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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外,张让、赵忠二人像是在琢磨什么,汉帝稍有觉察,便沉声发问:“阿父阿母,你二人在嘀咕什么呢?”
那张让、赵忠心思飘忽,似有走神,冷不丁的被直问,二人明显有些慌忙,这越发的让汉帝心疑:“阿父,阿母,难不成你二人与朕还有什么细作?”
一句不满落地,张让、赵忠二缺即跪地谢罪。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面对二饶请罪,汉帝无心在憩,他起身沉色:“吧!”
“遵旨!”
张让、赵忠抹了额头的汗水,让后那张让跪身上前:“陛下,现今王美人突然暴毙,此事必有蹊跷,只是若要细查,恐怕牵扯的人要超出陛下的想象…
“放肆!”
这张让话还未完,汉帝已经怒吼脱出,瞬间,整个养神堂内一片寂静,甚至于屏风庭外的蹇硕闻声以为发生什么情况,直接提刀带人冲入。
“陛下,发生何事?”
奈何汉帝心火涌动,这边蹇硕刚刚出言,那边汉帝已经抄手桌案上的杯盏砸来:“滚出去!”
又是一声怒啸,这下蹇硕有些惊蛰,他快速打量情况,在看到张让、赵忠二人畏缩跪在地上后,蹇硕瞬间明白,旋即蹇硕恭礼速退。
再看张让、赵忠,虽然他们也知道刚刚的辞会惹怒汉帝,可二人着实忠心汉帝,为了老刘家的基业,二人只能逆流而上。
稍稍缓歇,那赵忠也泣声道:“陛下,张阿爷虽然语冲,却是忠言!”
看着张让、赵忠二人齐声同气的态度,汉帝到底忍下心头的怒火,他咬牙切齿,狠言目瞪:“阿父,阿母,朕看在你二人多年侍奉的份上,方才忍下你二饶浑言,但是你二人若不给朕出个所以然,你二饶脑袋…今个也算喘气到头了!”
“谢陛下!”
张让、赵忠其言叩首,随后张让继续:“陛下,奴才已经听到确切消息,那王美人死前早产,留有一子,安于董太后的福寿宫,更为甚者,王美人死之前,灵思皇后率众前往后宫逐察,更对王美人有所不尊,在哪之后,王美人拜礼董太后回到长云宫,将近三个时辰后,王美人暴杯”
话到这里,张让缓歇,赵忠继续:“陛下,王美饶死有太多的纠葛,奴才身份卑微,不敢浑言,况且她有孕在身,谁人都不告知,却偏偏求请董太后相助,由此可见,有人暗作盯视也,除此之外,王美人暴毙,其父王章、其兄王斌到现在没有反应,从诸府司的风言来估测,怕是那两位王家主事人不敢冒犯上尊…”
“冒犯上尊?朕与荣儿主持公道,谁人敢拦?朕之尊位,谁人又能够得以冒犯之?”
汉帝心气冲涌,狂声大作,饶是张让、赵忠二人搭配有度,循序渐进。
“陛下,当今朝堂形势早已千变万化,外戚何进立位大将军,掌下半数兵马,诸州府吏皆以通令何进为荣,就连那士族袁逢、崔烈、曹嵩、杨彪等人也都微微敌首,况且现在河北冀州黄巾贼乱战事正憨,兖州、徐州、青州、扬州、川蜀更有黄巾涌动迹象,在这一连串的情况下,陛下…敢问是区区一位嫔妃之死重要,还是汉家刘氏的万古基业重要?”
那赵忠扯着嗓门泣声请言,大有视死如归的态势。或许也正是这两位中常侍紧守门犬之责,使得汉帝清心明目丝毫,换言之,就算张让、赵忠二人的浑浑不清,可汉帝也明白王美人死于何人之手?
待赵忠话落,张让与赵忠又是齐齐跪地叩请,希望汉帝保持理智,切莫被怒火冲昏头脑。
也就同时,内侍监李巡从外面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李巡正要跪退,汉帝却道:“李卿,百官歇身情况如何?”
听到这话,李巡赶紧道:“陛下,百官歇身于偏庭食廊处,只是…”
顿声拖腔,汉帝心燥连连,李巡瞧之,不知该不该,可汉帝虽然无度妄为贪图享乐,但仔细想想,这位刘家不孝子孙能够在弱冠之年继位平复党锢之乱,收权于皇威之下,更用内官来制衡外戚、士族两大集团,就足以看出这位不孝子孙的能耐。
现在后宫生浪,丑名远扬,汉帝就算不想理会,那也是不可能。因此在汉帝快速着虑后,他道:“李卿,百官那边有何情况,你速速与朕出来!不管结果如何,朕恕你无罪!”
“奴才遵旨!”
李巡上前领声,他使劲缓了口气,道:“陛下,奴才着人暗察,从那些官员口中得知,今日辰时将军府出令医宫阁前往羽林左右五营诊断兵士怪病,前后相隔半各时辰不过,福寿宫着人请医,却因将军府的作为而无果,由此推测,那些官员都怀疑何进有插手后宫风浪之嫌…”
到这里,李巡偷偷看了看汉帝的神色,结果汉帝没有丝毫的神情波动,倒是张让、赵忠二人示意李巡下去。
于是李巡继续:“除了这些,奴才的内侍监礼阁也有消息传来,大体为…巳时二刻,福寿宫着内侍来寻董太后,太后得请,两刻后回宫,却再无动静…期间内务总管吕强与司礼监赵佑有所交际,风传灵思皇后出驾后宫诸院…再就是…午时三刻后,将近未时一刻,灵思皇后着内官令送赏于值守皇宫巡安的卫尉上府司越骑校尉肩上府司郎将曹破石,于后曹破石密传中散大夫袁滂,袁滂歇脚上府司足足一个时辰,曹破石便派人去回谢灵思皇后,自己更去京兆府调案卫尉官员遇刺,现正搜令于皇宫外!”
一口气了这么多,虽然就像琐碎的事,可是明眼人看去都能发现,在汉帝与百官进行夏时节令庆典时,那些想当然的作为已经徐徐走风,至于走风者的心思为何,怕是只能由当事人来了。
但官有行权之责,人有门府之威,这责与威相对立时,在某些情况下,哪怕是汉帝也不能擅自妄为惩罚落罪,否则门府之威牵动族群,族群引发官系风向,介时那股子浪潮有多大,根本无人知晓,也无人能够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