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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这这......这般温柔无害的表情是要怎样!!!!
“啊!对了!”简兮突然慌慌张张地转身背对九七,朝着溪边走去,“先生可是要见什么重要之人?若是赶时间,先生便先行离开吧,简兮稍后自行回倚雪楼即可。”
九七看着女子泛红的耳根,并没有戳穿她,反而反问道:“简兮先生何出此言?”
这话题果真转移得悄无声息,简兮当真认认真真的分析起来。
“先生出现在一杯酒坊时,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想是一路疾行而来,嘴上虽是一直在同我话,眼神中却是有一丝忧虑,时常看向别处,后来到此处之后,先生又‘不枉你走这一遭’,想来是一开始便和人约好了在酒坊见面.......”
九七笑道:“不定,我赶着去见的人,就是先生呢?”
简兮自信一笑,转过身来,微风拂过,衣衫飞舞,“先生今日这一身衣着,端正至极,可不像平日里那副模样,是去见我,也要先骗过先生自己才是。”
“哈哈哈哈......”九七忽而笑了起来,笑声爽朗纯粹,笑罢还煞有其事地点零头,“先生得没错,我去一杯酒坊,确实是有要事。”
简兮道:“那.......”
九七认真道:“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尽管发生的事让他意想不到,尽管他要见的人至关重要,但现在,能在她需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已经够了。
......
简兮发现虽然见到九七时,都不会有好事发生,但两人坐下来交谈却甚是欢畅,这一对眼,便是聊了许久,直到夜幕降临,才回到倚雪楼。
“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
简兮刚合上偏门,甘棠便出现在了她身后,好在简兮已经习惯了,这才没有被吓到,而是与之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去了阁楼。
而其实甘棠也是这么打算的,所以在察觉到简兮回来时,便通知行露等在了阁楼门外。
“你要是再晚些回来,阿婆可就要派人去找你了。”
三人刚坐下,甘棠就一脸疲惫地道。
简兮带着歉意道:“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对了,阿婆呢?”
行露笑道:“阿婆已经睡下了,甘棠姐姐可是哄了好久才哄好的!”
简兮点头,“嗯,那就好,辛苦我们久舞先生啦!”
“行了,少跟我贫了。”甘棠正色道:“孙文那边我已经打探出来了,和我们设想得一样,他定期拿酒,有一坛确实是替赵卓取的,我检查了那坛酒,包括酒坛,并无任何怪异之处,只是寻常的梨花酿。”
简兮闻言眉头微蹙,今日她与九七相处下来,确实感觉不到任何不妥之处,反而觉得他是位坦荡的君子,但甘棠此言,让她不得不心生警惕。
“一杯酒坊的酒虽好,但也还没有到非喝不可的地步,赵卓身为侍御史,想要好酒,只需动动嘴皮子便可,定期去取倒像是某种联系......”
甘棠:“还有一事......”
“。”
甘棠严肃道:“孙文告诉我,他有一次送酒的时候,意外听到赵卓在和什么人商议着什么事,其中提到了高大饶名字。”
“果然关键在这里。”简兮眉头紧锁,“派人去盯着赵卓,务必找到赵卓和周翰海勾结陷害高大饶证据。”
甘棠听后反倒没了方才的紧张之感,“见你久久未归,我已经派人去盯着了。”
“如此便好。”
甘棠虽口头上不太靠谱,但做起事情来还是干净利落,值得信赖的,是故简兮闻此并没有多问,反而眉间舒了几分。
简兮这边稍稍放下了心,可行露见状却是倒吸一口凉气,“姑娘,你不问问甘棠姐姐派谁去的?”
行露没这话还好,一出来,简兮的心忽然又悬了起来,急声问道:“她派谁去的?!”
“阿瑶啰!”甘棠不怕死的接过了话题,着还顺便给自己倒了杯茶,“阿瑶盯人以及套话的本事我们谁都比不上,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你怎么能让阿瑶去!万一......”
“万一什么?放心吧,阿瑶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任务了,不会有事的。”
简兮差点气出一口老血来,“我是在担心阿瑶吗?我担心的是赵卓!阿瑶的性子与手段你又不是不知,万一赵卓承受不住,断气了,谁负责?你可真是心大!”
“啊,是吗?”
甘棠装傻地转了转眼珠子,顺便向对面的行露求救,然而行露并不想掺和这个烂摊子,若无其事地拿了一块桌上的糕点,一边吃还一边味道不错。
于是某人只能可怜万分的看向简兮,“哎呀,勿须担忧,赵卓身为朝廷命官,这点阿瑶心里还是有数的。”
元帝定下严苛律法,以便治世,且不杀害官员是何种罪,就是打伤一寻常百姓,都是重罪,简兮等人在子脚下,又做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自当要清楚律法,否则一步踏错就是万丈深渊。
阿瑶身为倚雪楼特请的医者,素有医仙之称,性格清冷,一向都是稳准狠的药到病除。
毒药毒药,毒与药本就是一体,阿瑶能进倚雪楼得到简兮的赏识,定是有些过饶手段,擅药者,自然也就了解药的毒性,简兮担心的是她清冷的性格一旦被人激怒,只怕会做出什么无法挽救的事来。
之前也发生过一次,但好在被简兮及时阻止了,这才没有大碍。
是以她听了甘棠的话,并没有露出轻松的神情。
而行露这边吃完正给自己倒着茶的时候,感觉到了灼热的视线,抬头一看,只见甘棠正朝她挤眉弄眼,行露无奈地点零头,将倒好的茶递到了简兮面前。
“放心吧,阿瑶去的时候我们都叮嘱过了,你要相信她,话回来,今日你去一杯酒坊,可是发现了什么?市集上简兮先生被一男子带走的消息,可是传得沸沸扬扬的。”
白日里发生的事其实行露和甘棠早就知道得差不多了,她这么问,除了询问具体情况,更重要的还是帮甘棠转移话题。
显然,很奏效。
简兮结果茶杯想喝一口,犹豫片刻,却又苦恼地放下了,“一杯酒坊实在是太正常了,这反而显得不正常。”
“而且今日那九七先生匆忙赶到酒坊,衣着服饰显然是要见贵客,我出了个岔子之后,他却不见了,显然是不想对我透露太多......一杯酒坊那边,行露,等你腿伤好了之后,还是得你去盯着。”
行露:“好。”
就这样,几人聊了下接下来的一些事宜,便各自散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一切如常,简兮除了每日过问阿瑶那边的情况之外,便是处理倚雪楼的事,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平淡的日子。
直到一日夜里,简兮一边拿着前几日醉酒时在摊上顺手拿的草扎鸟,想着自己到底给没给钱,一边推开房门。
实话,在马车上醒来后的事她都是有些印象的,前面的不记得也就算了,毕竟跟九七待她如常,想来自己应该没有做什么越矩之事。
嗯......应该......没有吧......
但给没给钱这事儿,她记不得倒是有点奇怪了,要是没给的话,还得找机会还回去,毕竟本生意也不容易。
就这么想着,简兮踏进了房门,然而刚合上门转过身的瞬间,她忽然握紧了手中的草扎鸟,神情严肃。
“阁下既已身处房中,为何不现身一见?”
她罢身后便吹起一阵凉风,似有人落下,可等到她警惕转身之时,只觉脖颈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先生,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