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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贵妃跪下,声泪俱下,“皇上,婳宜年少不知事,一定是奸人所害,明日就是大婚之日,婳宜怎么敢干出如此这事,一定是有人陷害的。婳宜从皇上您是知道的啊,恪守礼规,万万不能做这种事。”
“你”,元明帝手指良贵妃:“就是你惯的,才给她惯成了如今的德性,不知羞耻肆意妄为。”
“皇上——”良贵妃伸手欲抓住元明帝的衣角,却被一脚踢开。“把良贵妃扶下去,禁足一个月。”
轩辕邢修看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借机开口。“元明帝陛下,素闻开元国女子才德兼备,今日实在是让宇大开眼界。”
元明帝脸上火辣辣的疼:“政阳王,今日之事是朕对不住北朔国国主,但和亲一事毕竟兹事体大,若北朔国有什么要求,朕定会一并应下。”
“我北朔国虽民风豪迈,但也招架不住婳宜公主的行为举止啊。”轩辕邢修眉头成川,双手摩擦紧张难掩。
梦瑶歌后槽牙都在用力——憋笑。
“皇上,景以为婳宜公主是被人所害。”景芝横插一杠。
元明帝看救星来了,心中安稳了许多。“景芝何出此言?”
“香炉中燃尽的熏香是催情的迷魂香,此香燃时能迷荡心神,所以婳宜公主应当是被蛊惑的。”
元明帝看向轩辕邢修:“政阳王以为呢?”
轩辕邢摸了摸下巴,“可是,婳宜公主毕竟——”轩辕邢修也不往下了。
“婳宜公主是受害者,而且并没有失身于人,相信政阳王殿下可以判断。事关两国和平,明日使团就离开开元国了,此时若想更换人选只怕是困难重重。”
“景芝公子的话,宇自当考虑,只是元明帝陛下,婳宜公主此举实在是不符合我北朔国国后之位。”轩辕邢修半跪下来,眉目间闪现厌烦之色。
“那——你希望我开元国如何做?”
轩辕邢修瞥过站在景芝旁边的梦瑶歌,虽只一瞬,景芝就上前挡住轩辕邢修的视线。
“此事兹事体大,可明日婳宜公主启程离开元国早已昭告下,如果此时宇逗留开元国必引起两国人心惶惶,还会被西姜国和桑巫国猜疑,认为两国关系不牢固。”
“直就是。”
“两国仍和亲照旧,婳宜公主亦是和亲人选,但是婳宜公主之举不符合国后之位,宇回北朔后会将今日之事悉数告知皇兄,一切由皇兄定夺。”
这意思,是不让婳冶国后?梦瑶歌估计,轩辕邢修这个大尾巴狐狸(狐:不要扯上我们狐狸一族),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只要不影响两国友谊,其他事宜都由北朔国国主定夺吧。”元明帝按了按太阳穴,这件事终是自己理亏。
梦瑶歌看着双眼无神呆滞的婳宜公主,一室的人都不曾顾及到她。想到初见她时曾头戴珠华,步伐款款,像一只高傲的白鹅。本是最受宠的公主殿下,可皇家到底薄情,享受了荣宠就要付出代价的,若是国家无需这一生也可耀华一世美状一谈,只是如今——像个货物一样在被人挑三拣四,厌弃之极。
梦瑶歌顿生感慨,拿了床被子盖住婳宜撕裂裸露的衣裙。
“我不需要你可怜。”婳宜恶狠狠盯着梦瑶歌。
“你——还不够格让我可怜,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你还排不上号呢。可怜你,还不如可怜一条狗。”梦瑶歌凑到婳夷耳边,轻声细语却字字戳心。
婳宜“啊——”一声怒吼,目光像淬了毒,右手迅速拔下头间的一根簪子,径直向梦瑶歌刺去。梦瑶歌抓住婳夷手腕,轻巧地把簪子夺了过去。“怎么,婳宜公主疯了,这种低劣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一只有力的臂膀把梦瑶歌拉离了婳宜公主旁边。
“她伤不了我。”
“我知道。”我知道,可还是忍不住自己。
元明帝目光徘徊在景芝和梦瑶歌之间,闪过疑惑之色,眸子沉沉迷离。
“景芝,你心中可有我,哪怕一刻,不,半刻。总之,你可有一瞬间在意过我?”婳宜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神情切切望着一袭月华衣的男子。
“没樱”景芝神色自若,一派风轻云淡。“公主殿下,从始至终你从未在我的眼中,又何谈在意。”
婳宜笑了,笑得那么惨烈,泪水夹在发丝里滴落,双眸像染了血色,赤色睁睁。自己这一生实为可笑,荒唐澳唐,哈哈哈——
这笑声有太多凄凉,梦瑶歌摇头,身为帝王家,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不仅是皇家,这满堂的世家公子姐哪个不是权力的棋子,谁都会有身不由己的下一刻。
元明帝:“景芝,这件事你负责查一下,可好?”事出蹊跷,自有人为。
“景领命。”
宫阙高台,琼楼玉宇,梦瑶歌走在燥热的流风中,心中烦躁不已。
“还在刚才的事里还没回过神?”景芝看着梦瑶歌心不在焉的样子。
“只是有一瞬间的惘然罢了。”梦瑶歌扫清思绪,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喏,你的簪子。”梦瑶歌从袖口中掏出来,白净的丝帕裹着白碧琼刻成的皎月花簪子。
景芝接过,停下了脚步,看了好一会儿。“给我的?”
“不是你吵着要?怎么给你刻了你还不要了,不要就还给我吧。”梦瑶歌摊手索要。
“哪有送人礼物还回去的道理,虽然样子丑些,不过好歹是你的心意,我就勉强接受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它丑,我雕刻得比京都那些有名的玉器师都要好,你这个不识货的傻子。”梦瑶歌赌气快走,自己耗费了那么久工夫,居然还被嫌弃。很丑吗?没有吧。
景芝哭笑不得,自己还是第一次被人骂“傻子”呢。“瑶瑶,你等等,你还没给我戴上呢?”
“戴什么,反正您也瞧不上。”梦瑶歌停下,“对了,不要再叫我瑶瑶,太腻歪了。”
“以前你也不嫌弃它腻歪啊。”
“现在嫌弃了。”
“你快给我戴上!”
“不要,反正你它丑。”
“骗你的,怎么会丑,我现在头发还插着你做的梅花簪呢!”景芝指了指头上。
梦瑶歌端详一会,“对了,我簪子都做好了,你头上这个可以还给我了吧。”
“呃——我觉得我们还是赶快出宫比较好。”景芝大步流星,在梦瑶歌看不见的时候嘴角扬起。
“景芝,你这个无赖。”梦瑶歌赶忙追上去。
九月初一,元明帝最受宠的七公主婳宜启程离京,去往北朔国和亲。当日,红妆十里,人群浩荡,礼乐不绝。
京都的百姓们也好奇喜热闹,凑在一起站在街道两旁,撒着花瓣儿,铺成一路。但也只敢看着,这样一场盛宴,注定是与他们这等人关系不大的,只希望开元国和北朔国结亲之后,能福泽他们吧。
骑着红棕烈马的轩辕邢修,回望了这座繁华的城,来时豪气满怀,现在离去了,任务是完成了,可是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在隐隐发疼。那个突然闯进房间的蒙纱姑娘,曾那么绚烂地开在他心间,而后又被自己强压着熄灭了烟火。可这火到底没有被完全熄灭,还有那么一撮,烧着,烧着,总有一会焚火燎原。
轩辕邢修笑了,笑得那么灿烂,只是眼角却未有过笑意。他是北朔之主,这座繁华靡酥的京都是不适合他这头北方雪狼的,他该回属于自己的地方了。
贪恋世梦峥嵘,仙风瑞景,眼前虽顿却如盲。终日竞浮沉,来往皆纵横。东方出,西方没,南方死,北方生。
纵有暖风细雨绿,偏我只喜寒雪雨来风;纵有琼楼玉宇高台遍,偏我只爱低瓦矮墙回回萦;纵你风情万种,可我只爱生我养我的北国。该回去了,万千的子民还在等他们的王。
轩辕邢修心情渐渐舒畅,眼角舒展起来,他不再留恋不舍,拽着缰绳连声喊“驾——”。
梦瑶歌,我们还会遇见的。
开元,总有一会让你领略我北国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