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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了,缘分这东西,是上天赐予的,如果说过去,她与沈哲川之间还保持着一丝丝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缘,那么就在这个晚上,已经由她亲手斩断。后悔也罢、不舍也罢,都将成为过眼云烟,以她的魅力,还怕找不到一个比沈哲川更出色的男人?
到了打烊的时间,一瓶酒被楚倩喝得差不多了,她的酒量一向很好,思维还很清晰,除了身子有一点点晃动,看上去一切正常。
埋单的时候,楚倩顺便看了一眼手机,不知什么时候调到了无声,竟然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妈妈的、沈爸的、雅宁姐的、周阿姨的,她知道他们是在担心她,她想给沈家回个电话,又觉得太晚了,而且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想了想,楚倩给妈妈回了一条短信:妈妈,对不起!给您和爸爸丢脸了!
清晨四点,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半梦半醒的沈世海和周淑冰惊醒。楚倩还没有回来,难道是她的电话?周淑冰赶紧接通电话,传来的却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我们是清河市交警大队,车号AA2358是你们家的车吗?很不幸,刚刚发生了一起重大事故,驾驶员受了重伤,请你们马上赶到清河市人民医院。”
清河市离省城100多公里,楚倩怎么跑到那边去了?周淑冰吓得浑身哆嗦,试着拨打楚倩的电话,接电话的人依然是刚才那一位自称交警的男人。
沈雅宁拖着刚刚满月的身子与爸爸阿姨一起赶到清河时,天蒙蒙亮。接过交警送上来的手机和包包,他们明白急救室里正在抢救的伤员确是楚倩无疑。
急救工作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抢救仍在继续。
沈雅宁焦急地询问交警有关情况,交警告诉他们,在省城通往清河的高速公路上,临近清河收费站处,有一辆跑车超速行驶,撞到护栏,随即翻车,初步判断为醉酒驾驶。救援人员赶到时,发现车辆完全变形,伤者流血不止,意识全无,希望家属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毕竟六十岁的人了,刚刚儿子经历了一场有惊无险的车祸,马上又迎来了一场更大的风暴,一夜未眠的沈世海瘫倒在走廊的长椅上。
安顿好父亲,沈雅宁赶紧给楚爸杜妈打电话,让他们火速赶到清河。上午八点多钟,任建伟带着沈哲川也一步一瘸地赶到医院。沈世海见到儿子,挣扎着爬起来,心中的担忧化成满腔的怒火,顾不得儿子也是个病人,使出浑身的力气,重重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沈哲川被父亲的耳光打得天昏地转,一个趔趄,扑倒在地,既而剧烈地呕吐起来。沈世海惊呆了,怜惜地望着儿子。
“天呐!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沈世海无力在躺在病床上,老泪纵横。
十一点钟,楚明扬夫妇乘座最早的航班赶到省城,辗转来到清河,女儿已从急救室送进重症监护室。沈世海父子拖着虚弱的身子,毕恭毕敬地站在楚氏夫妇面前,负荆请罪,楚氏夫妇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现在最重要的是了解女儿的身体状况。
他们找到医生,想从那里得到一些安慰和鼓励的话,然而,听到的却是令人肝肠寸断的回答:“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伤者生存的机会很熊小,能苏醒过来就算奇迹了……”
沈楚两家人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到了傍晚,突然传来一个令人震惊的好消息,楚倩以令人难以置信的坚强意志苏醒过来。
爸爸妈妈获准进入病房。
“爸……妈……对不起……不要责怪哲川……也不要埋怨沈爸……是我错了……”楚倩气若游丝,眼泪从眼角缓缓流下,“爸、妈……不要为我伤心……我想和哲川说几句话……”
沈哲川马上进入病房,看着楚倩身上插满的管子,泪如泉涌,昨晚还那样生机勃勃、横慢无理,现在却躺在了病床上,奄奄一息、生死未卜,他扑到她的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
“倩倩……”
楚倩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她的身体很虚很虚,甚至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哲川……不要……为我难过……我是……自作自受……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不!不!不!我要你好好地活下来,过几天就是我们的婚期,我要和你结婚9记得我们的约定吗?生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刚好凑一个‘好’字……”沈哲川把楚倩的手放在唇边,不停地亲吻,泪水沿着脸颊滴落在楚倩的手上。
“对不起……我无法与你实现这个约定……我先走了,对你对我都是一种解脱……活着真没意思……我……祝……你……幸……福……”
拼尽最后的力气,楚倩再也没有醒来。杜鹃哭得声嘶力竭,沈哲川跪在楚氏夫妇面前,一边磕头,一边痛哭,他也是一个病人,这么一折腾,又开始剧烈呕吐,晕倒过去。
死者长已矣,纵然悲痛欲绝也唤不回女儿的笑声,这是一个多么残酷的现实。
昨晚,接到女儿的电话,杜鹃立即向沈世海了解情况,并为女儿的鲁莽行为向他表示深深的歉意。沈世海虽然很生气,但毕竟没出什么大事,如今人家主动赔礼道歉,还能说什么?沈世海轻声叹了一口气。
“杜鹃,有一件事情,我现在感到很不安,刚才光顾着生倩倩的气,没有把她硬从医院里带回来,她现在还没有回家呢!非常担心啊!我们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不接,你给她打一个吧!也许她会接你的电话……”沈世海惴惴不安地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杜鹃赶紧拨打女儿的电话,也是无人接听,楚沈两家心急如焚。终于等到女儿的短信,杜鹃立即回拨过去,终于听到了女儿的声音,压在心上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她让女儿赶紧给沈爸打个电话,以免他们担心,并嘱咐她赶快回家。因为还在气头上,杜鹃忍不住又埋怨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