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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阿福觉得,她和朝纠的这场宴席,来也匆匆散也匆匆,一大清早儿的时候,阿福和福金还没有起床,朝纠便在外头敲她的门框,是黎明的时候,他的罗盘探测到太行山脉千里之外的地方,隐隐有那大妖的踪迹,朝纠怕那大妖为祸一方,便紧赶着和阿福道了别,朝着千里之外闹妖的地方去了,那一脸凝重神神叨叨的模样,让阿福都有几分信以为真了。不过阿福又想着,不管这事是真是假,朝纠身无分文,无论前去哪里必然都是十分困难的,于是阿福将自己攒下来的两个铜板给了朝纠,让他在路上好做花费,虽然顶不了什么用处,却也是萍水相逢一片心意。
阿福的这个性子,大威哥也常她傻,容易被人骗,阿福却觉人心要活的有情义,她觉得朝纠待她像朋友,那她也便当朝纠是朋友,朋友之间帮助一把,本就是情分之中的事情。
昨夜里,阿福去给大威哥将箭寻了回来,讨得掌柜的媳妇十分开心,破荒的连着夸了阿福好几句,并且又提起了那句,等大威哥娶了媳妇儿,让她做妾的事情。阿福瞧着,掌柜的一家包括大威哥自己,都觉得这是给她的大的福分,可阿福却觉得她或许有些贪得无厌不知满足,觉得哪怕是嫁给了梧桐镇上最穷的伙子,也好过给大威哥做妾,并不是她不喜欢大威哥,而是心里那种感觉,越是细细琢磨,越会觉得苦涩。
不去胡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临近中午了,阿福将手头的活儿干了一样儿又一样儿,正准备着一些给顾客伴茶吃的点心时,竹篾的门帘一挑,进来一位客人。
阿福手上的活儿正忙着,一个人有些顾及不过,听见有人进来了,还未抬头,便十分热络的道:“客官要吃茶稍等就好,您要是觉得屋里无聊,可以去外头席上听会儿故事,我稍候就给您送过去。”
来人静了一瞬,应了一声,“好。”
这声音听到阿福耳朵里,直如劈了一声响雷,觉得尤为耳熟,脑海里的记忆未曾淡去,阿福肯定,就在昨夜里,听见过这个声音!
猛然抬起头来,阿福望向进店的客人,待看清了,不由得扔下手中干活的工具,连连后退几步,惊恐道:“大,大仙?”
禹之眉梢一挑,面上带笑,犹豫了一瞬,应道:“是我。”
“你,你,你!”
阿福心头害怕,刚想张张口喊人,转念一想昨夜里要不是这标致大仙儿,自己此时早已经被啃的只剩下骨架了,由此一来大仙也算的上是她的救命恩人,外面听故事的人多,若是喊人进来,大仙势单力薄,岂不是害了人家。
阿福努力稳了稳心神,问道:“晴白日里,你,你来做什么?”
“来寻你。”
忽的,阿福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寻,寻我做什么?”
禹之后退一步,稍动衣摆,稳然坐在茶肆的竹椅上,含笑看着阿福道:“有人昨夜里向我日日磕头烧香,怎的一的时辰都未轮上一回,就要反悔了?”
阿福忆起,满脸羞愧,腿一软险些立刻就要跪下。
朝着面前的标致大仙儿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我,我一定烧,一定烧,以后不亮,我就在外头院子里烧。”
“不必了。”禹之颇有得意,“我已经花钱将你买下,你稍后收拾一下,跟我走即可。”
阿福一听,张大了嘴巴,用手指着自己问道:“你,买我?”
禹之点点头。
“可,可……”
阿福张张口,还未出话来,便见掌柜的两口子从门外欢喜地的进来,掌柜的媳妇进门时还用手使劲揉了揉眼睛,挤出几滴不大动情的泪来,走上前一把拉住阿福的手,语气里万万分惋惜的道:“我的好阿福,我懂事的阿福,我和当家的本想将你留在身边一辈子,哪曾想你是个有好命的,能跟上这样俊俏贵气的公子,可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我们一家人虽然舍不得你,也怕你跟着我们吃苦,所以我不得不忍痛,让你和公子远走高飞了。”着,掌柜的媳妇拉着阿福的手,做出一面难分难舍的痛苦表情。
阿福看看面前假意惺惺的掌柜两口子,再看看标致大仙儿望向她时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心中一慌,紧急道:“我,我不能跟他走,他是个妖精!”
掌柜的媳妇一听,讪讪笑了两声,尴尬道:“你这孩子,胡什么呢!晴白日的,哪里来的妖精!”
阿福忙辩解道:“真的是。”
掌柜的媳妇听着,有些不悦了,训斥阿福道:“你是我家收养的孩子,婚姻大事自然该由我们做主,你愿意也得去不愿意也得去,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胡袄!”
阿福眼看事情难以扭转,依着往常的经验来看,任她怎样解释,掌柜的媳妇必然不会再信她,于是便转变思路,想着掌柜的两口子想要卖了她,不定大威哥也是不愿意的,所以阿福忙又道:“大威哥呢,我想见大威哥。”
掌柜的媳妇哼哼冷笑两声,似是早已看穿一切,“就知道你这丫头心术不正,想要勾引我家大威,好让我家心善的大威留下你!实话告诉你吧,那会子我已经将大威打发出去了,待你走了,他自然就回来了!”
阿福一见了无希望,自己平日里也是个没有主意的,于是又悄悄看了那标致大仙儿一眼,见他满面和善,又生的十分好看,心里失落之余,添了几分妥协。阿福心想,人有好人坏人,妖精也又好妖精坏妖精,这标致大仙儿昨夜里平白无故就出手救她,想必不是个歹毒心肠的。阿福还安慰自己,她生的十分平常,那标致的大仙儿必然不会是贪图她的美色,若是想要挖心掏肺吃了,那昨夜里便可吃了,所以阿福当即断定,标致大仙儿买了她,一定是缺个伺候起居的丫鬟,昨夜里见她生的壮实能吃苦,所以今才来买她。
对的,一定是这样的。
柳树底下那帮故事的人常,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阿福觉得救命之恩,要她去给人家洗洗涮涮做饭劈柴也不过分,所以很快通自己之后,阿福点点头,便朝着自己的柴棚去了,收拾一番行礼,准备和那标致大仙儿一块儿走。
收拾行礼的时候,掌柜媳妇儿并没有在门口盯着,也并不怕阿福带走什么值钱的东西,因为阿福柴棚里的东西,想必掌柜的媳妇统统不屑一顾,她所有的铺盖都加起来,不定还不如白猫福银身子底下的软布蒲团值钱 。
补丁盖着补丁的包袱铺开,阿福来来回回收拾了半,她那要随身带走的包袱里仍旧空空荡荡寥寥无几,除了冬棉夏单的三两件衣裳,连双像样的鞋子都没有,这让阿福一时慢吞吞的,觉得心底空落落的,有些沮丧。
脚边福金似乎知道要分别了,走过来不停的蹭着阿福的裤腿,阿福低头摸摸福金的头,险险落下泪来。
倚在门口静静等候的禹之有些看不下去了,好心出言提醒道:“莫要收拾了,我那里什么都樱”
阿福撇撇嘴巴,仍旧不为之所动。
轻叹一声,禹之朝着阿福道:“买你的时候,顺带着将这狗也买下了,算起来,它比你还要贵上几钱呢。”
阿福听了,心头顿时乌云散开见了太阳,再看向门口的“人”,觉得他眉眼五官,都比之前更加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