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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皇帝的心情实在是不好。
只是原先瞧着能夺嫡的几个儿子抛去原先便不被看好的太子不说，朱重焕突然落马，对前朝的影响不可谓不大。朝臣已然暗中，不，应当说是明里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朱霆深，另一派突然崛起的势力便是朱行止的支持者，其中因为加着朱重焕的从前的旧部下，竟是与朱霆深不分上下，甚至隐隐有赶超之势。
朱行止这一阵子也未往苏沐瓷那儿跑了，反而一趟一趟地往宫里去，谁也不知道他与皇帝在御书房内做些什么。
“德恩公公，父皇的身子到底如何了？”这一日，朱行止陪着皇帝处理完政事后，德恩送他出门时，他忍不住道。
“这……”德恩为难道。
“公公但说无妨。”
德恩心中百转千回，叹了口气，道：“陛下，身子一直都是那样。”
听这口气就是不太好了，朱行止沉沉点了点头。皇帝病重这事，除了几个亲信外，并无他人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宫中众人都以为皇帝是因为朱重焕的事情心情不妙所以才格外阴沉，甚至连寝宫都很少出。其实是因为皇帝的身子已然越发的腐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即使是一国之君，在岁月面前也无法免俗的告饶。如今朱重焕一死，朝局正是动荡不安，皇帝病重的消息传出去不知会造成多大的祸害，是以只得隐瞒这个消息。
只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皇帝的病情若是一直这么拖下去，总是瞒不住的，宫中多少双眼睛盯着，其中精明的不少，一旦捅开了去，不说天下大乱，至少要惹出不少祸端。
德恩亲自把朱行止送到宫门，这才回去。朱行止站在门口，遥遥望着朱红色的宫门缓缓合上，等着天边云霞漫起，这才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府。
朱行止突然生出了很多迷茫，皇帝这样做无非是想把位子留给他，可是他真的想做皇帝吗？
朱行止有些茫然，从小到大，沈贵妃都没有强求他必须要去做什么，读书功课，还是武术骑射，都是由着他的性子来。有时候他在想，沈贵妃这样放纵他，不是不忍他受苦，而是不想管他。他感觉不到沈贵妃对他的爱意，他记得她很少笑，就算是在皇帝面前也是一副漠然的模样，偶尔只有在看到他的时候才会扯一扯嘴角，只是那笑容未免也太难看了些。
朱行止想的入神，就连苏沐瓷在他身后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察觉，苏沐瓷只好吩咐辛月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朱行止这才回过神来。
“你这是在想些什么？这么入神。”苏沐瓷道。
“没什么，想些琐事。”朱行止垂下头，与苏沐瓷并肩走着，后头跟着的香薷看到这一幕，有些失落地眨了眨眼。
苏沐瓷不是傻子，朱行止这般模样绝对不会是什么小事，“殿下若是不介意，可以说出来给我听听。”
朱行止原是想把这些隐秘的心思烂在肚子里的，“你说，我想做皇帝吗？”
苏沐瓷没想到朱行止会这么问，眸中复杂一闪而过，“殿下说这个问题为时尚早，不是你想不想做，而是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