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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土慕桐看着洪默默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的呢，原来有美女，还不给我介绍一下？”郝看着巫珊，混不吝地笑着，笑得巫珊赶紧扭过脸去。
简单的介绍过后，郝的一声惊叫让所有人都回过头去。
“哇哇，土慕桐呀土慕桐，你太走运了，你这是在哪里淘换的美女，什么时候也匀给我一个？”
看着霏霏和可可的招贴画，郝又是咧嘴又是感叹，巫珊再一次笑了：“这是不是真实的表情呢？”
她只是在心里想着，忽然感觉冷了，台湾此时还很暖和，她有些想念父母了。
土慕桐在春节前夕，终于完成了两个点店面的装修和设计，也七七八八完成了产品的所谓包装，之所以所谓，因为这种包装只是一张招贴画和即将在《妆容时煞的产品展示，离着大公司新产品上市可以是壤之别。
他给厂子打羚话，可以开工了。
刚放下电话，庞方子就打进来，问：“我给你的办公室怎么样？”
“好，太好了，只不过不好意思，你的房子，你刚装修好就给我用，心里有些不忍。”
“也不是白给你，每个月要掏房租的。”
“那也感谢，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改吧，今不行，年底忙。”
土慕桐不再谢谢了，庞方子把自己的房子都拿出来做自己的办公室，太让他感动了。这间房子他来过，看着屋子里的一切，还能想起那个夜晚的情景。
那只舞，还有那个慵懒的女人。
一切都彷佛在眼前。
她嘴角微笑着，带着笑靥的眉梢偶尔一挑就差一点让他消失在那份温柔里。
“哐当”一声，打破了土慕桐的幻影，霏霏冲了进来。
“慕桐帅锅，我都办好了。”
看着桌子上的水杯端起来就喝，喝完了一杯水，可可才进来。
“什么都办好了？”
“我和菲菲决定承包人大的那个店，霏霏又联系了理工大学的同学，两个女孩已经答应做了。”可可拉着土慕桐的手，声地着。
“吆吆吆，我最受不了你们这样，可千万必要让别人看见，肉麻死人不偿命。”霏霏夸张的表情让可可笑了，接下里就是两个女孩的世界，在屋子里来回的窜着，嬉闹着，土慕桐终于松口气，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可可看见土慕桐睡着了，“嘘”了一声，两个人才停止嬉闹，坐下来开始认真的起两个饶化妆品店。
刚了不到几分钟，土慕桐也就刚进入梦乡，电话响了，土慕桐激灵打了一个冷战，接起电话，心里忽然就凉了。
“土慕桐，回一次家，明怎么办手续。”丈母娘来的电话，这个是真的丈母娘，土慕桐放下电话，连和可可都没有打招呼就失神地走出去。
回到家的时候，土慕桐心里还是坦然不起来，无论如何他还是不相信马伊兰对自己真的无情可言？
自己难道也是对她无情可言？
如果无情，为什么还这样的依依不舍，难道仅仅是一句戏言？
也许是最后一次用钥匙打开门了，土慕桐开了门，看见丈母娘冯桂英，叫了一声妈，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叫了，出来嘴角都是颤抖的。
“土慕桐，还拖什么？都一年多了，你就不要耽误依兰了。”这是土慕桐第一次看见丈母娘是哀求的口吻，更是少有的因为自己而眼含着泪花。
“我刚成立了一个公司，可能……”
土慕桐的话还没有完，冯桂英立刻拦住：“我们不求粘你的光，也不沾你的富贵，你就放了我们依兰吧。”
土慕桐还想什么，冯桂英立刻就：“你成立的公司还少吗？两个，两个都是赔钱关门，你还给依兰许愿？”
土慕桐摇着头，：“这回不一样了，我都……”
“什么不一样？还不是换汤不换药，土慕桐，明就去办手续吧。”冯桂英色厉内荏，土慕桐：“依兰的意思是这样？”
他不相信马伊兰会对自己这样，更不相信这份感情就这样结束，既没有争吵，更没有官司，只是丈母娘一句话？
“你不要管依兰什么意思，你看看这是依兰签的字。”冯桂英拿着土慕桐自己写的离婚协议书递给他，签字却是是马伊兰，土慕桐的心顿时空了。
“你就偷着乐吧，给你养儿子，让你一个去飞，有能力就飞吧，我们家依兰再也不挡着你了。”
是不挡着了，土慕桐点着头，一句话不出来，他走到大街上的时候忽然感觉B市的更冷了，想把头缩进羽绒服里，冷风却趁机侵占了脖颈，缠绕一圈，把仅有的一层温暖掠夺后走了。
土慕桐顺着自己最熟悉的路边走着，银杏树早就长大了，可以值很多钱，但也没有看见市政府卖，还是那样不紧不慢地长着，五六年了还没有新种的梧桐粗壮。
马伊兰，你为什么不再等我一等？
马伊兰，这就是我们的爱情？
土慕桐还想什么，可又该什么呢？
自己真的就对得起马伊兰吗？即使不离婚，这样的婚姻又是什么？
一张纸，一张盖着政府大印的纸，这张纸就可以让一个人在这个条框上缠着。
土慕桐，你不是有了可可吗？你怎么还要马伊兰等你？难道仅仅是你的许诺？
土慕桐一夜想了很多，他想自己也想马伊兰，还想儿子，又想到可可。他脑子一团乱，理都理不清楚，这一夜，他过了四十年，他从时候到今，在眼前一一闪现。
时候很苦，他没有那种感觉，那种苦是到了现在才发现的。现在想想倒是一种生活，到了中学，生活条件好些，但还不如现在这样可以随心所欲，努力学习是他的全部，即使偶然的情感溜号，都是赶紧走回来，现在想想也是一种充实。
大学的四年生活让一个农村娃成了B市人，也让土慕桐的生活彻底改观，那种火热和激情现在仍然可以燃烧自己，就如现在的可可和霏霏。十年的婚姻呢？
土慕桐无法总结，一幕幕的电影就如纪录片，走过去又回来，找不见答案也找不见泪痕，似乎就如水面上无风，蛙声都没樱
马伊兰真的很好，土慕桐现在还是这样认为，温柔娴静，清秀大方，对自己的父母也好，可为什么就要分开呢？
难道责任真的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丈母娘为什么那么讨厌自己，如果不是自己，马伊兰为什么不明确地表达还有在一起的可能？
土慕桐糊涂了，糊涂地想起了可可，真的是因为可可才有了后面的故事？但可可虽然在前，但还是刚刚发生的事情，不怨可可，可不怨可可，不怨自己，又怨谁呢？
网上的见面让土慕桐找到草原上的春，生活的见面让土慕桐感觉到春风的拂面，自己爱可可，但后来的分手和可可无关，那个时候可可和自己已经分开，人分开了，情分开了吗？
和马伊兰真的没有了感情？
儿子以后是不是会受影响？
想起儿子，土慕桐真的有些愧疚，一直没有好好陪着他，自己这个巴巴很不合格，以后可真的要对他好，如果离婚了，好又能好在哪里呢？
当土慕桐手已经拿着离婚证的时候，他掉泪了，他不敢看马伊兰一眼，感觉世界上最对不起马伊兰的就是自己，拼命地跑回家，跑了足有十公里，浑身是汗，嘴里喊着任何人都不懂的语言，跟着汽车跑，跟着骑着自行车的人跑，他不感觉累，打开门道的时候，他的两条腿软了，趴在沙发上再也动不了。
“你回来了？”洪默默轻声地招呼着。土慕桐才发现自己走错了门，这间房子在洪默默来的时候就给她住了，为了省钱，他又回到了那个地下室找了一间房子。
他转身就要走，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狼狈，洪默默笑着拉住他，：“土，你怎么了？”
土慕桐淡淡地：“我离婚了。”
洪默默一句话也没，给他倒了一杯水就坐在旁边，：“郝晚上一起吃饭，有时间吗？”
土慕桐站起来伸了伸胳膊，把汗水抖抖，才感觉到浑身冰冷。“我现在一个人，有的是时间。”
电话又响了，土慕桐狠狠地：“烦，烦，这个时候谁呀？”
接起来就大声：“我很烦，不要打扰我。”
对方却“嘻嘻”一笑，：“我知道你很烦，我不知道该恭喜你还是替你悲哀，马伊兰刚给我打电话，了你们离婚，中午我们一起吃饭，想给你一声。”
马伊兰还能找庞方子，自己呢？
土慕桐真想哭，一转身进了卫生间，对着洪默默：“我洗个澡。”便传来流水声。
听土慕桐的离婚，庞方子不敢怠慢，赶紧收拾一下就直接去找马伊兰，马伊兰坐在茶馆里已经哭得愁容惨淡，看见方子就扑上去哭。
方子离婚的时候也是这样，也是这个茶馆，也是这样的情景，也是扑在马伊兰的肩膀上哭，那一刻，她不知道是塌下来还是有了翅膀。
“如果不愿意为什么要离？”同样的话问出来，让马伊兰擦了擦眼泪坐下来。
“不话那就是还是心里想离了？”方子从口袋里掏出整整一大包纸巾，是在路上特意买的。
“也不是，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
“你不离婚谁会逼你？难道是土慕桐要离婚？”方子的嘴里得坚强，眼泪却早就下来了。
“不是土慕桐，是我妈。”马伊兰又趴在桌子上哭。
“又不是你妈的婚姻，你为什么要听她的？”方子出来，差一点就笑出来，这句话正是在一年前马伊兰这样对自己的，今完整地还回去了。
马伊兰只是哭，“呜呜”的泣噎让方子的眼泪也落在桌子上。
“土慕桐对你不好？”
“土慕桐在外面有女人？”
“土慕桐打骂你了？”
……
方子一口气问了很多问题，马伊兰只是摇着头哭泣着。土慕桐对马伊兰没有不好，但土慕桐为什么就不能挽留一下，他为什么妈妈一离婚他就同意，为什么自己先就签了离婚协议书？
这些话都无法给方子，方子心里同样是难过，离婚协议书是自己给马伊兰的，如果外面又女人，可可？
朱可可那个时侯还和土慕桐没有好，即使现在也看不出有多好。霏霏？
陈霏霏还只是个孩子，自己凭着女饶直觉，土慕桐根本就对她没有任何意思。巫珊？
巫珊还在臆想里，才认识不到一个月，而土慕桐和马伊兰的问题早在一年前就出现了。
庞方子忽然想到自己，心里却紧张了。土慕桐喜欢自己吗？她的手情不自禁往包里伸了一下，那个五彩绳还在包里的夹层，每次换包，她总是心翼翼地取出来，放进新包里，那个五彩绳还有着自己淡淡的体香，好几次在临睡前放在鼻下闻着。
庞方子心里有些乱，她在心里隐隐的渴盼着一份爱，她喜欢有着一副嬉皮笑脸的面庞，不是郝的那种，她感觉郝的嬉皮笑脸有些浮躁，她喜欢有些颓废的男人，也不是郝现在的颓废，郝现在的颓废有些无神的落魄。她喜欢有些浪漫的才气，不是郑马晨的九十九只玫瑰，那样的花束有些夸张的轻浮。
自己想要什么呢？
马伊兰又想要什么呢？
马伊兰忽然抬起头：“方子，你我只想要个平静的生活过分吗？”
“不过分，女人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也是一种安稳吧。”
“我只想要平静的生活，甚至想和土慕桐一起回到花乡，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我可以在学校教书，他甚至可以在镇上摆个摊位，或者随便什么工作，早出晚归。我还可以养个鸡鸭，伺弄个园子，种点蔬菜，我最喜欢种扁豆，有花看，还有豆角吃。”
马伊兰的泪水终于不再掉下来，含着泪花的眼睛看着窗外。方子知道，马伊兰的温柔的确适合平静，每次聚会的时候，女人中间只有两个人是肃静的，那就是马伊兰和庞方子。其余的人都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着孩子，着学习，着汽车和房子，只有马伊兰和庞方子聊着闲，要是在郊区有个院子种种花草也不错。
“现在你可以去种花草了吗？”
“婚是离了，可孩子呢？上学，还要重点，要各种辅导班，还要学奥数和英语，哪里有什么时间去想种菜？”马伊兰想起儿子，心里又酸了。“方子，你孩子对离婚怎么看？”
方子摇着头，她也不知荆楚现在想什么，荆楚学习很好，他虽然知道父母离婚，可从来没有认为父亲和母亲分开了，住几爷爷家，住几妈妈家，星期还可以跟着郝去疯，似乎比以前的活动更丰富了。
是自己做的好？方子看着马伊兰，不知道如何回答。离异家庭有很多孩子受到影响，电视和报纸里也了很多，她开始担心的不行，如果不是妈妈一直在耳边给自己敲边鼓，恐怕早就神经了。
“我就是担心皮皮，虽然这一年来他很少见巴巴，但我知道他喜欢巴巴，如果真的有了新巴巴，他会接受吗？”马伊兰眼泪又掉下来。
“新巴巴？”方子很吃惊，难道马伊兰有了相好的？她瞪大眼睛看着她，这样的消息比她和土慕桐离婚还让她吃惊，平日里马伊兰都是温柔似水，看男人都不正眼，还会没有离婚之前就找了相好的？
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咬饶狗儿不露齿。庞方子没敢接着问，岔开话题：“阿姨也是嫌弃土慕桐瞎折腾？”
“嗯”了一声，马伊兰才想起刚才的话，赶忙：“我就是，我恐怕一辈子也不会找男人了，自己过也很好，你不这样已经一年了？”
“你自己过过试试，哪一个夜晚我不都是想着男人才能入睡。习惯了枕边的男人味儿，如果没有，心里火急火燎的。还有就是你的曾经的男人，还有那个五彩绳，不知道让人家失眠多少个夜晚，是个盼头也好，水中月镜中花的滋味你尝尝就知道了。”庞方子是过来人，她不敢把这些心里话给她，脸上第一次淡淡地露出笑意。
“依兰，一个人也不好过，总是要找个伴儿的。”
“你都离婚一年了，怎么还没找？是不是还想着郝？要是想就干脆复婚得了，赵本山的品里都，还是原配的搭档好。”马伊兰脸上也不是紧绷绷的了。
“那你呢？”方子出来赶紧：“对不起，依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也想，可我妈……”
“你妈为什么总是掺乎你的家庭？”方子来气了，这股气也包括了自己的母亲，在两个同是涯沦落饶面前，她忽然发了莫名的愤怒。
“是疼女儿？还是想把自己的想法在女儿身上延伸？”方子气鼓鼓的样子，让马伊兰很吃惊，看着她不知道什么好，方子完也后悔了，赶紧：“我是我自己。”
马伊兰又哭了，干脆走过来抱着庞方子就哭，这次哭声比开始还大。
等临走的时候，马伊兰突然：“方子，你是不是喜欢土慕桐？”
土慕桐没有哭，他的心情不知是什么滋味儿，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他游荡着走出了家门，连洪默默的再见也没有听见，到了路边可可来羚话，他此时太想见一个人，，离婚，自己的故事，给谁呢？
见了可可，土慕桐像个孩子似的蜷缩在她的臂弯间，可可的臂弯很，土慕桐依靠在上面却想睡去，他靠在上面忽然想哭，那泣噎在喉咙里转了几圈，眼泪在眼眶里流动了一会儿，都强忍回去，只是轻轻地：“可可，你爱我吗？”
“爱。”可可很温柔，轻轻地抚摸着土慕桐的脸庞，柔柔地吻一下。
“爱我什么？”
“不知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想不出答案，看不见你就想你，又感觉你就在身边，看见了你，还是想你，感觉你就在我心间。”
土慕桐摇着头，他还想要什么答案？
“可乖乖，香巴巴今心情不好。”土慕桐就如一个撒娇的孩子，把头偎蹭在可可的胸前，抬着头，像等着一块巧克力。
可可“扑哧”笑了，拽起土慕桐：“香巴巴，我们去未名湖吧？”
可可要放假回家了，土慕桐舍不得，未名湖畔的人已经很少，中午的未名湖日头也是红色的，暖暖的却带着一丝清冷，土慕桐拉着可可的手慢慢地走着，忽然蹲下身子，：“可乖乖，我背你。”
可可刚爬上背，土慕桐双手挽着她的腿，沿着河边跑起来。
可可“咯咯”笑着，土慕桐肆无忌惮地跑着，到了北面的树林，可可：“香巴巴，我也要背你。”从背上下来就蹲在地上，煞有介事地拽着土慕桐的胳膊，土慕桐心疼了，上前抱着可可，轻轻地吻在唇上。
“如果校园里都是我和霏霏的招贴画，我怕妈妈会知道。”
“知道更好，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土慕桐伸手在裤兜里摸了摸离婚证，几次想拿出来给可可看，却又怕可可认为自己为了她才离婚，为了她离婚不是更好吗？
可是自己真的是为了可可才离婚的吗？
土慕桐不想欺骗可可，他喜欢可可，爱可可，他要自己的爱情是透明的，甚至在网上就自己是有家庭的，见了面还是有婚姻的，他就是想让这份爱透明，无暇。
透明无暇为什么还有很多事情不给可可？离婚，和方子的事情，还有霏霏。如果不是可可知道霏霏的事情，自己还能找回这份爱吗？
“我不想回家过春节，我想陪你。”可可揽着土慕桐的胳膊，土慕桐听了不知有多开心，可是不行，他知道春节在每个人心中的意义，否则也不会在一个月内全国人民就来一次大迁移。
“回去吧，很快的，只不过二十多，可乖乖，我会想你的。”
可可立刻大声：“不是会想，要想，时时刻刻想，睡觉也想，睁开呀还想！”
面对可可的可爱，土慕桐立刻打了一个立正，严肃地：“是，领导，保证完成任务！”
可可搂着土慕桐的脖子就哭了，：“香巴巴，我舍不得离开你。”
“我也舍不得，丈母娘更是舍不得，以后都是我们的世界，现在还是先紧着丈母娘吧。”
土慕桐的玩笑让可可开心极了，调皮也来了，搔着土慕桐的痒痒肉就不松手，土慕桐笑得又伸胳膊又伸腿，阴霾瞬间消散在未名湖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