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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魏国皇子和俞璋若,说起来也是一件颇有趣味的故事。
大梁与魏国每年里都要互派使者来访,以增进两国友谊,说来也是巧了,从多年前开始,那求亲的魏国皇子当时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便随着魏国的长辈来到大梁,并在马场之上遇到了正在学骑马的俞璋若,两个人从那里相识,互留了名姓,却也不懂感情,只当做是在异国他乡的玩伴。
到后来每一年里,那个皇子都会来到大梁,每次来除了送给大梁的礼物,还会精心准备一份个人的礼物送给璋若,两个人心有灵犀,每次都会在马场上相遇,说一说话,赛一赛马,讲一讲彼此这一年的经历和成长后,那个皇子才会心满意足的从大梁离开。
到后来出使大梁的机会,是那皇子同魏国皇帝一次次请求来的,以各种理由为借口,每次都要跟着队伍来到大梁,来见一见十分想念的璋若。
随着年岁长大,少年少女心里各自都有了心事,彼此之间的感情也不仅仅是最初时候的那样,爱情的种子开始在两个人的心中生根发芽,再见时眼眸之中,难免有了几分缠绵的意味。
他们这种状态,瞒过了整日被朝政牵绊的太师俞成,却没能瞒过年纪轻轻眼光毒辣的俞璋言,作为大舅子的俞璋言原本还不想妹妹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几次三番想要打散这对鸳鸯,可与那魏国皇子几次交道打下来,被对方的豪迈和真诚打动,竟是彼此生出了几分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然而这世上风水轮流转,俞璋言不仅没有打散别人的姻缘,还要央求着别人来完成他的心愿,这才有了联合出手的这一出联姻的戏码。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那位魏国皇子若是请求皇帝将俞璋若赐给他做王妃,为了两国利益友好,皇帝也必然是会同意的,若皇帝同意,俞家也须得遵从,可生长在俞家的璋若,却不想在皇帝的打压之下让爹爹和大哥应下她的婚事,想由心里让对方得到大哥的认可,得到爹爹的认可,所以便拖着,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同家里人说上一说,若是家人同意了,再将这件事情呈到朝堂,作为国事来议。
妹妹想的正直坦荡,奈何她那大哥腹黑刁钻,必须得用这么一出戏码来换,璋若哭笑不得,明白哥哥对燕晗用情至深,也同意这样做,因为由心里,她也想要大哥幸福。
燕晗后知后觉,才明白她是他们这场戏里面的筹码,不过却是已经晚了,她已经落入圈套,并且还对俞璋言这一番良苦用心觉得颇为感动。
第二日清早起来,燕晗便去给公公和婆母请安敬茶,到了跟前,发现她那身为太师的公公还好,毕竟官场上驰骋多年,面色始终端的泰然如常,而她那婆母就有些不情不愿,一双眼睛红红的似乎还哭过。
燕晗过去,用在宫中学过的礼仪下跪磕头,恭恭敬敬捧着一杯茶水,敬到公婆面前,言语轻柔,吐字清晰,不由得让公婆对她多看了两眼,有些意外儿子执意要娶得这个傻子,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傻。
一旁的俞璋言提着的心也慢慢放下,发现燕晗不仅比之前聪慧机灵了许多,而且气质从容淡定,当得起正室夫人的牌面。
用过早饭之后,燕晗从公婆处回了自己的房间,俞璋言又是将她好一通夸奖,而后才吻了吻面颊,出了门去。
身边伺候的丫鬟,似乎也都对她抱有新奇,一开始以为是个会哭会闹的傻子,结果发现燕晗与别人并无两样,甚至比这府上的任何一个小姐都要亲切和善,于是渐渐的,丫鬟们也愿意过来同燕晗说一说话。
似乎身边的这几个丫鬟,都是她那婆母为她精心挑选的,她这院子里鸡毛蒜皮的事情,没到晚上就传到了婆母的耳朵里,而似乎听得了丫鬟们的夸奖,她那婆母的心也越来越放了下来,夜里的时候还让厨房里炖了汤给燕晗送来滋补身子。
看着热气腾腾的汤,又听着滋补身子的话,燕晗没来由的觉得羞臊不堪,俞璋言倒在一旁笑的欢快,让燕晗多喝上几碗。
在俞家府上住了两夜,三朝回门的日子,燕晗同俞璋言一起骑马回了娘家,原本府上的人是为他们套了车的,结果俞璋言说骑马去,便从马厩里将他的马和绣球牵了出来。
当时燕晗见了绣球,还觉得十分意外,没想到嫁到俞家的除了她,还有她的马。
俞璋言及时纠正了燕晗的话,说他可堂堂正正只娶了她,并且承诺过只娶她一个妻子,别的女子休想,就是母马也不成。
燕晗听这话笑的前俯后仰,又开始念叨俞璋言心机深沉,当初大方的送了她马,却原来是要有一天,连人带马一并要回。
俞璋言对此供认不讳,且颇为得意。
到了家,姨娘已经等在了门前,主母仪态端庄也立在一边,见了燕晗之后亲切的嘘寒问暖,全然不像对待一个庶出的孩子。
俞璋言已经来过多次,朝着家中长辈恭恭敬敬行礼后,便跟随着去了燕晗的房间里住下,走到那养鱼的池塘边,还悄声朝着燕晗道:“第二次见你的时候,你趴在那个大石头上,将那甲鱼的神态学的惟妙惟肖。”
燕晗一听,想起自己干过的这些事,还有些不好意思,想要举起手来再捶上俞璋言一拳,却被她那姨娘瞪了一眼,只得老实了下来。
两个妹妹如今见了燕晗,也会规规矩矩的唤一声三姐,俨然少了以前捉弄嫌弃她的模样,不管之前有过什么对错,燕晗心里还是疼爱这两个妹妹的,或许她现在的心境和大姐二姐已然一样,一家的姐妹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会成为彼此的依靠。
大哥去年里生的小儿子已经可以在地上摇椅晃的走上两步,见了燕晗,大嫂也会笑呵呵的教孩子叫一声姑姑,孩子还听不懂大人的言语,一双天真的眼睛懵懂友好的看着燕晗,满是笑意,惹的旁边的人也咯咯的笑了起来。
大嫂为孩子的聪明可爱觉得自豪,朝着燕晗道,孝子的直觉是最准的,上次二姐燕颖回来,小侄儿就是朝着她这样笑的,不出两个月,二姐就坏了身子,现如今小侄儿又朝着她笑,怕是过不了多长时间,燕晗也会有了宝宝。
这话说出来,燕晗心里还震惊了很长时间,虽然大嫂不过是说了几句吉祥话,但是在燕晗心里才突然发现,她已经成亲了,且已经被俞璋言吃干抹净,接下来极有可能的事情,便是二姐一样挺着肚子了。
想到这里,燕晗的心一直忐忑不安,也再没了心思和小侄儿玩耍,回了房里,才和俞璋言说了这件事情,引的在外有着一张冷酷虚名的俞璋言哈哈笑了起来,简直直不起腰来,害的燕晗又过去将他捶了一拳,那黑心的俞璋言才假模假样的认了输。
新婚时光欢欢喜喜过了一个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仿佛不管发生了什么,都生怕扰了他们新婚燕尔的兴致,可一个月头上,仿佛是掐算好了时间一样,一道降职的圣旨便传了下来,将原本仕途顺风顺水的俞璋言连降三级,险些成了个小小的衙差。
为此燕晗的太师公公暗暗发怒,将儿子叫到书房狠狠的教训了一通,婆母则嘴上安慰,实地里哭天抹泪。
燕晗不知俞璋言犯了什么错处,惹的皇帝这么愤怒,竟是连着罚了三级,还停了一年的俸禄。俞璋言却是拿着降罪的圣旨呵呵的笑着,连着夸了好几声皇上英明。
结合俞璋言的反应,燕晗在确认俞璋言没有被气疯掉之后,大概也琢磨出了点意味。想必是俞璋言和魏国皇子做的事情已然被皇帝察觉,但是出于某种原因,皇帝并没有撤了她的封号,但是皇威不可侵犯,便在俞璋言的官职上做了处罚以示惩戒。
其实这样一想,燕晗也放下了心来,想着若是皇帝一直安安稳稳的,她害怕有天塌了的那日,如今处罚下来明明白白,反而心里没有了担忧。用俞璋言自信风发的话道,不过一个官职而已,迟早会升上来的,燕晗也相信他足够优秀,迟早会在朝堂之上撑起一方天地。
皇宫之中,赵昭用油纸将做好的糖一颗一颗包好,放进箱子里紧紧锁上,侍卫廉疏进来,朝着赵昭行过礼,然后看着那细心包好的糖果,心头一片酸涩,静默一瞬,才开口道:“听闻陛下,将太师公子处罚了?”
“嗯。”赵昭轻应一声,“臭小子,敢在朕眼皮子底下耍心机。”
廉疏不解,“皇上既然知道,为何没有撤了朝和公主的封号,还默许了这门亲事呢?”
赵昭将最后一颗包好的糖放进腰间,望着那上锁的箱子,神思恍惚了良久才道:“她跟着我从没有幸福过,如今我有了能力,便想让哪怕有丝毫像她的姑娘,都过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