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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京城御街向正南,便是聚宝门,门外便是聚宝山。宋《景定建康志》卷17有曰:聚宝山“在城南雨花台侧,上多细玛瑙石,俗呼为聚宝山”。聚宝山便是以出产雨花石而闻名。又有传言,当年沈万三将其大量财宝和聚宝盆埋藏于此,故此山得名聚宝山。不管是传还是确有实事,聚宝山确实是个好地方。树木丛生,百草丰茂,又有清流激湍,怪石嶙峋,可谓是休闲观景消暑的好去处,不少京城的豪家大族都在此山建有别院,时不时来此修身养性,吐故纳新,融于山水之间。
进了五月下旬,京师的气也逐渐热了起来。虽然有着长江堑和玄武湖、秦淮河等众多水系,涵泽大量水汽,可这儿一热起来就挡不住了,白艳阳高照,晒得人直直冒汗,眼花缭乱,但连一点风都没樱唯有到了晚上,尤其是过了戌时,才有凉风习习,给燥热了一的京城带来惬意的凉爽。然而这聚宝山的夜晚,却是如白一样清凉,让人流连于此,乐不思归。
一处凉亭内,一位身材硕长的公子摇着名贵折扇,惬意地躺在冰凉的石椅上,享受着山林之间的凉风。他的面前是一弯溪流,潺潺水声听起来十分悦耳,夹杂着远处传来的虫鸣,更是显得此时的夜晚无比静谧。
公子身后站着一人。那人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高大威猛,体格健硕,此时却弯腰肃立,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逾礼,他很焦急,豆大的汗珠凝在额头上,后背全都浸湿了,山间的凉风没有消去他的燥热,反而加重了他的忧虑。
“怎么样啊沈钧,考虑好了吗?”公子冷不丁问了一声。
“王爷......请恕卑下直言,您的要求,恐怕难以做到。”沈钧苦涩地答道。
“哦?”公子“唰”的一声收起折扇,用听起来似乎很遥远又很飘渺的声音道,“你们不是挺有实力的嘛,怎么,杀一个侍卫都做不到?”
沈钧面有难色,突然拱手下拜道:
“王爷......不是不能做到,实在是,公爷那边有要求,一切涉及太子殿下的行动,都必须有他或者理事会来决定。王爷您没有得到授权,贸然行动,只怕......请勿要让人为难!”
“哟,看来是可以做到嘛。”公子站起身转过来,凉亭的灯笼照到了他的脸上,赫然是蜀王朱椿!朱椿早已被封王,所以不在宫中居住,而是搬出了宫城。朱椿善于经营,又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挣钱渠道,所以在聚宝山这里也建了一处别院。
朱椿盯着沈钧看了一会儿,突然厉声道,“不要让你为难?你是个什么东西!别是你们沈家了,就是他李善长又算得了什么?本王想弄他,比捏死一只臭虫还简单。当初你们拉拢本王,想着本王不过是一个毛孩子,可以任由你们摆弄。哼,本王再怎么也是家子孙,你们的伎俩我再清楚不过了。答应跟你们合作,也是本王自己的想法。
再过几年,本王就要就藩了,到时候没有旨意终生不得回京。你们总是要本王等,可本王还能等几年?好不容易探听到那个老和尚得来的消息,又找袁先生做了验证,才知道原来那个人竟然如此重要。既然如此,你们出手为本王除去此人又有什么不好?到时候大哥改命宾,发动群臣和在京兵马,再来一次玄武门事变又有何妨?到时候我和你们各取所得,我只要那个位子,其他的都可以给你们,我这么顺遂你们的心意,你们还不拥戴我,反而要去拥戴我四哥?”
沈钧叹了一口气:
“王爷,我们浙党自然是拥戴您的,可淮西党那边的确是对燕王殿下情有独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而且,您也把陛下想的太简单了,自从辽东事败、高丽颠覆以后,公爷就命令,我们都要蛰伏下来,还是按照之前的方略,韬光养晦,暗中拉拢,以图将来事变,才好谋划。这不是公爷胆,而是因为陛下真的太可怕了。他的手腕无人能及,尤其再加上忠勇伯的辅助,更是强强联手,无可匹担”
“到这个忠勇伯,我还一肚子气呢。”朱椿眉头一皱,“我你们沈家也太不要脸了吧,人家明摆着跟你们对着干,坏了多少好事,可你们还屁颠屁颠老远从绍兴赶过来,从他手里买鸟代理权,还有那劳什子零号纺纱机和飞梭织布机。本王就不明白了,那东西有那么好用嘛?有那么赚钱嘛?足足能让你们放弃对他的敌视,从他手里挣钱花?”
沈钧苦笑道:
“王爷,我们一无权势,二无靠山,就爱那哗啦啦的宝钞和白花花的银子。我们沈家加入相社,也就是为了以后能少受盘剥,多赚钱,现在有这个机会,为何不去呢?我们跟他忠勇伯确实有仇,可跟钱没仇啊!”
“这么,如果本王要对李之弘不利,你们也会反对了?”
沈钧看了看朱椿,认真道:
“王爷,关于忠勇伯,公爷曾经发过话,除非他主动与我们为难,为了自保我们不得不起而反之。其他时候,要主动避让,可能的话,还要进行争取。这个人以及他脑中的财富,足足能够重建一个辉煌的大明!所以,王爷,虽然我们浙党支持您,但也请王爷务必听我们一句劝,不要与忠勇伯为难。”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想把本王耍的团团转是嘛?”朱椿怒了,他咬牙切齿,拳头攥的紧紧的,手指头都发白了。“本王不管,既然忠勇伯那里不能动,那么,那个叫什么苟二蛋的,你们就得给本王办了!你们也别忘了,本王是陛下的子孙,一时糊涂被你们利用也是情有可原,父皇不会杀了我,顶多圈禁,很有可能还会放我就藩。可要是陛下抓到了你们构陷本王的把柄,能够给下人一个交代的时候,你看你们完不完蛋?!事涉宫禁,就算涉及到一万个人,砍了也就砍了,死有余辜,下人也不会站在你们那一边!”朱椿冷笑道。
沈钧无可奈何:
“王爷,那个袁珙的,未必确有其事啊9有那个姚和尚,他们也是有自己的谋划的,就是为了拉燕王下水,所以才那么的,这鬼神气运之,怎么能够当真呢?......好吧,王爷,请允许人汇报一下可以吗?至少人匆匆进京,还没有跟宫里面取得联系,就算是要杀那个苟二蛋,也得充分准备啊。太子身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无比精贵的,少了一个都是大事!”
“也好,记住,本王要苟二蛋的命是其次,关键是,你们得顺着本王,否则的话,大不了一拍两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