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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起兮云飞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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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王上抚养?七锦颇有些吃惊,任谁也没有想到,这样的墨玉会是瑬碧王上一手培养的。

记忆被带回到幼年时期,墨玉的唇角始终挂着微笑,纯净的,真心的笑容。

“姑姑建立了墨玉楼,替王上掌控瑬碧一半的经济命脉,而王上也很信任她,直到她跟另一个男人远走高飞。王上曾一度想要毁掉墨玉楼。”

“如果没有真心信任的人掌管墨玉楼,那么墨玉楼就会变成一个很微妙的存在,它可以替王上掌控瑬碧的经济命脉,也可以帮别人推翻整个瑬碧王朝。”

“而我,自从姑姑走后便被王上严格培养,而后顺利的替他掌管墨玉楼。”

七锦忍不住打断他道:“王上怎么会如此信任你?”

“墨玉楼所有的收入所得,我每年都分一半上缴进国库,不然你以为,他真的放心将墨玉楼交给我?”

墨玉楼遍布大陆各个地区和国家,每天的进账已经不足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而王上却平白得了一半,可谓是打得好算盘。

“虽然他将你推上墨玉楼楼主的位置,但真正能坐稳这个位置却还是要看你。”七锦对于这个未曾谋面的姨父有些畏惧,他的心计城府太深,想必绝不会是个心慈手软的王上,纵然他在世人眼中有多么的英明仁厚。

“是,接管墨玉楼费了我不少心思,也费了不少手段。”墨玉顿了顿,回头去看七锦,盯着她的眼睛道:“我也曾手染鲜血,不折手段。”

七锦微笑,道:“那又如何?”

“如果是以前的我可能会觉得你自私,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折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但是,从我到瑶京之后,我终于开始明白,外面的世界比我想象的复杂。”

“每个人的生存都不易,为了活着,为了更好的活着,没有什么是让人所不齿的。”

七锦的声音依旧沙哑,落在墨玉耳中却格外动听。他从来都没有认为,清澈如她,能理解他如墨染般的过去。

“你说过,帮我不过是为了成全未能长成的自己。那么你原本想要长成什么样子?”七锦话锋一转,又问道。

“我小的时候,同沁儿一起学习雕琢技艺,那时我便想着,我们要一起长大,然后一起为世人雕琢最完美的玉器。然,如今,沁儿不见了,我也没能继续雕琢玉器。”墨玉仿佛还能记得,当年那个跟在身后,一声一声唤着他“玺哥哥”的小女娃。

七锦:“沁儿?”

“她是姑姑的女儿,姑姑生下她便难产离世,我见到她时,她才刚刚三岁,圆圆的小胳膊小腿,奶声奶气的唤我玺哥哥。”说到玉沁,墨玉唇角的笑容更深了,如涟漪般一圈圈荡漾开来。

七锦怔怔的看着墨玉,他的面容隐在黑暗中,被若隐若现的月光拂过,柔和而宁静。

然而,他如此生动的神情只为那个已经不知所踪的青梅。七锦想到这里,心中怪怪的,不大舒服,立即出声道:“我不想听了,我想睡觉。”

墨玉莫名的被打断,身后的七锦已经伏在他肩上。他只得住了口,任她入眠。

墨玉沿着溪畔行走,周身一片漆黑,只有溪水反出月光粼粼。脚下不时有踩断枯枝的声响,身后有七锦浅浅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开始飘雪,之前的圆月也缩回了云中,不见身影。

墨玉只得寻棵大树,在树下支起火堆,将七锦拥在怀中,靠在树下。

昏黄跳跃的火焰噼里啪啦的燃着,暖洋洋的火光映在七锦的脸上,将她雪白的肤色映成害羞的橘红。

墨玉轻握住她的长发,低声浅吟:

曾识云仙至小时,芙蓉头上绾青丝。

当时惊觉高唐梦,唯有如今宋玉知。

陵阳夜会使君筵,解语花枝出眼前。

一从明月西沉海,不见嫦娥二十年。

夜里的雪并未积厚,早晨醒时已悉数化尽。七锦被墨玉揽在怀里,睡的很舒服,嘤咛一声睁开眼眸。

“现在可以走了吗?”炎君没好气对墨玉道。他非要等到七锦睡醒了才肯走是怎样?当他们来游山玩水的吗?炎君很是无言。

墨玉没有搭理他,只扶着七锦站起来,道:“有吃的吗?”

炎君身后的一名侍卫立即递上几块糕点来,墨玉接过拿起一块送至七锦唇边。

七锦这才反应过来,正准备开口问炎君怎么会出现,却在一开口时就被墨玉用糕点塞住。

七锦只得将糕点咽下,正待问话又被墨玉用一块糕点塞住。七锦一连将墨玉手中的几块糕点都吃完了才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你们被刺那日傍晚青栾约了我,说有事相谈。我应约而至时,听属下说你们出去了,我不放心才跟了出来,但还是耽搁了些时候才找到你们。”炎君道。

“那青栾呢?”七锦赶忙问道。

“她伤的不轻,我先派人送她回去了。”炎君又道。

“走吧,回去。”墨玉率先走向前。

七锦立即追了上去,习惯性的拉起他的衣袖。

墨玉并没有说话,依旧不疾不徐的前行。

炎君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眸光深邃。直到前方的墨玉停了脚步,立在原地,炎君这才领着侍卫们追上去。

回到永江府衙,饥寒交迫的两人终于用了一顿热饭,好好的休息了一日。

第二日一早,七锦便做了些珍珠糕去看望青栾,正好在廊道里遇上墨玉。

他一身青色长衫,墨发如瀑随风翻飞,一路行来仙姿卓越,逶迤而来。

七锦立在原地,看着面前的他,笑道:“这是哪位仙子落了凡尘?如此飘然若仙,令人倾心。”

墨玉被调戏的次数多了,如今反倒是淡定从容的从七锦端着的盘中取了一块珍珠糕塞进嘴里,细细品尝道:“去看青栾?”

“嗯。”七锦这才想起正事,抬脚便往青栾的院落去,又看了看跟在身边的墨玉问道:“一起吗?”

“嗯。对了,你还欠我一条锦帕,什么时候还我?”墨玉将手中剩下的半块糕点也放进口中,淡淡道。

七锦:“……”

你很缺那一条锦帕吗???七锦忍不住在心中鄙视墨玉,真小气,连一条锦帕都舍不得!!!

“怎么?不打算还吗?”墨玉见七锦不说话,立即停下脚步,一副准备问罪的模样。

“一条锦帕而已,我至于吗?我得有时间绣吧?过两天就还你。”七锦不高兴了,嘟着嘴闷闷道。

被墨玉阴魂不散的缠了两天后,七锦终于不情不愿的拿起了针线。

七锦努力的按照脑海中的记忆将锦帕上的图案恢复,细密的针脚,各色绣线,经过七锦之手,在浅蓝色的缎面上铺盖成一幅鸳鸯蝴蝶图。

左下角落款时,七锦故意将晋江公主钟离敏君的名讳改成了翟相公。

七锦满意的将锦帕打量了一番,心中忍不住雀跃,不难想象墨玉看到锦帕时无奈且脸红的模样。

然而,当七锦将锦帕送给墨玉时,他却没有什么反应,好像并未看到落款。

七锦虽然很想看到墨玉被自己调戏后的反应,但又怕墨玉让她重新再绣,所以终是忍住没说话。

两人上次一同看望青栾时,她还未醒,如今六七日过去了,青栾虽然已经苏醒,却因伤了经脉,一时难以恢复。

每日七锦都会去陪青栾说说话解闷,偶尔炎君不忙时,也会跟几人在一起。

墨玉自从回来之后,全然没有上心过南羌之事,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七锦明白他不能过多参与,便拉着他一起整日里东混西荡,倒有些形影不离的味道。

转眼已是初春,这场战争已经打了大半年。其他地域也都处在僵持之中,现在双方将士如同两道坚固的盾牌,相互抵制,相互制衡。

一旦有人能将对方的盾牌刺出一道裂痕便有了胜机,只是目前还未能有人如此。

初春望日,南羌王储殿下夏侯爵亲自领二十万大军逼近。

想来这二十万大军已是南羌最后的战斗力,只是七锦始终不明白,南羌为什么不惜以倾国之力来攻打北焰?就算是为了玉瑕谷,也不止于此,还有什么让南羌如此执迷?

又过了十三日,夏侯爵已经领兵逼至永江对岸。

翟九云趁着夏侯爵刚到永江,还不熟悉地形之前便带人夜袭南羌营地。

虽然长途跋涉让南羌人都疲惫不堪,但夏侯爵却是个十分精明狡猾之人,他早就料到北焰会在他们到达永江第一眼偷袭,所以来了个计中计,只等着翟九云送上门来。

翟九云也不是吃素的,当他到达南羌营地发现大部分南羌人都精神抖擞并于疲态时顿时起了疑心,赶在夏侯爵还手之前领着人又回了府衙。

虽然此次偷袭并不成功,但至少摸到了一点南羌的底,知道此次领军的夏侯爵并非等闲之辈,不可小觑。

赫连箬笠也愁眉不展,其他人不知,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个夏侯爵,八岁便被立为王储,十五岁便能领军上战场,行事风格很是毒辣,可谓是一等一的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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