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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桃红柳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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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红和翠一起回来了。

红抱着一把月琴,翠抱着一把琵琶。

王英豪笑着连声道:“好,好!”他看看红又看看翠,笑着问:“你们两个谁先唱啊?”

红看看翠道:“让翠姐先唱!”

翠看看红道;“让红妹先唱!”

”这是怎么?“王英豪皱眉道:“你们把乐器都拿来了,还要推三阻四?”他看着红道;‘红,你先唱!“

红撅起嘴道:”为什么?”

王英豪道:“是你先推辞的,就该你先唱!”

翠眉开眼笑道;“是,三爷的很是!”她把手里的琵琶放在一边,搬了一个凳子放在红面前,笑道:“红妹妹,你坐下唱!”

红瞅了她一眼,一声没言语,在凳子上坐下了。

翠又走到王英豪身边,拿起桌上的酒瓶给他斟酒,笑道:“三爷!这琼花露不醉人,你多喝点儿!”

王英豪笑着点头道:“好,好!有曲儿听,我自然要多喝点儿!”着,他端起白瓷酒杯,抿了一口琼花露,看着红。

红坐在凳子上,抱着月琴,用纤纤玉指拨弄着琴弦,叮叮咚哓弹起来。

琴声清脆悦耳,宛如一股清泉在流淌。

王英豪眼睛一亮,端着酒杯,专注地看着红。

红手拨琴弦,启朱唇,露皓齿,眼闪秋波,温温柔柔地唱道:“孤人儿最怕是春滋味。桃儿红,柳儿绿,红绿他做甚的......”

桃儿红,柳儿绿?

王英豪看看身穿粉白色襦裙外套浅红色比甲的红,又看看身穿浅绿色襦裙外套青色比甲的翠,脸上露出了笑意。

他举起酒杯,喝了一口琼花露,顿觉满口甘醇,十分惬意。

翠把桌上的一个白瓷盆的盖子打开,只见盆里盛着稠浓的淡黄色汤汁,汤汁里浸着一个黑色大鱼头,鱼头上及四周有火腿鸡肉春笋香菇等,还有几棵碧绿的油菜。

翠把一个白磁汤勺递给王英豪,笑道;“三爷!你别光顾听曲儿了,尝尝这拆烩鲢鱼头!”

王英豪放下酒杯,接过汤勺,从瓷盆里舀了一勺汤,送进嘴里品尝。

翠看看他,笑问:“味道怎么样,三爷?”

王英豪点头道:“好,确是美味!”着,他放下汤勺,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琼花露,酒杯见底了。

翠又拿起桌上的酒瓶,给他把酒杯斟满。

这时,红唱完一支曲儿,抱着月琴站了起来。

“好!”王英豪鼓掌道,“弹得好,唱得更好!”他转头看看翠,催促道:“该你唱了!”

“是,三爷!”翠答应一声,风吹杨柳般地走过去,抱起自己的琵琶,在红刚才坐过的凳子上坐下来。

王英豪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琼花露,看着翠。

只见翠怀抱琵琶,一手在上一手在下,十指灵巧地拨动琴弦,嘈嘈切切弹了起来。

声音舒缓,如春日蒙蒙细雨,绵绵不绝。

王英豪心里一动,端着酒杯,凝神静听。

只听翠缠缠绵绵地唱道:“柳叶儿,我为你双眉紧皱;藤叶儿,我为你缠在心头......“

王英豪边听边看翠,看着看着,恍惚间觉得她变成了一根柳枝儿,在春风中舞动。

这时,红已来到他身边,见他端着酒杯一动不动,就好生看了看他。见他原本白皙的脸庞变得红扑颇,且眼神迷离,知道他已有几分醉意,就没再给他斟酒。

王英豪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发现酒杯已空,就把空酒杯冲红一亮,示意她斟酒。

红只得拿起桌上的酒瓶,又给他斟满一杯琼花露。

王英豪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继续陶醉在翠那幽怨的的歌声里。

红抿嘴一笑,暗忖道,人家都是就着好菜喝酒,这位爷可倒好,听着曲儿就能把酒喝下去。

翠唱完了,抱着琵琶站了起来。

王英豪放下酒杯,鼓掌道:“好!唱得美,弹得妙!”

翠放下琵琶,走了过来,笑盈盈道:“多谢三爷夸奖!”

王英豪转头看看红,催促道:“红!你再去唱一个!”

红看着他那红光满面的脸,推却道:“三爷!我还是不唱了吧!”

王英豪红着眼睛问;“为何不唱?”

红柔声道:“三爷!你听我们唱曲儿,就菜也不吃,光姑喝酒了,你都快喝醉了!”

王英豪眨眨眼睛道:“我没吃菜吗?”他转头看看满桌的丰盛菜肴,点头道:“哦,是没怎么吃,忘了!”着,他拿起象牙筷子,从野鸭身上扯下一块肉来送进嘴里。

红和翠都笑了。

翠笑道:“是啊,三爷,咱们今儿就到这儿吧!你少喝酒,多吃菜!”着,她拿起一双筷子,从扒烧整猪头上夹了一块肉,放到王英豪面前的碟子里,劝道:“三爷!你再尝尝这个!”

王英豪用筷子夹起猪头肉放进嘴里一嚼,顿觉醇香满口,不由赞道:“嗯,真香!”

红和翠笑吟吟地看着他吃。

王英豪吃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看着她们道:“我让你们做的事,为何不做?”

红和翠面面相觑。

红看着王英豪问:“三爷!你让我们做什么呀?”

王英豪指着满桌的菜肴道:“我让你们把自己想吃的菜盛在碗里带回去吃啊!”

翠道:“三爷!你还没吃完呢!”

王英豪道:“不必等我吃完,咱们现在就把菜分一分,别暴殄物!”着,他用手指着清蒸蟹粉狮子头道:“这几个大肉丸子,你们俩儿每人一个!”

红和翠对视一眼,齐声道:“谢三爷!”然后,她们就用筷子各自夹了一个大肉丸放在自己碗里。

王英豪又用手指着家鸭道:“这只鸭子,你们俩把它分了,一人一半儿!”

红和翠又道了声谢,用筷子把家鸭分开,各自夹了一半放进自己碗里。

王英豪又用手指着扒烧整猪头道:“这个大猪头,我只尝了两口,你们又不吃,都送给武儿吧!”

红和翠相视一笑。

红看着王英豪,笑问:“三爷!你那车夫还能吃这么多啊?”

王英豪看她一眼,皱眉道:“什么车夫?他和你们一样,是我的.......:”

翠笑道;“丫鬟?”

王英豪看她一眼,摆手道:“他是男的,不能叫丫鬟!得叫厮!“

红和翠都吃吃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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