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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梅比以前更瘦了，一袭紧身的春秋裙套在身上，跟不挨肉似的，从后面看，就像长长的一根面条，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凸起，在微微的夜风中，似乎比杨柳的细枝还弱不禁风。
华青站在咖啡馆的门口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最后还是舒梅说了一句：“我们进去吧。”
华青才回过神来，跟着舒梅进了咖啡馆。
咖啡馆里没有几个人，空空荡荡的大厅里只看到两对青年男女，都比华青和舒梅的年龄要大一些，有一对正一边喝咖啡一边说笑话，另外一对好像在吵架。
华青和舒梅在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尽管咖啡馆里没有什么人，但他们还是习惯了安静的去处，坐在角落里，一般不会有人注意。
咖啡馆里的灯光有点暗，投射在舒梅的脸上，显得愈发的黯淡，华青关切地问：“舒梅，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嗄？”
舒梅惨然地笑了一下，脸上的皮肤拉起来很高，很松弛的样子，跟骨头好像根本不贴合。
“没有，我身体很好。”
“那怎么会瘦成这个样子？舒梅，你可要注意身体嗄！”
舒梅又笑了一下，依然很惨然：“不说我了，说说你们吧，最近你和王晨姐合开的那个广告公司生意怎么样？还行吧。”
华青突然想起了杨树悄悄放在自己枕头底下的那个银行卡，想起了贾连城让田姬打到晨辉广告公司账户上的那三十多万块钱，想起了王晨从亲戚朋友那里借来的二十多万。
但他并没有跟舒梅说这些，他只是说：“现在晨辉广告公司正在起步阶段，各方面的条件还不完善，慢慢会好起来的。”
尽管华青说的很婉转，但舒梅还是听出了华青的弦外之音，晨辉广告公司的生意不好，最起码是不尽如人意。
“华青哥，最近一段时间，霓虹广告公司的那些老客户都在打听你的消息，他们的意思是只想跟你合作，有好几个人都向我要你新的联系方式呢，要不我给他们吧。”
舒梅第一次这样称呼华青，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华青摆了摆手：“不要，从霓虹广告公司出来的那一刻起，我就给自己立下了一个规矩，不管多么困难，绝不拉走霓虹广告公司的一个老客户，我必须这样做。”
舒梅脸上的表情很冷淡：“你是不是对霓虹广告公司还有感情？”
岂止是有感情，简直就是魂牵梦绕。华青在心里喊道。
霓虹广告公司对于华青来说，就像是自己的初恋，虽然分手了，心里却没有痛，只有一份永远的牵挂。
可这些话，他不愿意当着舒梅的面说出来，也不愿意跟任何人说，他愿意把这种美好的感情永远埋在心里的最深处。
“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下去吗？”舒梅又问道。
华青不知道舒梅说的是继续把自己对霓虹广告公司这份特殊的感情维持下去，还是指晨辉广告公司生意上的事，一时间有些恍惚。
舒梅淡淡地说：“那些老客户当时是冲着你去的，现在你不在了，他们就没有了继续跟霓虹广告公司合作下去的兴趣，即便晨辉广告公司不接纳他们，他们也会离开霓虹的，霓虹广告公司要完了。”
华青从舒梅的脸上，看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颓废，便试探着说道：“没有你说的那么悲观吧，霓虹广告公司毕竟底蕴还算深厚，只要不出现大的闪失，继续发展下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舒梅撇着嘴说：“即便是有点底蕴，也禁不起有人乱搞嗄！现在李莎已经准备收购奇妙广告公司了。”
华青吓了一大跳，奇妙广告公司最近一段时间之所以在业务上每况愈下，就是因为缺乏信息传播渠道和发布平台，而霓虹广告公司，也同样存在着这样的缺陷，两家联合，根本不会做大做强。
“你说这不是把霓虹广告公司往火坑里推吗？李莎这个人，就是成心要把霓虹搞垮。”舒梅愤愤然地说道。
华青并不这么看，李莎这个人，虽然气量小了一些，但绝对不会对霓虹广告公司心存恶意，相反，她比任何人都希望霓虹强大，只是她心里的那种强大太理想化了，李莎控制欲又太强，容易用狠劲，往往把自己的竞争对手看成是死敌。
“李莎这样做，是不是准备跟凌峰广告公司对着干呀？”华青问道。
舒梅点了点头。
华青苦笑了一下：“李莎这个人还是爱逞勇斗狠，可她想收购奇妙广告公司，利用双方加起来的合力与凌峰广告公司抗衡，完全走错了方向，霓虹广告公司和奇妙广告公司所欠缺的都是渠道和平台，双方根本就不能互补，而凌峰广告公司呢，欠缺的则是客户资源，他们的渠道和平台本来就比霓虹广告公司有优势，现在又在大力发展这方面的优势，假以时日，必定会利用自己的这种优势抢夺霓虹广告公司的资源，霓虹就真的危险了。”
“谁说不是呢。”舒梅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那你们就没有好好劝劝李莎，把这样做的危害性好好跟她讲讲，只要她看到了这样做的弊端，相信她不会一意孤行的。”
舒梅撇着嘴说道：“李莎听谁的？又听过谁的？她一意孤行惯了，谁的话她都听不进去。”
李莎是这么一个人，这一点华青必须承认，可霓虹广告公司毕竟不是她一个人的，在做重大决策之前，她总得跟孙霓和刘晖商量商量吧。
想到这里，华青又问道：“孙霓总裁和刘晖总监呢？她们不知道这个事情吗？”
舒梅摇了摇头：“孙霓总裁和刘晖总监都在国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事情。”
“那李莎就没有跟她们联系吗？这种大的决策，李莎总得征求一下孙霓总裁和刘晖总监的意见吧？”
舒梅又摇了摇头：“根本联系不上，所以公司里的人都很着急，联系不到孙总裁和刘总监，李莎当然可以一手遮天了。”
华青又问：“孙霓的身体情况怎么样？好些了吗？”
舒梅面色沉重地说：“还是老样子，整个人基本上崩溃了，现在刘总监只好关闭了所有的联络方式，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华青的表情越来越沉重了，不仅仅是担心孙霓，还有霓虹广告公司。
华青突然萌生出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他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