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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努力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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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欣的老家与省城相隔几百公里,为省几百元路费,已经一年多没有回家了,得知妈妈病了也没有回去,那是妈妈不让她回去,她总说她没事儿。雨欣知道妈妈喜欢报喜不报忧,这一次无论如何要回去一趟,陪妈妈多住几天。

参加工作后第一次回家,雨欣给妈妈买了一件大衣,给侄子买了一些玩具,给哥哥嫂子舅舅舅妈也买了礼物,其实,除了给妈妈的礼物贵了一些,其他人的礼物都只是象征性的,她没有多少钱,每个月的工资除了生活费和少量的零花钱,大部分都寄回去了。

经过五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回来了。刚下汽车,雨欣就看见妈妈等在一旁迎接女儿的到来。一年多不见,被病魔折磨的妈妈老了许多,刚刚五十岁的人,看上去仿佛成了六十岁的老太太,头发白了,皱纹深了,腰身弯了,一阵辛酸涌上心头,雨欣飞快跑到妈妈身边,紧紧抱住妈妈。

胡母爱怜地抚弄着女儿的头发,这一刻,是她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时刻。

回到家里,妈妈就开始在厨房里忙碌起来,雨欣钻进厨房,一边给妈妈打下手,一边询问妈妈的病情,可妈妈最感兴趣的却是女儿的情况。

银行卡里的余额还剩两千多元,这是雨欣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回去一趟,显然少了一点,妈妈看病要钱,营养同样重要。史蓝家庭条件好,自己赚钱自己花,临走前,雨欣向她借了三千,她把五千元装在一个信封时,趁哥哥嫂子不在身边,悄悄塞到妈妈手中。

“妈妈,您把它收好。我寄回来的钱是给您看餐买营养品的,您不要给哥哥,他这么大的人了,您不管他,他不会饿死的。”

妈妈没有说话,苦笑,轻轻叹了一口气,儿子儿媳吵架,哪一次不是为了钱?为息事宁人,妈妈只好拿点钱出来摆平。

“欣儿,对不起!小时候,妈妈没给你一个幸福的童年,长大了,妈妈又得了这个不治之症。你哥哥是指望不上了,孩子,妈妈拖累你了。”

“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您是我妈啊!等我有了钱,我还要把您接到城里,让您享清福。”雨欣搂着妈妈的脖子,逗妈妈开心。

“好啊!妈妈努力活到那一天!”妈妈笑了,发自内心的喜悦,这个女儿没有白疼。

雨欣从包里取出大衣,替妈妈穿上,穿上新衣的妈妈,仿佛年轻了许多,她兴奋地围着妈妈转了一圈,妈妈的眼睛润湿了,工作都一年多了,女儿身上穿的衣服还是上大学时买的,哪个女孩子不爱漂亮啊?

“欣儿,再也不要给妈妈买衣服了,多给自己买一些,女孩子要学会打扮自己,这样才有男孩子追啊!”妈妈打趣道。

“您不知道,我们上班时要穿工作服的,下了班,我也没地方可去,读书时买的衣服已经够了。妈妈,喜欢我给您买的衣服吗?”

妈妈眉开眼笑地望着女儿,不停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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