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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霏虞嘴角有些抽，这个四皇子还真是有些阴魂不散了。
慕容墨点了点头，道：“四弟如果有兴趣，那么就一起过去吧。”
“那好，嫂子前面带路吧。”慕容清看向沈霏虞，目光灼灼，恍若是桃花都开遍了般。
沈霏虞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忙别开了眼，快步往前走去。
一路上，沈霏虞始终保持快步前行的速度，脚下的花盆底鞋让她如此行走变得分外吃力，但身后的目光却让她连稍微停下来休息的勇气都没有。
终于到了东宫门口，沈霏虞回转身，目光轻巧地从慕容清身上扫过，尔后停留在慕容墨的身上，道：“你们先去吧，一会我让如珠将车前草糖水送过去。”
她实在是受不了两兄弟这样的相处方式，让她在旁边看着，对她而言，着实是一种煎熬。
可慕容清却笑道：“嫂子等会不过来了吗？”
沈霏虞挤出一丝笑容，道：“今天走了大半日了，我也乏了，这会打算去眯一会，就不过来了。”
“我看嫂子神采奕奕，也不急于一时休息，不如一起过去喝杯车前草糖水。”慕容清的神色里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请求。
沈霏虞本来还想拒绝，可是嘴才刚动了动，慕容清就已经抢着说道：“嫂子不会是这点面子也不给我吧？”
慕容墨从头到尾都一声不吭，给沈霏虞的感觉就是他在一旁安静地看戏，看沈霏虞这次又准备跟他另外一个弟弟演绎出怎样的风波。沈霏虞的心头不禁有些气恼，顿了顿，迎上慕容清的目光，点头道：“我先回房梳洗下，一会过来。”
“那好。”慕容清满意地笑了起来。
显然，沈霏虞的妥协在他看来，是意料之中。
既然已经应承下来了，沈霏虞也不久留，礼貌性地笑了笑，便转身往回走。回到房间后，如珠不在，如玉忙倒了杯槐花茶递给沈霏虞，道：“太子妃回来了呀。”
“嗯，如珠呢？”两个宫女，沈霏虞原本是没有想过要分出一个孰轻孰重，只不过如珠如玉两个，如玉过分天真，已然接近了一种无知的地步，因此沈霏虞在很多事情上都侧重于找如珠商量。
如玉也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做，因此对于沈霏虞的种种安排倒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只是在沈霏虞跟前神色比如珠要更为严谨，见沈霏虞问自己话，忙道：“如珠去浣衣局了。”
沈霏虞皱了皱眉头道：“你手工做得好，以后衣裳这一块的工作就由你负责吧。”
“是。”如玉点了点头，应道。她内心清楚，沈霏虞如今已经对她十分失望，不准备予以重用了。不过，不知为何，得到这个肯定后，她觉得自己心里反而要安定许多，看着沈霏虞也不如平日里慌乱了。
“去帮我把那条湖蓝色的长裙拿来吧。”
沈霏虞心中暗道，慕容清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人，在他面前，穿红戴绿的会显得自己像是个跳梁小丑，倒不如做一个隐形人，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湖蓝色，略微带点神秘，正适合这样的场面。
如珠不在，如玉并不擅长梳妆，因此沈霏虞索性自己动手。轻点绛唇，淡扫峨眉，一头如瀑布般的青丝只用一根银簪子随意地挽在脑后头。在湖蓝色长裙的映衬下，整个人素雅如莲，不染尘埃。
如玉替沈霏虞整理裙摆的时候，都不禁看呆了，喃喃赞叹道：“太子妃是奴婢见过最美丽的女子。”
“天底下比我美丽的女子多了去了，更何况，人活着，靠的不仅仅只是一张脸。”沈霏虞轻声道。
如玉点了点头，忽而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于是又道：“秋月刚才来找过您。”
“她有说什么吗？”若不是如玉突然提起，沈霏虞都几乎快要忘记秋月这个人了。芙蓉最近被青篱整治得不轻，兰儿又因芙蓉而死，沈霏虞敢断定，秋月也是绝不会让芙蓉有什么好日子过的。想到这，沈霏虞内心不由轻叹。
做人，到底还是圆滑得要好，不伤害别人，别人也就难以伤害到自己。
如玉摇了摇头，道：“奴婢说您现在不在，她便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不过，奴婢瞧着，秋月的脸色十分差。”
“嗯，我知道了。”沈霏虞点了点头，朝如玉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因为要去见的人是慕容清，是慕容墨的兄弟，沈霏虞的心里不由有些忐忑不安。纵然妆容服饰，都已经是极尽简单朴素。磨蹭了好一会，迟迟不肯迈出步子。
如珠敲开门进来，笑道：“太子妃，太子让您快些过去呢。”
瞧见沈霏虞有些疑惑的眼神，如珠笑着补充道：“奴婢刚从浣衣局出来，凑巧经过太子房间，四皇子也不知从哪里知道奴婢是您的宫女，于是特地让奴婢过来请您快些过去。说是再不过去，车前草糖水就要凉了。”
“他倒真是有法子折腾。”沈霏虞压低声音道。
如珠没有听到沈霏虞说的话，见沈霏虞神色不像是很好的样子，于是宽解道：“您让奴婢找了车前草，吩咐厨子们用红枣哈密瓜煲糖水，奴婢原本觉得这样搭配有些奇怪，可没有想到，煲好后，只觉得清香扑鼻，光是看着，就已经是格外馋人了。”
沈霏虞微微笑道：“车前草是一种凉茶，现在这样的天气，多喝点是有益无害的。你若是想喝，等会自己去御膳房去吧。若是没了的话，反正你也是知道配方的，自己勤快些准备好材料，让厨子帮忙熬吧。倘若厨子问起，你就以我的名义。”
“多谢太子妃。”如珠忙谢道。
沈霏虞看着如珠，神色柔和道：“你跟我，也算是有缘分。咱们主仆，就应该同心同德，有难同担有福同享。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跟我说。”
“是。”如珠感激不尽地点头道。
沈霏虞收回目光，轻声道：“既然四皇子都已经派你来催了，那么我们这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