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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楼微微一笑道:“四师弟,以往的事情都是误会。来了便是客,管家安排座位!”她一字一句,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天是自己的爱徒和侄儿的大喜之日,任你是谁也不能破坏,秦文楼心中打定了主意。
杨红袖刚刚坐定,外面一个仆人捧着锦盒走了进来。这个仆人正是秦睦庭派去沁香院找沈笑的。秦睦庭赶忙问他:“大哥人呢?”
那仆人走上前道:“沈公子留下书信说自己很为公子你结得良伴而高兴,但他自己喜聚不喜散,喜合不喜离,既然终有和公子分开的一天,不如选择这时离开。沈公子备下百仙贺喜的锦衾作为贺礼。”
“笑儿怎么会有百仙贺喜锦衾?”秦老夫人追问了一句。
“小的不知。”那仆人忙应道。
“大哥他去了哪里?”秦睦庭问道。
“沈公子昨日便离开穗州,去了安州。”
秦睦庭略一沉思说道:“安州饥荒,最近又发生了动乱,大哥一定是去那里探查民情了。”
“笑儿不来便罢了,吉时到了,你们开始吧。”秦老夫人脸上略有不快说道。
这秦老夫人之所以会这样并不全是怪沈笑不来贺喜,倒是沈笑送来的百仙贺喜锦衾勾起了她心中的不快。
百仙贺喜锦衾是苏州府命百名绣工花了三年时间绣成,是先皇为清池公主准备的嫁妆之一。当年清池公主才貌无双,是先皇和当今太后最爱的掌上明珠,可是清池公主却偏不喜自己父母为自己挑选的那些驸马人选。机缘巧合,让她遇到了秦睦庭的父亲秦显之。秦显之文武全才,清池公主芳心暗许,可是事情并不是像她想的那样好。当先皇向秦显之提起这桩婚事时,秦显之当即回绝。因为他早已娶有娇妻在侧,夫妻伉俪情深,况且妻子已经有孕在身,自己绝不会休妻另娶。一旁偷听的清池公主顿时如雷轰顶,从此后变得终日闷闷不乐,没过几个月便郁郁而终。那时的皇后,如今的太后摔杯怒道:“不报此仇,誓不罢休!”
秦老夫人还清楚记得清池公主死后的几个月,自己是如何的提心吊胆,夜不能寐。不久以后,秦显之也患顽疾暴毙。秦睦庭刚刚出生便没了父亲。秦显之死后,秦家举家搬迁到偏远的穗州,从此不问政事,才得以保全至今。
“吉时到!”一声呼喊将秦老夫人的回忆打断。看看堂中一对碧人已经拜过天地,秦老夫人的脸上现出了笑意,终于是苦尽甘来的时候了。
到了拜父母高堂的时候,秦睦庭俯身跪拜,纨素却直直站在那里。众人顿时都看向她,但是他们只能看到红鸾盖头纹丝不动,却不知道纨素一颗百转千回的心这时正经历着怎样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