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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瓷忍着腿上的疼，退到湖边，眼都没眨的就往下跳了下去。
“想跑？”瘦高个冷笑一声，倒是一点儿不犹豫的将手中的匕首往那边抛去，直直的没入苏沐瓷的小腿上，虽是没入的不深，一道嫣红的血迹却是在湖面上迅速泛起。
苏沐瓷是会凫水的，可是这寒冬腊月，湖水冰凉刺骨，人一旦没入其中，只觉得整个人都是冰块，勉强划动几下，便觉得浑身再也动弹不了。
那瘦高个眼看着就要跳下水将沈妙捞出来，喉咙中突然涌上一股腥甜，还来不及闭眼直直地倒了下去。还不等矮个子回过神来，银色锋芒闪过，他惊恐的神色便就此停留在这一瞬，缓缓倒了下去。
苏沐瓷的头开始有些发沉，耳边嗡嗡的听不到声响，像是堕入了一个冰窖，明明水面就在眼前，还能看得到上方浓烈的光，可是就是抓不到，看不到。
就在她眼睛也快要看不清的时候，却突然瞧见自远而近有人影正往这边游来。那人身姿矫健，在通明的湖水中，仿若天降神明，带着明亮往她这里游来。
那人游至苏沐瓷跟前，一把将她拦腰抱住往水面游去，这样冰天雪地里，湖水中冰凉刺骨，一个人游起来尚且艰难，他带着一个人却游得轻松，一把将苏沐瓷托起丢到地上。
苏沐瓷呛了好几口水，待上了岸也未曾翻身起来，只是一个劲儿的捏着嗓子咳嗽了几声。
但见面前人影一转，抬眸看去，那人浑身上下亦是湿透的，拧着眉头看她。
正是楚晏。
她来不及想楚晏为何会在此，动了动身子，只觉得全身上下无一不酸疼，本就在冰水中泡了大半刻，冷的有些打哆嗦，最痛的大概是小腿处，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裙摆，裙子整个都贴在了身上，而小腿处那里却是氤氲出了一朵血花，同裙子上的红色刺绣混在一起，看的不甚分明。
那是之前被瘦高个用匕首伤的。
她又冷又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却是楚晏拦腰把她抱起，放到了身后他带来的马车里。他从木箱里抽出一个汤婆子，用内力加热后递给苏沐瓷。
汤婆子暖融融的，苏沐瓷舒服了些。楚晏看了一眼苏沐瓷，忽然勾唇一笑：“我要更衣，你要睁着眼睛？”
苏沐瓷猝然闭眼，她此刻心神尚且有些混乱，难为楚晏还有心思开玩笑，一阵穿衣物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片刻后，楚晏的声音响起：“好了。”
苏沐瓷睁开眼，楚晏正扣好最后一颗扣子，他换了一身玄青色锦袍，披着白狐大裘，便显得整个人有种冰冷肃然的感觉。一双漆黑的桃花眼盯着苏沐瓷看了看，道：“你要不要也换一换？”
贴身穿着冰冷湿透的衣物，很容易着凉，这个汤婆子也只是杯水车薪。对于身子，她向来都是爱惜的。加之此刻全身上下都难受的很，她看向楚晏，平静道：“还有别的衣物？”
楚晏起身，从木桌上的一个布包中拿出一套衣裳，靠墙坐着道：“刚才情况紧急，没时间想这么周全，眼下没办法给你找女子的衣物，你要换，只能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