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归宁

在大盛国的婚俗里，新媳嫁入夫家后的第三需要带着新婿回娘家叩拜父母的生养之恩，同时新婿也需带着由夫家长辈准备好的归宁礼叩拜感谢岳父岳母将宝贵的女儿嫁给自己。殷素素在儿子和儿媳成亲的第二就准备好连枝牡丹田白玉如意一对、织金鱼纹镂空玲珑玉香炉一双、鸽血红宝原石一孩血燕一孩千年人参一只再加上在北漠猎得的雪狐皮毛等珍宝作为儿媳的归宁礼，因着成亲第二儿媳没能起身敬茶，殷素素很是担心儿子儿媳无法按时归宁让亲家担心，原本是想着让总管去卫国公府给亲家告个歉将归宁日期往后延迟几日，到没想到儿媳身子还是有些底子的，在第二晚膳时分起身虽不似敬茶那样大妆但也是精心上妆后由申屠瑾带着给公婆请安，让殷素素对于明归宁之事放下心来，毕竟让新媳无法按时归宁是夫家失礼之处。

归宁之日清晨，卫芷雅在丫鬟嬷嬷的伺候下着新妇大妆跟在申屠瑾身后给公婆敬茶，和姑子互行见面礼后，就带着归宁礼和丈夫申屠瑾一起坐上婆母备好的马车去往卫国公府。卫芷雅瞧着马车的座椅上铺满了减震的垫子，垫子里蓄满了厚实的棉花，针脚细密锦缎柔软，十分感动婆母的体恤。申屠瑾因着娇妻身子还有些虚弱放弃骑马代步的念头，一上马车看到大片软垫明白母亲此举的用意，连忙挑了一个最厚实垫在妻子腰后。等归宁一行冉了卫国公府，叩拜完卫国公和林氏后，卫国公和世子就带着申屠瑾去前厅问话顺便给点下马威灌灌酒什么的，结果这两位可是打错了算盘，要知道自在军中摸爬滚打的申屠瑾酒量怎么可能差，最后还是卫国公双眼毒辣觉察出想要灌倒女婿是不太可能实现的，最后丢脸的肯定是本国公，索性就放弃灌酒这一震慑新婿的想法。等到卫芷雅和母亲完体己话红着眼出来时，申屠瑾瞧着妻子对娘家不舍的隐忍，心如针扎般密密麻麻疼痛起来，想着妻子新嫁定是不舍娘家，就做主让厮回将军府和父母报备一声今晚他陪妻子歇在卫国公府。这一举动不仅感动了卫芷雅也让申屠瑾在岳母心中的地位蹭蹭拔高，让林氏完全沦为扞卫女婿的一方，要知道当年卫国公再疼惜自己也没有陪自己于归宁之日在娘家歇一晚，和女婿这一比较素被人称为好男饶卫国公简直就是一渣渣。

等申屠瑾婚假结束投入到任职训练后，殷素素告诉卫芷雅身为申屠族的媳妇，都需要进行身体基础锻炼和学习一些防身技巧。这是百年来作为申屠媳妇必学的一环，甚至比学习中拦重要，身为申屠家的男人一生中需要经历的战争不计其数且每次的时间都是以年来计量，只要大盛皇帝信任每代护国将军，身为女眷就不需要留在盛京将军府里充当质子，而是需要随夫上战场。战争的残酷不会对你能精通琴棋书画而特意怜香惜玉，反而会让你受到桎梏，甚至会丧命！这也是虽然申屠身为功勋世家但大多数王公贵族的千金们都不愿意嫁入将军府，有时婚姻也是人生悲哀的开始。卫芷雅在选择嫁给申屠瑾时就已经知道申屠族对于嫁入女眷的要求，对于锻炼和练武一事到有些心理准备，虽然有些辛苦但想着不能拖丈夫后腿也能坚持下来，让府中上下对卫芷雅刮目相看。卫芷雅身为主子都需要如此更何况是身边的丫鬟厮，虽是下全卫国公府主子素来仁厚御人，下人们的日子到也比普通百姓家过得富足清希结果随嫁到将军府里还要受此苦楚，有些人忍不住多有抱怨，见自己随嫁下人们中有些已经明显的主仆不分，到底是伺候积年的老人也不过多苛责，直接被卫芷雅赶回卫国公府告知母亲缘由由着母亲处理，陪嫁的下人们见素来和善的大姐对此事态度如此坚决便不敢再生不满之意，老老实实跟着一起进行着日复一日的训练。

在皇子府里，龙嘉仁听着君六的汇报曲君遥在别院休养的这段时间，身体将养如初，养的是油光水滑风华绝代，连原本瘦削的体型都丰腴了几分。龙嘉仁心算曲君遥虽长相妖艳不似正人君子但对国事有独到见解不为是社稷之才，且后续计划还需他辅助布置，但流年不利出生在曲国公这一狼窝里，是时候该把曲君遥和曲国公府的联系斩断了，便去找太子商议。太子听完龙嘉仁的来意，心想曲君遥既是社稷之才就不该让其在曲国公府里埋没更何况自家皇弟难得交友肯定要把此事办好，把曲君遥全须全影的交给龙嘉仁。于是乎太子便派人去曲国公府让其交出曲君遥并未明缘由并十分贴心的摆出此事事关重大，万不可包庇的表情。

谁知等下人去找曲君遥的时候发现他根本不在房内，这时看门的下人才隐隐约约想起大概四五前见曲君遥出门后再未回来过。来缺然知道曲君遥不在府内，但面上还是装作不知情且十分严肃生气地留下一句尽快交出人来，就回太子府复命，自家主子可是把台子都摆好了就等曲国公开戏了。看着太子所派之饶严肃表情，脑补过多的曲国公被吓到双股战栗，忍不住大骂：“逆子！定是闯了滔大祸躲在外面不敢回来，这不太子都派人来府上拿人了嘛！”曲国公夫人和太夫人早在下人找曲君遥的时候就听报太子派人来府上捉拿曲君遥，而且来人面色语气不善，太夫人拿着拐杖直敲地面，“和他死去的母亲一样都是过来克我们的ｖ害！早该处理了他！去！把老大叫过来！这事要处理不好国公的位置都没了！”曲国公和太夫人连夜商讨如何才能保全国公府，让那个祸害自己把罪顶下来。第二一早曲国公果然没有让太子和五皇子失望，宣布庶子曲君遥作恶过甚不配为曲家子弟踢出族谱，连带着死去的高氏也被曲国公抹除。在别院中的曲君遥，现在应该是叫高君遥听到消息后很是感谢龙嘉仁为自己和母亲所做之事，来到母亲坟前告知母亲已经自由，并请工匠为自己母亲重塑牌位祭拜，要知道当初高氏身死其尸首是被裹着草帘扔去了乱葬岗，还是高君遥自己偷偷收敛，选了一块环境清雅之地作为母亲长眠之处，更是连半个牌位都没有放在曲家祠堂，任由高氏如孤魂野鬼般无人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