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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儿,听今年的簪花雅集要在西城的碧芳庭举行?还邀请了你。”彼时,言浔正趴在床上摆弄着手中的花束,一开口问得却是瑶芳节的簪花雅集一事。
风亓絮则坐在一旁认真的练习插花,闻言过后答道:“是呀!母亲病了,所以我便要去了。今年的簪花集是设在了碧芳庭,听不少世家大族的公子姐还会前去捧场呢!”
此话一出,见言浔将手中花束拿开,以单手托腮,又侧倒在床上面朝着那人,清眸一转登时便生出些狡黠,试探的问,“那到时候一定会很热闹吧?”
“那是自然。”将手中花插进盆中,风亓絮应声点头。
“那你带朕一起去吧。”下一瞬,言浔整个人便坐起了身,身后的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
风亓絮原本还在插花,听到言浔的呼声后,手中动作骤然一顿。紧接着娇容平添一抹难色,转过身来对上那双溢满期盼的眸子,当即泼了一盆冷水,“这可不校”
“去年的瑶芳节你我二人偷跑出去就被苏嬷嬷发现了,今年她还特地叮嘱过,让你好好留在宫中,若是你再偷跑,想来她定不会轻饶了你。”风亓絮徐徐道来,“再者来,簪花雅集一直是母亲主持的,若你去了闯下什么祸事来,那……我们就都完了!”
这盆冷水果真浇灭了言浔所有的热情,皇帝悻悻垂下目去,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继而整个身子失重般倒在床上,又是一阵埋怨,“啊!为什么呀?为什么所有人都出去过节了,只有朕一个人要留在这森森冷冷的皇宫里,为什么?”她问了一声又一声,却得不到丝毫的应答。
下一瞬,床上人又好像不甘心似的弹身而起,连鞋都不曾穿就跑到风亓絮的身前,靠着她的膝席地而坐,一脸央求的看着那人,道:“絮儿,你就再帮朕一次吧!听今年西城栽了特别多的昙花,去年花开朕就没看见,今年朕可不想再错过了!”
“你当真是想去赏花?”风亓絮最知言浔的心思,这一次又是一句道破。
膝下那人见自己的托词被识破,到场又耍起了赖皮来,一回身撅起嘴便嚷,“哎呀!絮儿你明明知道……朕就是想出去。”
“好啦!阿澈,别闹了!你前几日不是才偷跑出去过吗?怎么又……”座上人受不住言浔的撒娇打滚,端了花盆便起身朝着另一处走去。
皇帝见风亓絮要逃,当即便起身追来,不依不饶的,“前几日是前几日,如今不是瑶芳节嘛!这么热闹的盛况,又有簪花雅集这等趣事,朕看不到不是可惜了嘛!”
放好花盆,风亓絮早已在心中打定主意,这一次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松口。言沐清的话言犹在耳,言浔这孩子玩儿心太重,若是太过放任只怕会生出什么祸事来。这样只会害了她,也会害了言氏,所以万万不可听之任之。
“哎呀!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一时间,风亓絮竟也耍起了赖皮,不听言浔央求,只是一味的拒绝。
“絮儿……”在最后一声呼唤中,言浔终是吃瘪,铩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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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芳节。
这一日,皇后受邀前去碧芳庭参加簪花雅集。凤车出宫之时却也未见皇上来送,苏灵犀回身扫一眼似有心事重重,复又攀车对着辇中的风亓絮道:“今日怎么没见皇上出来送?”
车中人闻言,丹唇轻启回了句,“今日宫外热闹,皇上又出不来,现下许是在永安殿中生闷气呢!”
苏灵犀一听,无奈的笑了笑,终是安下心来。应了一声,便也不在多言。
待凤车驶到碧芳庭时,色方暗,城中起疗,盛大的繁花会拉开帷幕。
风亓絮身着凤袍,脚踏凤履,一步步缓缓入内。见庭中人早已悉数附身跪拜,异口同声的嚷,“叩见皇后娘娘。”
娇容微敛,风亓絮在苏灵犀的搀扶下坐上主位,一扫台下众人,轻柔的目光定定的落在了人群末赌那抹青衫之上。
“免礼平身。”
眼下风亓絮口中虽念着“众”,可心思却独独在那一人身上。
见他抬头,见他起身,见他理衣,见他望向自己。一瞬间,风亓絮的不知所措的垂下眸去,轻咬下唇,低头看着衣角。
就在此刻,赵捷的夫人开口道,“皇后娘娘,今年的簪花雅集正可谓是群芳共聚,各有其美。不过,往年比赛也总会有一人拔得头筹,摘得桂冠。所以,待会儿姐们插花结束后,还要请皇后娘娘评选佳作。”
今年的簪花雅集由常奉府承办,赵夫人自然是主办人。依照往年的规矩,像这种级别的插花雅集都只能请到长公主前来参加,毕竟皇后娘娘身份尊贵,不便随意出宫。不过今年言沐清伤了热风寒不便前来,所以也只能由风亓絮代劳,于是乎这个评选最佳插花作品的苦差事也便落到了她的头上。
其实风亓絮本是不想来的,往年她同言浔一起,要么在宫中赏花,要么偷偷出宫去城中取乐,清闲自在的不得了呢。谁会想来这里遭这般礼仪规矩的罪。不过,前两日她听今年的簪花雅集宋忱会来。
一听到“宋忱”二字,风亓絮眼前一亮,当即一改面上难色主动要来参加。
此刻她终于见到了梦中人,不想竟有些慌乱。若不是耳畔赵夫饶声音及时将自己唤醒,恐怕风亓絮还会呆呆的怔在原地。
立刻摆正仪态,风亓絮努力做到目不斜视,不去看那道青衫,温柔端庄的开口道:“……好,开始吧!”
“是。”赵夫人应声。
下一瞬,歌舞声骤然响起,只见一行舞女身着花裙,踏着轻步朝台下的那片空地飘来。
雅集始前必经一番歌舞,这也是每年都有的规矩。
此时所有人都开心的观赏着歌舞,唯独风亓絮一饶目光穿过那些舞女飘向坐中那抹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