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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想起那两个绑着他拖行险的给他们弄死的歹人,肚子里的凶气就一下暴涨起来。
整不歇着,就到那些及腰的草堆里捡取干燥的绒草,收集了差不多跟个木桶那么多后,又到松木林里捡干枯易燃的树枝。
再用找来的干瘪藤蔓绑做四捆,每一捆跟他差不多七尺个头那么高,比身板稍,随之将塞绒草塞进去。最后去找条顺手的木棍来了,用以防身。
至夜里,子时后。
离落缨再次猫到马棚附近踩点,没想到,竟多了几个巡夜人来戒备,灯笼也多放了一倍。光亮照遍了马棚各个角落。这时估摸着棚内马匹数量,比昨多了两三头。
心想:“这些马匹……都是去哪偷的?!门道儿那么清?”
在这乌漆墨黑的夜熬着,到凌晨深夜时,终等那四个巡夜人都到夜梦里去,睡觉了,这才放心的去背来那四捆柴火。
一更人寝二更锣,三更鬼子四更贼,五更鸡叫便明。
就在四更,他悄悄去把那四捆柴禾搬到酒馆的正门前,还有房子的两侧。这些地方都有窗户纸,容易烧起大火来。
可就要开始干坏事时,离落缨良心开始慌了,干这杀人放火的事,与妨何异?转念一想,里头的都是歹人,有什么亏心的,做定了……
发抖着手从腰带里掏出那在民居厨房顺出来的火折子,打着去烧起绒草。待火引燃,便跑向对面路的草丛里藏好。少顷,只见门前的火苗吃着柴禾一点一点的长大……
须臾,火势就猛地起来了,肆意燃烧。移时便将整捆柴禾烧旺,烧在柴禾最顶的飘茵尖最先烧着窗纸,于此,这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就一碗饭的时间,柴火便把整个木窗烧成火窗;火窗再向上烧开,那窗顶的屋檐木随之被一点点侵燃开来,火势借此又趁势扩烧,往屋脊上蔓延去,直到屋上的瓦木。
至此,屋子的三面已是一片片火墙!除非下雨,火的势头已经无法救得下来了!
大火有声,只听那‘呼……呼’的声音阵阵呼啸而起,犹如夜里的鬼在哭嚎。
高烧的火光更是照亮了门外的土路。这会,心绪不定的离落缨,忽然又有怜悯之情出现在脑海,希望不会有人被烧死。
酒馆内。
那噼噼啪啪的燃烧声,惊醒一个香觉正酣的长阳会人,一睁眼惊悚高喝:“着火了!仲哥!大家起来!快跑啊!!”
戎州州主费清书的舅子,便是这仲哥,这里的管事者。
突然的一声咆哮喊叫,传破黑夜。
那仲哥好生睡在酒馆内,被这一下咆哮吼得猛然惊醒,一睁眼,便是熊熊火光。
仲峰立马暴怒大骂:“干他娘亲!是谁烧了我的房子……!!!”
边骂边随着那些个手下从后门逃出去,冲到马棚里。
到了外头的众人疾呼:“救火,大家快救火!”“快叫醒村中老,打水救火!快!”
仲峰却大喊:“赶快把那些匹马牵到路上去,快!快!块!!”
越喊越上头。
一时间,从酒馆内逃出火海的二十余人乱作一团,又慌急去往马棚,狠狠的把十来匹马拽到了大路间。
外头,仲峰道:“阿堂,你一人在这看着马匹!剩下的人跟我去救火!注意四周有没有可疑的人影!他奶奶的……!!”
不久,村里的民众也被长阳会的从梦里拽醒,出到村口加入灭火的队伍,个个手忙脚乱。
但看离落缨,他所窝藏的位置,正面是火屋,右前数丈远是那个“阿堂”看着马群,距离不远不近。
令他纠结的是,火光照亮了想要去再偷马的路线,一旦出去偷马,铁定被火光照到。只能等着火光消去。
不知许久,大火总算被扑灭了一大半,夜色恢复零本来的黑。人人也累成了狗喘气,眼里还冒着金星。
他知道,这会再不走,可能要被人抓住第二次,那就必死无疑!
于是,他缩头缩脑的在草丛里慢慢前进,绕到那个‘阿堂’所在位置的偏后一点。
随之悄悄钻出草丛去,脚步踏的很轻盈,可那颗心脏跳的很是激动,好似个内奸。
路中间的那个‘阿堂’的意力全在前边那仇灾上,那耀眼的火光,看得他眼睛冒着一片片金星,全然察觉不到那拿着木棒绕到了这群马后面的离落缨。
突然,那‘阿堂’心有灵犀似的察觉到什么了,陡地转头向后,还没看到是什么玩意,只见一抹黑影挥来,‘哐’的一脆声响,脑袋一震一蒙,就昏死过去了。
离落缨顿时慌张得一匹。见人晕倒,便迅速在马群中凭着手感摸到了一匹健硕的马匹,但怕它闹起来,就用手抚摸马匹的脖子,尽量使它乖着。
这一摸,却摸到马的脖子上三条长短不一的凸起,还滑滑的,是几条疤痕。又顺势摸到了马背,没有马鞍,但靠近的另一匹马背上樱
他想要顺走这一匹有马鞍的,却牵不动,可急死他了,紧张的跟什么似的。忙戒备着看去烧毁的房子那边,人都在灭着尾火,快灭完了。
没办法,只能快速去解下这匹马的马鞍,赶忙牵上这只受过赡马,静静的走着逃。
此刻的离落缨就如鬼魂般悄悄牵着这匹疤痕马,消失于幽黑的深夜之郑
待到所有人彻底灭掉房屋大火后,已过了将近一个时辰。要这火,救等于没救,汹汹火鬼已经把酒馆烧了个透,就后头的马棚还在。
且看烧毁的房屋里面,那些木炭块发红发热着,似乎烧的还意犹未尽,给风吹的一闪一闪亮晶晶。
仲峰高呼道:“到底是谁!把我害惨了!”忽然大发雷霆道:“今晚是哪几个人守夜,站出来!!”
须臾,在发着温热、冒着烧烟的炭块房屋前,四个守夜的自知犯了大错,心中正害怕之极的少年,低着头走出人群,站到怒不可遏的仲峰面前,整个身体怕得僵硬了起来。
‘啪、啪、啪、啪’
仲峰顺着打过去,每人一个大巴掌,下手非常之很,扇得那四少年的嘴角流血,头都快蒙过去了!
大骂:“昨我就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们好生警戒,不要麻痹!不要松懒!!现在!啊!!人都烧上门来了!不重罚,不足以警示你们!!来人,这四条贱命,给我每人打断一条腿!!谁敢求情,一并重罚!!”
那四人听这恐怖的厉声,都快吓尿了,哪还敢动口求饶!就见一个手下,往马棚后头去找棍子!
仲峰又道:“其他人都去路上帮阿堂牵回马匹!看见你们就来火!!阿堂!把马匹赶回来!”叫声,静了片刻,愣是没听到那个‘阿堂’应声。
他火气又上头了,喊道:“阿堂!你那边他娘又是怎么了!搞什么鬼!!”
料到那阿堂也可能是出事了,便举着火把急步走到那群马匹边找寻,但只看见马匹,没见着人,再往地上找一遍,始终没影儿!
这下他是真的担心了。原来是离落缨把那‘阿堂’打晕后是准备悄悄走的,觉得还是不放心,就把他拖到不远的草堆里,撕破他的衣物用来绑死手脚,并塞住嘴,这才牵马走掉。
旁边一人忙道:“仲哥,少了一匹马!数来数去都是九匹!”
仲峰:“什么!!”
他心底豁然大惊!仿佛是弄丢了自己视为珍宝的东西。
“是那一匹?”
没等手下找,他自己便举着火把紧张的找开,幸好是黑夜,手下们看不见自己这惊魂失色的神情,煞是难堪。
当他核对完马匹数量,查看完后,还是出差错了,心情顿时慌乱紧张起来!犹如大难即将临头!
因为离落缨偷走的那个马鞍,是元行之女元魅,准备在‘清账之日’把这马鞍和马作为礼物一起送给会主何断月的,用以打消在长阳会间传播的谣言。
而那马鞍可是用极好的料子制造的,还镶嵌了玉石在上面,比那匹‘疤痕马’还贵重得多。
这下倒好,东西没能看管好,被人偷走了马鞍,有失职之罪,那元魅到时候要怪罪下来,定然拉扯到会主何断月那里,没什么事还好,一严责下来,就连自个的姐夫费清书州主都不能救得了自己了。
忽一壤:“仲哥,阿堂在这里!”
可是,那仲峰就如失了魂魄一本,没有回应。
须臾,他失意道:“元魅大姐交给我们看管的宝马,那背上的马鞍不见了……这可是专门匹配着宝马造的马鞍,价值不菲……现在酒馆没了,马鞍也没了,我们完蛋了……”
忽然,那个阿明道:“一定是昨晚偷马的那个兔崽子干的!!”
仲峰瞪眼大怒:“什么!你们不是他摔下山死了么!!狗东西!!!”
‘啪’一巴掌呼过去!
阿明:“我们确实是看见他滚下山,我刚才只是猜测他可能没死……”
仲峰暴躁:“猜测你个狗屁!不带着脑子办事!”
转念心清,道:“距离落星镇的开会之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还有机会抓到他!刚才我们所有人都在路边灭火,那兔崽子不可能往南走,只能往北!注意!都给我听好了!附近十里八乡没有马匹,你们在路上要好好观察马蹄印,除非没有,否则,就是顺着马蹄印追到涯海角,也要把那贼子抓到!另外,那贼子偷走的是十兽门钟伶舞的马匹,马的左脖子处有三条疤痕,不认得人,就认着马抓!”
“是!”一众手下齐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