的情况有多危急,出来的时候总还是平安的。
这种起起落落的情况让萧念的一颗心如同坐过山车似的时落时起,分外磨人。
这一天,风和日丽,秋高气爽。
连日以来积攒的疲惫让萧念看起来分外的颓废,满脸的胡茬,布满血丝的眼睛,以及由于缺乏睡眠微微泛白的脸色,不过尽管如此,他看起来依旧迷人。
温柔的视线落在安浅浅柔美的容颜上,天青色的眼中满满的尽是疼惜,而病床上的安浅浅也终于争气了一会,她如同蝶翼般的纤长睫毛轻轻颤了两下,秀眉微微拧了拧,苍白纤弱的指尖微微动了动,而后缓缓打开了一双空洞清澈的大眼睛。
很艰难,看得出她是十分努力的…
萧念打从安浅浅有了反应的刹那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他冲到走廊大声的叫着护士,而后又如同轻狂少年般冲回病房里将安浅浅的小手紧紧握住。
她的小手冰冰凉凉,柔软却也无力,氧气罩下的嘴巴微微张了两下,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不要急,慢慢来…”萧念在一旁温柔的安抚,却惹得安浅浅脸色一变,她苍白的小脸上染了几许惊恐,一双小手微微的向外抽着,似是极力的像挪动身体,却因为没有力气的缘故没有成功。
安浅浅的反应让萧念愣了一下,此刻有护士来为她做了一番检查,然后转身离开。
见安浅浅躺着似乎有些不舒服,萧念站起身来,手依旧紧紧裹着她的小手,慢慢的将安浅浅上了些,又为她在头下垫了床被子,柔声道:“别怕,是我…”
床上的安浅浅似是愣了一下,她呼出的气息给氧气罩上蒙了一层白气。
“你是谁?”她拧着一双秀眉开口,空洞的眸子朝声源望去,她的声音软软细细,闷在那层透明的罩子里,愈发细小得难以辨别。由于她的心脏连受打击,已经很难维持她的正常呼吸,所以此刻,尽管她对氧气罩有所排斥,却不会再像之前的几次那般明显。
安浅浅的问题让萧念如遭雷击,触及她空洞无神的眼睛,萧念颤抖着手指微微在她眼前晃了晃,却见不到她的瞳孔有一丝反应。
她看不见了,这两年里,她到底遇到了些什么?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萧念颤抖着唇畔开口,英俊的脸上是浓浓的悲切。
安浅浅依旧在思考着眼前的人是谁,他似乎很关心她,可是,他的声音她听着好陌生。
“你到底是谁?”她微微皱起眉,一张小脸上升起些许防备,刺得萧念一颗心生生的疼。
“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么?”萧念的声音有些嘶哑,眼中的痛楚显而易见。
安浅浅的眉毛却是皱得更厉害了些。
“我们以前认识么?”说了太多的话,她的呼吸微微有些紊乱,可是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让萧念心如刀割。
“何止是认识?”萧念忽而笑了起来,眸色邪魅,声音里带了些薄怒的味道,若是从前,他定要将她抵在墙角狠狠吻上一番,让她好好想一想,他究竟是谁?
可是眼下…
安浅浅皱了皱眉,她的心里有些急,忽而想起冷言,可转眼又想起沈可儿的话,长长的睫毛慢慢垂了下来,一脸落寞道:“你有没有见过冷言…”
认识她的人,应该都会知道冷言吧!
“冷言?”萧念的眉毛扬了起来,有些疑惑的开口。
安浅浅抿了抿唇,神情有些失落,听他的语气,他应该是没有来吧!
见到她脸上的失落,萧念心中一跳,正要开口,却听安浅浅低垂着眸子细声开口:“我忘记了许多事情,如今你认得我,我却记不得你,你若觉得无趣,就不用留在这儿陪我了…”
萧念身子一僵,眼前这个说话软软懦懦的女子真的是她么?他记得,她与他说话时,表情永远都是生动野蛮的,或横眉怒目,火含羞带怯,或绵中带刺,却不曾像这般,没有疏离,没有公式化,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单纯的如同陌生人。
心中一股怒火升起,他忽而将唇畔凑到她耳畔,见她身子猛地抖了一下,萧念满意一笑,咬牙切齿道:“你是我儿子的妈咪,我不在这儿陪你,谁陪你?”
萧念的话让安浅浅一张嘴巴张成o型,反应过来,安浅浅苍白的脸上染上一丝红晕,娇忿道:“你胡说,我连人都还没有嫁,哪里来的儿子?”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却让她比之前看起来有生机得多了。
安浅浅话音刚落,团子推门而入,软绵绵却又带着哽咽的高呼一声。
“妈咪!”
软软的身体撞进她的怀里,一双小手环住她的腰身,鼻涕眼泪蹭了安浅浅满身,直蹭得她头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