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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不敢相信的看向七锦,她的双眸依旧紧闭,可双唇却微不可察的轻轻阖动,她说:“对不起。”
虞翎听得一头雾水,忙问道:“对不起什么?”
七锦看向墨玉,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对不起,我向你承诺会顾好自己却没有做到。
墨玉想向她微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此时是动容的,被她打动。
他从来都知道,她从小接受到的教育与他不同,她虽无赖任性,可她骨子里透出的端庄是无法磨灭的,她的正直善良,她的清澈干净,她的一切让他无法企及。
可是,此时她说对不起,并不是这三个字如何特殊,只是这三个字代表着她对他的理解、尊重和支持。
多少人,面上一派恭敬的对着他,私底下却万分不耻与他为同流。相比起这些表里不一的人来,七锦的反应最直接,虽然最伤人,但好在她还愿意了解他,甚至理解他。
“不用说。”墨玉握住她的手,微笑着轻声道。
不用说对不起,是我该感谢你。谢谢你,让我看见了一丝光明与温暖。
墨玉盯着她苍白的面容,庆幸自己能遇见她。
“你们在说什么呀?”虞翎一句没听懂,性急道。
“我想吃东西,可以吗?”七锦看向虞翎,虚弱道。
“好,我去吩咐厨房做。”虞翎立即被转移注意力,赶紧跑了出去。
墨玉无奈的含笑目送虞翎的背影,七锦看着他唇角扬起的微笑,安心的再次睡去。
直到第二日晌午,七锦才又醒了过来,简单用了一些清淡的粥,才恢复了些力气。
虽已转入初秋,但白日里的温度还是不低,墨玉带着七锦到湖边的亭内乘凉。
湖内连绵的荷叶枯败,绿一层,黄一层。微风拂过,湖面阵阵涟漪扩散开来。
清新的荷香也随着微风翩然而至,盈香满亭。
七锦撅着嘴,哀怨的看着墨玉。墨玉拿着糕点的手停在七锦鼻尖寸许远,他正好整以暇的欣赏着七锦想吃又吃不到的窘态。
“你还是不是我家娘子?趁着你相公我手不方便就如此欺负我。”七锦老大不高兴埋怨墨玉道。
“你从前不也总是看我脸皮薄而调戏我吗?专攻敌人的弱点,是你教我的。”墨玉一边说,一边将糕点递至七锦唇边,待七锦才张开嘴便又快速的缩回来。
“你!”七锦气的说不出话来,小脸鼓成包子状,呼呼直出气。
“呵呵。”墨玉忽觉心情大好。
七锦的手腕处的伤口虽已痊愈,但经脉还不知是否会复原,目前还是使不上力气,平日里全是墨玉在照顾她。
正巧墨玉有事外出,虞翎便陪着七锦在院中乘凉。
“琢言呢?”七锦闲时才想起琢言,问虞翎。
“跟安定侯去南羌了。”虞翎已经弄清事件的来龙去脉,立即回答七锦。
“嗯?”七锦奇怪道:“他又不是由王上钦点,去不去都没什么关系,再说了,他不是一向只待在墨玉身边吗?”
“你不知道吗?据说哥哥那日看见你伤重,对琢言下令,在场所有人一个不留呢。”虞翎挑了一块小糕点塞进嘴里,含糊道。
“哦。”七锦应道。
转而又看了看四周,确认墨玉是真的外出不在府内后转向虞翎问道:“跟我说说墨玉接管墨玉楼之后的事吧!”
虞翎白了她一眼,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哥哥从来不让我知道墨玉楼的事情,我从小到大只负责吃喝睡玩。”
七锦:“……”
“不对呀!”七锦反应过来道:“墨玉跟我说他是孤儿,所以,你这个表妹是哪里来的?”
虞翎咽下糕点,喝了口茶,道:“我与?琢言是哥哥同一年同一天带回墨府的,因为琢言孤冷少言,而我又是个女孩儿,所以他让琢言去学武,却让我做了大小姐。”
“他大抵是希望你不要像他一样。”七锦不难理解墨玉将虞翎作为墨府大小姐的举动。彼时的墨玉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自己处处受到掣肘,心不自由,人更不自由。只有将心中美好的希望寄托于虞翎身上,只希望她能无忧无虑的成长。
“那琢言呢?”七锦不自觉的想起那日沉默不退让的跟在身后的琢言。
“不知道。”虞翎摊了摊手,表示不知。
“你们在说什么?”墨玉微笑着走过来问道。
“没……”“她问我琢言。”七锦与虞翎同时开口,虞翎快速的向墨玉交代了。
“嗯?琢言怎么了?”墨玉坐下,颇有兴趣的问七锦。
虞翎见机闪人,道了一句先走就一溜小跑,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没怎么,是觉得前段日子的琢言有些奇怪。”七锦干笑道。
“是因为这个?”墨玉抬手,手中执着一面银色面具。
“哎,这个怎么在你这里?”七锦接过面具,端详一番确认是琢言的面具。
“本来就是我的。”墨玉轻笑道。
“本来就是你的?本来?”七锦差点咬到舌头,想起此次墨玉的死与生,赶紧追问道:“难不成之前带着面具的是你?那之前寸步不离跟着我的也是你?”
墨玉微笑着,点了点头,证实了七锦的猜测。
七锦立即捂住脸惊叫了一声,闷声道:“那你不是看到我哭了?”
墨玉轻笑道:“当然,我可看见你跪坐在我的棺木边哭得十分伤心。”
“那我当时的样子是不是特别丑?”七锦小心翼翼的问道。
墨玉:“……”姑娘,这不是重点!!!
七锦的双手仍然无法抬起重物,但墨玉日日陪在她身边,她倒也并未过分伤心。
暮秋朔月之日,翟爷爷、翟九云、炎君、赫连箬笠和琢言一行人终于回到了北焰。永江百姓自发的到城门前相迎,场面盛大之至。
七锦本想同墨玉一起去迎接翟爷爷等人,但碍于双手不便只得在府内等候。
日暮时分,墨玉终于领着一行人回到府内,七锦直冲向翟爷爷,打量他全身并未发现伤口之后才放下心来。
“手怎么样了?”翟爷爷和蔼的笑道。
“还没好。”七锦举起两只手,如猫爪般放在脸旁,嘟着嘴道。
“想必过不了多久会好的。”赫连箬笠立即安慰道。
“希望如此。”七锦报以微笑。
翟九云轻拍七锦的发顶,道:“不好也没事,我养你。”
七锦白了他一眼,道:“不劳你费心,我有娘子。”
翟九云和炎君一同朝墨玉挤眉弄眼,翟爷爷奇怪道:“娘子?”
七锦不知从何解释,只道:“我们开玩笑的。”
“这么大的女孩子了,别再这么口无遮拦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若是让心术不正的人听了去,指不定惹出什么妖蛾子来。”翟爷爷板着脸道。
“哦。”七锦挨训也不敢还嘴,只乖乖应道。
“无妨。”墨玉轻笑道。
翟爷爷侧目去看他,早就听说王上将墨玉楼交给了墨玉,却从来没有机会与墨玉照个正面。如今看来,是个十分温和谦逊之人,还十分的年轻。
翟爷爷望着即将西沉的落日,叹了口气道:“今后,这天下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了。”
炎君接道:“那不还得仰仗着老人们撑腰嘛!”
“哈哈哈哈……”翟爷爷高声大笑,不再说什么。
几人连日奔波,早已疲惫不堪,简单的用过饭后都早早洗漱歇息。
第二日清晨,赫连箬笠与翟爷爷接到两位王上的玉诏,分别前往燕家新任家主所处的城池和承君所在的城池帮助两人抵抗外敌。
简单的收拾之后,赫连箬笠先行启程。翟爷爷也准备妥当,他不太放心的问七锦:“你要不要跟我走?”
“沿途烽火,她的手又不方便,跟着也是添麻烦,不如我带她四处走走,放松一下。”墨玉替七锦婉拒了翟爷爷。
七锦却还是出声道:“我还能回去吗?”
“暂时不要,在手恢复之前。”翟爷爷皱眉道。
翟爷爷虽然不是很清楚玉瑕谷的现状,但想来不会好到哪里去,如果七锦贸然回去,双手又不便,只怕不能应付玉瑕谷众人。
“好。”七锦只得答应。
翟爷爷与翟九云、炎君也立即出发赶往承君处。
众人散去后,墨玉为七锦轻拢薄衫,带她进府。
走着走着,七锦猛然想起什么,环顾了四周一圈,道:“坏了,虞翎又不见了!”
“随她去吧。”墨玉毫不担心道。
“你知道她去哪儿了?”七锦试探着问。
“女大不中留啊!之前翟九云伤重,她就日日守在榻前,如今他一走,她后脚就追了去。你说,她是不是跟你呆的时间久了,也跟你学的没皮没脸了?”墨玉悠悠道。
七锦:“……”你说她就好了,为什么还连带着损了我?
墨玉扫了一眼七锦委屈的表情,心情格外畅快。
七锦幽怨的看了一眼他忍不住翘起的唇角,道:“我发现,你面具底下的墨玉,十分的……”
墨玉好奇道:“十分什么?”
七锦瞥了他一眼,吞吞吐吐道:“十分……十分……”
墨玉好笑的看着她,静待她的下文。
她道:“十分的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