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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恕看着眸中澄澈的女子,心下漏掉了一拍。
为什么要偷那些东西呢?
因为......
一个誓言吧。
火堆里的树枝因被燃烧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将御恕拉回了现实。
他眨了眨眼,躲开了江灵灼热的视线,垂眸看向了身前的火堆,眼中晦暗难明。
“鱼应该烤好了,你尝尝。”
他拿起一根叉着烤鱼的树枝递给了江灵,生硬的转移话题。
江灵不动声色地接下,她看得出来,御恕并不想原因。
可若不从源头解决,他日后定还会去偷盗。
那时,她又该如何抉择?
她想了想,再次开了口:“是因为钱财吗?”
御恕给地瓜翻面的手一怔,本以为江灵起这个话题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她是真的很郑重的在问这个问题。
他心中一沉,眸中瞬间带了几分寒意。
“对,我就是缺钱,你满意了吗?”
江灵注视了御恕许久,似要确认他的是否是实话。
但她发现,她看不清。
眼前的男子带着些许恼意,出的话明明如赌气一般,可眸中深邃,叫人难以看透。
仿佛相处了这些时日,那个玩世不恭、傲然不羁的御恕,只是一个假象。
看不看得清,重要吗?
江灵垂首将视线落在了手中飘着香味的烤鱼上。
从初见是他就在与她作对,但却次次都能在她遇到难题时慷慨解囊,甚至还救过她。
自始至终都不曾伤人性命......
如果他真的是因为钱财而去偷盗......
江灵腾出一只手来在脖颈间摸索了一下,解下了一串项链,放在手心中递到了御恕身前。
“我师父,这条项链价值连城,我把它送给你,这样,你以后就不用再去偷东西了。”
身旁的女子语气温润,眉目舒展,眸中闪烁着一种光芒,认真而又专注。
夜晚寒凉的风拂过,吹动她额间细碎的青丝。
那一刻,御恕在她眼中看到了星辰大海。
心中也似被什么东西击中,一种复杂的情绪油然而生。
这个光芒万丈的女子,在用自己的方式,去解救一个人人唾弃的江洋大盗。
见御恕不话,江灵顿了顿,又继续道:“跟你相识以来,虽有过不愉快,但我能感觉到,你本性并不坏。”
“这是我师父给我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亦是我身上最珍贵的东西,你拿着它,再去找一份安生的活计,以你的能力,应当能一生无忧。”
御恕这才恍然回神,他愣愣地低头看向江灵手中的项链,喉间有些哽咽。
然而这种从内心深处萌芽的感动,却在看清那项链之时,刹那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御恕瞪大了双眼,一把抓过了项链,看着上面红色的六角宝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御恕?”
江灵见他神色变化,疑惑着轻唤了他一声。
谁知这一声唤,让御恕猛然伸手抓住了她的右臂。
他激动地问道:“这项链是从哪里来的!”
江灵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想挣开,却发现他手间力道之大,竟无法动弹半分。
被这股气力锁着,江灵吃痛地皱了皱眉:“我、我师父给、给我的啊......”
“师父......”御恕手里的力道松了些,随后却又紧了紧,整个人像着了魔一般,“你师父是谁?!”
江灵从未见过他这般情绪,仍是挣扎着,在发现挣扎无用之后,她妥协了。
“我不知道......我所在的村子发生瘟疫后,我无家可归,是师父教我武功防身,教我为人之道,从那时起,我便叫他师父了......”
“这是他离开我时赠给我的。”
御恕眉间沉了沉:“你师父可有这项链是从哪里来的?”
江灵摇了摇头。
御恕再次问道:“你师父是何时离开你的?”
江灵如实道:“十三年前。”
十三年前......
御恕心中咯噔一声,正是他父亲出事的那一年。
一个答案在脑海中呼之欲出。
他忽然放开了抓着江灵的手,犹豫了许久在踌躇着问道:“你......可还记得你师父的模样?”
他想知道答案,却又害怕那个答案。
江灵闻言愣了愣。
十三年了。
他是第一个询问她师父是何模样的人。
时间匆匆,她都快忘了,于她有恩的师父,到底是何种模样。
她凭着最后一丝模糊的记忆去回想。
“浓眉大眼,身形魁梧,比你要高一些......他额头偏左有个方形的疤,好像是烫赡,左臂外侧还有条很长的疤痕!”
御恕听到后,整个人彻底僵在了原地。
借着火光,江灵好像看到他眸中有些许晶莹的东西。
她忍不住发问:“这条项链......你见过?”
何止是见过......
御恕眼中波光荡漾,声音分外的轻柔:“这条项链是我母亲的遗物。”
手中的六角红宝石在火光的雀跃下,泛着寒冷却又热烈的光芒。
若是细细看去,就会发现,这六角红宝石像是一朵有着六片花瓣的花儿。
江灵听到这话,瞬间没了言语,也理解了他方才为何那般激动。
御恕看着手中的项链,细细道:“这颗红宝石是父亲意外所得,母亲喜爱兰花,他便亲手雕刻成了六瓣兰花的形状,送给了母亲。”
“母亲去世后,父亲便一直带着它,就好像母亲仍然在身边一样......”
男子略显落寞的诉着上一辈的故事,江灵在一旁听着,仿佛也能感受到其中深情。
她忽而一怔,想到御恕往前偷过的东西上,几乎都会有一颗红宝石!
她惊道:“你一直偷东西,就是为了找到这串项链?”
御恕有些意外地抬眼看向江灵,倒是未曾料到她这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关联。
但他却并没有肯定的回答。
“是,却也不是。”
他声音淡淡的,目光又再次落在了那项链上,温柔而又缱绻。
御恕看了许久,而后将之紧紧握在了手心,另一手去拿了串霖瓜的树枝给江灵,“快吃吧,吃完我带你去个地方。”
江灵一脸茫然,他这一脸心事的模样,都到这个时候了,难道不是该向她倾诉吗?
御恕微微一笑,轻轻道:“你不是想知道为何我要偷那些东西吗?”
“去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