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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要由加拉伊尔来干削锁链的活。他每天都要用坏十把以上的锉刀,削个没完没了,但天晓得要花费几年时间才能弄断这根锁链。纵然充满了徒劳感,但加拉伊尔仍然削个不停。只要他干活就不会被杀,而且正因为任务单调,他才有了大把的时间来思考。该怎么做才能逃出这个地狱,又能不能重返故国并讨伐卡鲁哈纳王呢?加拉伊尔紧握锉刀的手上伤痕累累,思绪却始终不曾停止。
“那个邱尔克人没有喝过蛇王撒哈克大人的血,所以他才能碰触和宝剑鲁克那巴德相同材质的锁链。”
卡兹达哈姆注视着加拉伊尔的身影,如此说明着。他已经把这番说明重复过了好几遍。
“我也不能碰触那根锁链。”伊尔特里休发出不快的声音。“也就是说,我也喝过蛇王那家伙的血了是吗?”
“所以你的命才能救回来。不然你早就死了。”
“你是想让我报恩吗?”
“不是不是,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卡兹达哈姆退了一步。就在伊尔特里休想要向前迈步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伊尔特里休大人!”
那是女性的声音,也就是蕾拉的声音。伊尔特里休转回头,越过自己的肩膀看向成为自己配偶的女性。
“什么事?”
“我有话想说。关于那个邱尔克人正在削的锁链。”
“你说说看。”
“是的,把那根锁链融掉,打造成甲胄如何?”
“你说甲胄?”
“是的,不是打造成剑,而是甲胄。如果那个魔道士所言不假,那条锁链的材料当真和宝剑鲁克那巴德相同,就会刀枪不入。它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护甲。”
“唔,这我倒没想过……”
就在伊尔特里休罕见地露出仿佛被空虚冲击的表情之时……
大地忽然发出咆哮。鸣响、摇摆。四名男女之中,勉强没有跌倒的就只有伊尔特里休。地下空洞的一角变得明亮起来,火焰和热度的团块一齐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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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伊尔特里休眼前,滚热的岩浆卷成不祥的赤红和金黄色的旋涡。热气形成一股乱流,在空洞内卷起旋风,忽高忽低的轰隆声一浪接着一浪。头顶上方落下的沙砾,应该是从岩盘表面剥落的。
“怎么回事,我从不知道地下还会有风暴啊。以后可以吹嘘一番了。”
伊尔特里休虽然在笑,但他那豪壮的胆量上似乎也生出了细小的裂痕。对于地下的异变,他应该已经习惯了才对,但今日总能感觉出和往日的不同。
岩浆泛出泡沫,发出令人不快的声音。凶恶至极的光亮把空洞一角照得通红。
光线照亮的地方,能够看到一个放在岩石之上、形似巨大箱子的东西。伊尔特里休眯起双眼,本以为无论看到什么都不会再吃惊了,但在确认过后,他仍然禁不住发出了呻吟般的声音。那是一具棺材。
而且,还是用人骨拼成的棺材。在明白这个事实的同时,伊尔特里休伸手抓住了魔道士的手腕。
“那个棺材里装的是什么人?”
魔道士卡兹达哈姆试图让被抓住的手腕恢复自由,却无法对抗伊尔特里休的蛮力。力量加上反作用力,使得他的骨头传来一阵嘎嘎吱吱的苦痛,他不禁发出悲鸣。
“不知道不知道,那是古尔干分管的事,他什么都没告诉我。”
“古尔干?那又是谁?”
“是、是和我同样侍奉尊师的男人。”
“那家伙现在又在哪里?”
“在王都。他在叶克巴达那打探帕尔斯宫廷的动向。只要问那家伙……”
“想要搪塞也要适可而止。我就是想听你说。”
刚想拎起卡兹达哈姆的衣襟,伊尔特里休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加拉伊尔放声大喊:“断了\快就断了!”
至于什么东西很快就要断了,根本无需多问。虽说是用邱尔克语喊叫出来的内容,但就连只懂帕尔斯语的卡兹达哈姆都能清楚地明白话中的含义。只见巨大的锁链紧绷,激烈地椅。锁链很快就要被它的囚徒扯断了。这比加拉伊尔的预想来得早得多,在锁链的力量多少减弱了一些的时候,它的囚徒便将积蓄的力量一口气释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