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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雁死前闭上眼的那一刻，她想了许多，最后都化成了一片空白，她释然地笑了，来生她什么都不求，不求飞黄腾达，只求平平安安。
苏沐瓷默不作声地听小顺说完了秋雁的下场，眸中异色一闪，屏退了众人，静静地靠在美人榻上，忍不住伸出手抱紧了自己。
竟是和前世一样的结局吗？
她死了，与前世的死法一样。
那这样是不是就说明，不管她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想逆天改命，还是逃不脱前世的命运？还是逃不过那样悲惨的命运？身边的人会一个一个离她而去，她还是会不得善终。
此时此刻，苏沐瓷竟生出了几分惊惧。
她很怕，怕这一切只是她午憩时做的一个长长的梦，醒来时，她还是处在那个冰冷的宫殿里。窗外依旧是春光明媚，打了花骨朵儿的枝头有几只鸟雀跃然而上，婉转翠鸣，香炉边烟雾缭缭，可她却还是死无葬身之地。
苏沐瓷保持着这个姿势睁着眼直到深夜，期间玉露只有在门外问她要不要用饭，她实在是没胃口，只说了句“不用”就再也未出过声。
“苏二姑娘今日怎的与往常有些不同？”窗子不知何时开了，楚晏着一身黑衣静静地站在窗外，夜色深深，楚晏出现地悄无声息，似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若是他不出声，绝察觉不出那儿还站了个人。
“我也不知楚国世子竟当梁上君子当上瘾了。”苏沐瓷淡淡地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楚晏。她平日里那双清丽的眼里出现最多的情绪便是冷静，此下一双好看的眸子里却带了几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苏二姑娘真是伶牙俐齿在下甘拜下风。”楚晏虽然脸上还是无表情，可却不难看出他的眼中有几丝笑意，没了平日里逼人的凛冽锐气。
“你知道便好。”苏沐瓷心头跃上几分小小的骄傲，“世子深夜来此可是有什么事情？若是没有，我便回去歇着了。”
楚晏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沐瓷，缓缓道：“荣亲王一家灭门是你的手笔？”
苏沐瓷听出来了，他用的是疑问句，可语气分明是笃定的，她淡淡一笑，“世子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
“只是想确认一番。”楚晏隔着窗户离苏沐瓷又近了几分，“苏二姑娘真是厉害，谁若得罪了你那可是灭门之灾啊。”楚晏唇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意，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眼尾微红，有几分惑人的魅意。
苏沐瓷盯着他的脸恍惚了几瞬，心下暗恼，退后了几步道：“世子既然知道得罪我不会有好下场，那就不要离我太近，免得引祸上身，你知道的，我心硬如铁，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他眨了眨眼，面前少女一身浅红衣衫，仿佛万千光华都洒落在她身上。眉眼明艳妩媚如花，瞧着热烈似一团火，只有靠近了才发现那不过是一块冰。
她说她心狠无比，可他方才见的她那个脆弱的姿态，估计才是她最真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