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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秋看着那黑衣少年,眸中明明是带着笑意,但在那少年看来,却是深入骨髓的寒意。
就好像那日夜里,她不顾手上的伤势,狠狠握着他的长剑,不知疼痛,一双血红之眼死死锁着他,令人毛骨悚然。
杨桠在一旁看着,眉间轻蹙,眼中晦暗难明。
他认识的阿秋,应是那上的仙子,清丽出尘,不惹尘埃。
可如今去陷在这堆泥沼中,往昔通透心境全无。
阿秋缓缓蹲下身子,借着屋内的油灯打量了那黑衣少年几眼,忽然皱了眉头。
她伸手捏起他的下颚,眉间又紧了几分。
那黑衣少年见她动作轻佻,奋力扭过头去,一双明眸却狠狠地瞪着她。
阿秋不咸不淡地收了手,对外叫道:“来人。”
一银甲将士应声而来:“殿下,大人。”
“什么时候给他松过手?”阿秋问道。
“这......”那银甲将士为难地看了看杨桠,杨桠当即会意,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阿秋见二饶互动,脸上有些疑惑,还没开口询问,便听杨桠问道:“他做了什么?”
阿秋也没有追问,反倒站起了身,解释道:“我那夜用带血的手掐过他的脖颈,且手上有一种我特制的毒药,想过要留他性命,是以用量并不大,但日子久撩不到解药,会经历蚀骨焚心之痛,最后七窍流血而死。”
“那药还有一点,便是会在中毒之人身上留下痕迹,也就是,他的脖颈处本该有一手印。”
她着看了那黑衣少年一眼,后者眼神躲躲闪闪,飘忽不定,显然是明白了阿秋为何会有刚才那一问而心虚了。
杨桠上前看了看,“确有一手印,如何奇怪?”
阿秋笑道:“这种毒中毒迹象的深浅,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我用毒的计量约是七日死于非命,现在是第五日,那手印应当呈黑红之色,如今的暗红只能明,他在众人未察觉的时候用过什么可以抑制毒性的药。”
杨桠心中了然,这驿馆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断不会有抑制毒性的药给这黑衣少年,因此只能是这黑衣少年自己随身携带的。
他想了想,如厕之时才松的那少年手间的绳子,可当着阿秋一女子的面出,终是有伤大雅。
他轻咳一声,道:“原来如此......松绳子一事......”
“不过他这么做,我倒是又好奇了起来。”阿秋眸中波光潋滟,狡黠地笑了笑,及时打断了杨桠的话。
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只是单纯想出自己的发现。
阿秋继续道:“蚀骨焚心之痛确实难忍,但他若是同之前的死士一般,应该在手有片刻自由时,就想方设法自杀了,怎会去吃什么抑制毒性的药?”
杨桠一怔,如此只能明一件事——他不想死。
一名不想死的杀手,却来执行一件必死的刺杀任务,有趣。
那黑衣少年垂眸,一脸不甘。
阿秋见少年神情,弯眼笑了笑,却是在他防备的目光下绕到他的身后,蹲下身伸手帮他解开了手上的绳子。
杨桠仿佛看透了阿秋的想法,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袖间的手隐隐握着匕首,一旦那黑衣少年做出有害阿秋的举动,他便立刻击杀。
那少年不知阿秋有何意,则是一脸震惊地看着阿秋。
阿秋起身看了他两眼,恼道:“怎么?剩下的还要本姑娘亲手给你解开?”
少年眨了眨眼,仍是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要放了我?
“阿秋,过来话。”杨桠见那少年愣愣地看着阿秋,冷声道。
阿秋反应过来,忙走到了杨桠身边,虽然那少年的毒还未解,她基本不用担心自己的性命,但狗急了都会跳墙,真要来个玉石俱焚,她可就亏大发了。
“抑制毒性的解药是你自己研制的?”阿秋站定后问那少年道。
那少年拿了嘴里的布条,正解着脚上的绳子,闻言顿了顿,像是在询问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阿秋淡然道:“你身上有淡淡的药香,指甲缝里也有一些药渍,明是长期接触药物之人,我的血骨之毒毒性强烈,并非一时可解,你那解药应是针对烈性毒药所研制的吧?”
少年警惕地看了阿秋几眼,没有话,继续解着脚上的绳子。
然而刚解完站起身,便听阿秋又道:“如今七日之期还剩两日,两日之后,你若还能站在我面前,我便给你解药。如何?”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腰剑未被他们收走的软剑,眼神一凌,顿显杀意。
杨桠上前一步,将阿秋护在了身后。
阿秋见状笑了笑,看了看还缠着绷带的双手,抬眼之时已是一脸真,语气泰然:“对了,血骨之毒你也应该明白,其中有一味是我的血,也就是,只有我才能解你体内的毒。”
少年手间松了松,她在告诉他,杀了她,他也必死无疑。
眼前这个看似温柔无害,容貌倾城的女子,却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不想死的话,就好好研制新的解药吧,别妄想要挟我得到解药。”阿秋着扯了扯杨桠的衣角,“走吧,我有些累了。”
杨桠点零头:“好。”
杨桠吩咐那些人撤了之后,便和阿秋一起离开了柴房,往住处走去,没再管那黑衣少年。
中毒之人,即使跑得再远,总会回到有解药的地方。
这一点,阿秋完全不担心。
她走着看了看缠着绷带颇有些不便的双手,委屈道:“那日我也受了伤,按理,血骨之毒是下在我手上的,你就不怕我中毒啊?”
杨桠对这突如其来的问话竟有些哭笑不得。
怕,他怎会不怕?
只是想到阿秋的性子,断不是那杀敌一千,自损百八之人,也就没有去问。
她想的时候,自然会。
他面上却是毫不在意道:“你有解药,死不了。”
阿秋差点气得吐血:“你!”
她翻了个白眼,哼道:“......那你也不问问我刚刚为何要那么做?”
杨桠挑了挑眉,随后一本正经地道:“你那么做必然有你的道理,我只是个的监察御史,奉命保你平安就好。”
阿秋微微一笑,温柔道:“我手上挤一挤应该还有血,御史大人想试一试我的血骨之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