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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锦已经在树上趴了一夜,手脚早已没有知觉,这一愣神就从树上栽了下来。
“接住我,接住我,接住我,啊,啊……”七锦下坠期间向墨玉手脚并用的挥舞着。
“砰。”七锦还没来得及理解墨玉向后连退两步的用意,就已沉重着地。
重物落地惊起一地尘埃和三两飞鸟,墨玉又后退两步。
等了半天却不见七锦起来,只好上前几步试探着问:“小兄弟,你没事吧?”
……
墨玉快步走到七锦身边,蹲下身子推了推七锦:“小兄弟,小兄弟,你怎么样了?”
地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
半抱起七锦,墨玉伸手去握七锦的手脉,冷不防两只乌黑的“爪子”落在脸上,等墨玉推开七锦时早已满脸漆黑。
“呵呵,呵呵……我让你,让你,再躲。”七锦被推倒,一边滚一边笑。
墨玉不停的用手擦拭面部却不得要领,越抹越黑,一旁的七锦见此更是乐不可支,左翻右翻的笑得直揉肚皮。
墨玉干脆也放弃清洁,伸出手向七锦说:“你的香玉还你,把我的墨玉佩还我。”话音落下,墨玉心中一惊,自己何时已如此沉不住气了?这么轻易便动怒?
七锦一愣,看着他掌心躺着的香玉。复又看了看神色严肃的墨玉,幽幽地说:“帮我扔了吧,我不要了。”
“这是你的东西,要扔你自己扔。”墨玉走到七锦身边,将手中的香玉往七锦面前送了送。
“这不是我的东西。”七锦扬起脸露出无赖的嬉笑,“这也是我偷来的,扔了吧!说不定它的主人还能捡到它。”
七锦从袖中拿出墨玉佩,放在手心,对着墨玉微笑:“扔了它,我就把这个还给你。”
墨玉定定的看着面前这个脏兮兮的少年,想要从他的表情,看出他话语中的真假,却是徒劳。
但是,直觉却告诉自己,这个少年并不是表面所看的这样无赖,这块香玉对于他来说也可能意义非凡。
“真的要扔掉吗?”墨玉再次确认。
扔掉它,扔掉它,扔掉它。七锦耳旁有一个声音在叫嚣。
“扔掉。”七锦郑重的点头。
“咚。”墨玉转身,一个优美的弧度,香玉渐成一个小点落入不远处一条清澈的河流激起声响。
七锦望着河面一圈圈荡漾开来的涟漪,唇角也荡起一抹浅笑。
从此世上再无翟苍瑜。
七锦,你获得了重生。
七锦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墨玉上前一步,立在七锦身前伸出手,掌心朝上,无声的向七锦索要墨玉佩。一阵风起,扬起了漫天的牡丹木花,花雨飘散纷飞,落在了墨玉的掌心,落在了七锦的发顶。
七锦别过目光,径直走过,穿过如浪般的花海,穿过他。
临水照面,水中的人影衣衫褴褛,一头黑发也是乱糟糟的,一张巴掌大小的脸庞早已看不清五官。
七锦叹了口气,开始清洗。为什么每次都能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不堪呢?离开了玉瑕谷,离开了翟爷爷,难道就不能自力更生吗?
七锦摇了摇头,将所有沮丧都赶了出去,在心中为自己打气。
七锦,你现在已经获得了重生,你可以好好的快乐的活下去,一定可以。
一定可以。
墨玉伸在半空中的手紧握成拳,良久,又松开,深吸一口气,转身向七锦走去。
“等我一下。”七锦听见身后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头也不回的说道。
墨玉闻言止住了脚步,如远山般的眉拧了拧。
七锦收拾好了才转过身来,清洗之后的五官显现出来,肤若凝脂,螓首蛾眉,齿如瓠犀。
墨玉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喊着小兄弟的人竟然是个女子,还是个颇有姿色的女子。
“还给你。不过,你能告诉我,这枚墨玉佩是出自谁之手吗?”七锦将玉佩递给墨玉。
“你问这个干什么?”墨玉接过玉佩,反问七锦。
“好奇。”七锦歪着头,水盈盈的眸子亮晶晶的望着墨玉。
拒绝的话噎在喉头,墨玉想了一瞬,说:“与我定终身的人,她亲手雕琢的。”
“她真是个灵巧的女子,祝福你们。”七锦微笑着赞美。
“我们就此别过吧!”七锦后退一步,微微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等一下!”墨玉叫住七锦。
“怎么?”七锦半转过身子,侧着头看向墨玉。
“外面有瘴气,含着出去。”七锦伸手接过墨玉递过来的珠子。
青蓝色圆形,珍珠大小,表面采用浮雕手法铺满繁复的花纹。
七锦举起珠子对着日光,珠子呈半透明青蓝色,她好奇的问:“这不是玉?”
“不是,是一种宝石,整个瑬碧仅此两枚。”墨玉将掌心打开,一枚一模一样的珠子安静的躺着。
七锦把玩着剔透的珠子,很是喜爱的问:“没有名字?”
“有,它叫兰赤,能解百毒。”墨玉后退两步拿着珠子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回到瑶京已经是第二日午时,七锦的心情不禁有些郁结,身上的银两早就不知掉到哪里去了,现在身无分文又无处可去。
长街上依旧人来人往,繁华热闹,只是,此时的七锦却没法高兴起来,当初来瑶京是答应翟爷爷要回到翟家,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七锦在考虑是不是要去别的地方看一看。
墨玉处理好墨玉楼的一切事宜才回到府里,刚进门就看见一抹粉红色的身影扑了过来。
“哥,你今天难得这么早回来,陪我一起吃饭吧。”虞翎冲到墨玉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胳膊陪着他向院内走去。
“好。”墨玉含笑着答应。
虞翎:“对了,哥,你的玉佩找到了吗?”
墨玉:“找到了。”
虞翎:“是谁活得不耐烦了?敢偷你墨玉楼楼主的玉佩!”
“一个……”墨玉顿了一下,实在是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七锦,只好说:“一个很有趣的人。”
两人进了客厅,坐在桌前,一桌的好菜,色香味俱全。虞翎一边为墨玉布菜,一边好奇:“有趣?这是能用来形容小偷的词?”
墨玉的眼前仿佛浮现出那个清秀可人的七锦,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却肌肤细腻,真是个奇怪的女子。
不对,墨玉心中一跳,左手无意识的落在左脸,一条条细小的痂印清晰的烙在指腹,提醒着他曾经受过伤。
为什么那个女子身上没有伤痕?前天夜里在荆棘和枝桠中穿行,不可能没有刮伤的,昨日见她时却全然无痕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