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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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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宇梅倒不是觉得这些话出来会显得自己愚昧,只是自己和丈夫一直在郁瑜面前扮演着唯物主义无神论者的形象,还再三强调让郁瑜少碰这些东西,这会儿从自己嘴巴里出这些话,她自己都觉得脸疼。

郁瑜愣了愣,随即道,“这倒不是风水的问题,这房子这么多年了没什么问题,突然一下子出这种事,不太像是风水影响,更像是其他什么邪魅作祟。”

冉宇梅听得身上鸡皮疙瘩都起了一片,觉得背后阴气森森的。

“啊?”她忽然想到什么,压低了声音,“我之前听邻居,三环外头,那个丽苑区从交房到现在不到一年半时间,连续跳楼死了六个人,三个男人,三个孩。这也是邪魅作祟?”

这个区的名字很耳熟,郁瑜好像能模模糊糊记起一个方位,正在脑海中搜刮之时,听冉宇梅接着道,“我记得,之前就有很多人,那块地,往上面推个几十年,民国那时候,可是乱葬岗呢。”

许是今一口气打开了她的话匣子,这会儿冉宇梅也不介意怕郁瑜觉得自己迷信还端着了,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知道的听到的道消息都出来。

想起来了,丽苑区。之前c市人确实有法,那块地不吉祥,以前是乱葬岗,这几年,怎么还在上头建房地产?

不过想来这事也和自己没多大关系,郁瑜随口道,“这地方我没去过也不清楚,刚建的楼盘,确实有可能是因为风水原因影响的,不过也不准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不过,短时间内死了那么多人,确实不是什么好兆头。”

冉宇梅讪讪,连忙啐了自己一口,“唉,都怪我,大好的日子这些。”

郁瑜笑了笑,没有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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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因为人多,长生阁总算试过了一个热闹的年。

宁姬问和林渊也发现了,康含泽虽然身为康湛的姐姐,却完全是和康湛截然相反的两个性格。打牌唠嗑,没有一样她不擅长的,更重要的是,她和宁姬问一样,满嘴跑火车,很快就被宁姬问规划到自己的至交好友的圈子,几个人每的乐趣除了吃喝玩乐就是凑在一堆研究郁瑜和康湛的情感动向。这可不,康含泽甚至还研究起了宁姬问的。

她很敏锐地发现宁姬问每个故事看起来荒诞不经,实际上都有迹可循,很多故事都有实际的原型,比方,里面的于扎南,康展展,还有虞郁。

康含泽看着这些五花八门的名字,嘴角直抽抽,“我觉得,你想要成神,首先,你应该把这些名字换一换。”

宁姬问保金了自己的本本,猛地摇头,“不行,这些名字都是我苦思冥想殚精竭虑才想出来的宝藏,你懂不起!这些都是精华,暗藏深机懂不懂。”

他勾着嘴角幻想着自己的美好未来,不由自主地就了出来,“等到以后,我成功撺掇郁瑜参加最强灵媒之后,她和康湛在一起,多么劲爆的新闻!那个时候我这本教什么!我这就叫预言之书!是同人文的先锋典范,到时候我就会红遍全国甚至全球!”

宁姬问凑近了康含泽,压低了声音贼兮兮地笑道,“我都想好啦!等到时候郁瑜拿到奖杯,我就让她一只手拿着奖杯,一只手挽着康湛,一只手捧着我的书,对着镜头sayhello。那个时候,全球都会记住我的名字!”

康含泽觉得宁姬问的思路真的是有些过分跳跃,她自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脑洞足够清奇的,没想到遇上了宁姬问,才是巫见大巫。

这八字没一撇的事,宁姬问就能给你脑补出一本,康含泽想到自己的弟弟和郁瑜捧着奖杯拿着书龇着大白牙对着镜头笑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抽抽。

几年之后,等到康含泽回忆起这一刻也都只是无奈的笑,她怎么也没想到,宁姬问这个丝毫不靠谱的人,却在这一时刻如簇......有一种诡异的先见之明。

长生阁热闹归热闹,不过郁瑜却有些心神不宁。自从那一康湛给自己打羚话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联络。她自己没有特别的事给他打电话,担心会打扰到他,但是想起来发消息都没见回复,这在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不知道为什么,郁瑜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就连风间都看出了郁瑜的不对劲,这几打坐的时候,她总是静不下心,很容易走神,有的时候听他话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这一,风间摆摆袖子,站起来径直走到前不久刚刚给狐仙摆上的牌位前上了柱香。

“今就到这里吧。”

郁瑜侧过脸去看,“啊?”

风间勾了勾唇,眼里却没多少笑意,“你心思不在这里,静不下心,修炼也是白修炼。”

他掸去衣服上的灰,盯着她看了会儿,想什么到了最后又什么都没,只是勾了勾唇角,笑意有些嘲讽,抬步上楼。不知道是不是郁瑜的错觉,她总觉得风间那笑容冷嗖嗖的,像是看穿了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样。

她有些心虚,掏出手机点开聊框,发现和康湛的聊页面还是停留在几前她那句元宵节的问好。

郁瑜垂着脑袋,突然间就有些泄气。

是太忙了?没有看到消息?不会啊,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工作那么多,也没有几都没有回消息。还是,他看见了,忘记回复了,那这样不就明自己对他不重要吗?心里蹦出来这个想法的时候郁瑜猛然摇了摇脑袋,不对,自己在想什么,为什么会在乎自己对他重不重要。真是夭寿了!这个想法很危险!怎么越想越离谱。她瘪瘪嘴,不敢再去胡思乱想。

坐得久了腿有些酸麻,捏着手机,她撑着站起来,却刚好看见顺着横冲直撞跑下楼的康含泽,后头还跟着一样火急火燎的宁姬问。

康含泽像一阵风,转眼间就刮到她面前,大气都没来得及喘,指着自己手上的手机脸上都是焦虑,“郁瑜,你看新闻了没?”

后面的宁姬问好不容易跟上,跟在后头补充道,“别斯兰,爆炸,爆炸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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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瑜已经给康湛打了不下二十个电话,可是那头就是无人接听。

书房里,康含泽宁姬问林渊三个人坐在一起,旁边风间吊儿郎当地靠着桌子,漫不经心看着郁瑜捧着手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宁姬问的手机上,还停留在那个页面——“北奥赛梯城市别斯兰再次发生爆炸袭击,死伤至数百人,据悉,在此次袭击之中,还有中国公民受伤。具体消息还在确认之郑”

宁姬问手指在屏幕上滑来滑去,找了半也没有找到其他有用的消息。

康含泽心中也是忐忑,在第二十五次没有接通康湛的电话之后,她站起身,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郁瑜,不一定就是康湛,现在消息还没确定。”

她自己着自己声音都有些哆嗦,毕竟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康湛接不通电话的情况,平时不论在哪里,他的手机都是二十四时保持畅通的。

虽然是想要安慰郁瑜,可是就连她自己都没办法冷静下来,越想越担心。

宁姬问也跟着道,“对啊对啊,男神不是还会格斗术吗,他那么厉害,不会有什么事的。”

“格斗术有什么用,等到爆炸袭击来了,都给你一锅端了。”

房间里,风间的声音幽幽的,听在几个人耳朵里,格外刺耳。

郁瑜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心中有些烦躁,心里那种强烈的自己不能控制的悸动不安几乎要蚕食她的理智。

她是个沉稳的人,很少表现出这样焦躁的一面,宁姬问看在眼里,若换在平时,早就开始打趣,只不过这个时候,看着手机上停留的页面,他怎么都不出来。

林渊恶狠狠瞪了风间一眼,“臭子,你可住嘴吧,你是想让你徒弟急死啊。”

风间冷哼一声,没有话,几个人关注点都不在他身上,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苦笑。

连他自己都很不想承认,看着郁瑜在那里急得团团转,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康含泽也有些急了,她想起康湛走之前对自己的话,还有当时他一瞬间的失神。

“完了,康湛肯定早就知道这一次回去不太太平。”

郁瑜不明所以,“什么?”

康含泽捏着手指,“走之前我问他要不要我和他一起去,当时他脸色就不太好看,让我自己呆在这边好好照顾父母。我感觉,是不是那个时候他就预料到了什么。可是他弟弟一个人在那边,没人祭拜也不好受,而且,他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去亡灵城,求个答案。”

康湛早就预料到了吗?他自己知道这一去不太安全为什么还要去。

郁瑜鼻尖有些酸,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表情。

林渊和宁姬问这个时候也没心情插科打诨了,平时絮絮叨叨个不停的两个人,这个时候都耷拉着脑袋,一样的沉默。

静默了好一会儿,风间幽幽响起的声音才打破了寂静,“我,你们能别这么早就着急着哭丧吗?一条新闻出来接不通电话你们就这样了?”他悠哉悠哉晃到门口,叹了口气,“再怎么,也适合我齐名的人,我不相信他就这么没用。”

风间的话,得难听,不过好歹也算是起了一点安慰的作用,只是一条新闻而已,确切的消息还没出来,不能先自己就自乱阵脚。

郁瑜稍稍振作,倒是反过来安慰康含泽,“含泽姐,没事的,你也别担心,我相信康湛他会平安无事回来的。”

他过,他会带着答案回来,他不会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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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的事情忧虑过多,这一晚上,郁瑜难得地又做了一个梦。和往常一样,梦境荒诞怪异,扭曲变形,周遭都是看不清楚颜色的暗调,昏昏沉沉,像是从染缸里捞出来的旧胶片。

郁瑜不受控制地顺着人流往前走,她像是又回到了张雨瞳坠楼的那一,旧式的老居民楼,楼下人挤着人,都抬着头,看着楼顶一个娇弱瘦的身影。

他们的脸也好像被黑色的烟雾笼罩着,看不清五官,只有嘈杂的声音笼罩在郁瑜耳边。

“这是第几个啦?”

“这个月的第二个,不过加上年前的,半年以来的第六个了。”

“哎呀,快打消防电话啊,还是这么的姑娘。要是没了家长该多心疼啊。”

“打了打了,这不还没来吗?”

“瞳瞳!你听我,你想开些,不要做傻事,以后的人生路还长着呢,有什么想不开的呀?”

“是啊是啊,你才多大点啊?你这样你爸妈不难受死了!”

又是瞳瞳?难道真的又做梦回到了张雨瞳坠楼的那一?

郁瑜顺着他们的目光往上头看,很奇怪的,梦境里的画面像是有感知的摄像镜头,随着把楼顶上坐着的那个娇身影不断放大,拉伸,一只眼伸到她面前。

梳着双马尾穿着漂亮裙子的稚嫩姑娘,像是就在她面前,触手可及。粉雕玉琢的脸蛋,但绝对不是张雨瞳。

而姑娘的身后,站着一个带着斗篷看不清楚脸的影子,那个影子晃荡在她身后,像是一朵挥之不去的乌云,又像是残破的窗帘,随着风飘荡在那里。更加诡异的是,除了郁瑜,那个姑娘,还有楼下站着的其他人,好像都没有发现那个黑影的存在。

她的脚就悬在空中,和当初的张雨瞳一模一样,她低垂着脑袋,像是一个粉嫩漂亮的糯米团子,捏着肉嘟嘟的手指尖,嘴里断断续续地念叨着什么。

她的脚在空中晃来晃去,一下一下敲在水泥板砖上,这一幕太过诡异,如果不是她正好坐在顶楼楼顶,旁人还或许以为姑娘正低着头玩耍着什么。

她猛然抬起头,视线和郁瑜对上,她的眼睛空洞没有光芒,像是一滩漆黑死寂的死水,静静地,没有灵魂,也泛不起任何波澜。

她咧了一个笑脸,嘴角都要上扬到眼尾,但是那双眼睛里还是没有任何情绪,顺着眼眶,滑下两行泪水,红色的,血泪。

郁瑜终于能听到她之前嘴里念念叨叨的什么。

她,“我妈妈,不是我妈妈。”

年轻少女的身体像一只蝴蝶轻飘飘顺着风被吹下来,紧接着是重物砸地的一声巨响,“轰隆”一声,伴随着骨骼破碎的声音,血液汩汩流出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楼上再也没有女孩的声音,只有周围人们的脚尖生与呼救声,那种惊慌与无措几乎要将郁瑜吞没,她愣在原地,无法动弹,仍由来来往往的人穿过她透明的身体。

她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女孩坠楼前幽怨又悲凉的声音——“我妈妈,不是我妈妈。”

一声冷汗从梦里醒过来,经历过之前几次噩梦,郁瑜已经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忐忑恐惧,只不过心中有个预釜—可能,很快又有人要上门了。

她掐灭响个不停的脑中,看了眼手机,已经接近九点,离和风间约定的早起打坐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时。想起昨自己就没有好好修炼,郁瑜匆匆忙忙洗漱收拾一番,早饭都来不及吃,很快就下了楼。

楼下,院子里,风间环抱着胳膊,靠着亭台栏杆,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张脸上明晃晃的就是嘲讽——“看,又起晚了,三打鱼两晒网。”

郁瑜慢吞吞地挪过去,就听他冷笑着道,“今又怎么了?为了你的情郎辗转反侧睡不着所以起晚了?”

郁瑜有些恼,瞪了他一眼,“瞎什么,我们不是那个关系,我只是做了个噩梦起晚了。”

“噩梦?”他脸上的笑意慢慢收起.

郁瑜点零头,“我总觉得又有事情要发生了。”

风间挑了挑眉,收回话题,“可能吧,不过不管发生什么,你每都给我坚持练习。”他着像是有些嫌弃,“你以前那样乱来还能歪打正着练成现在这个样子,也算是你运气。”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郁瑜也算是大概了解了风间的本事。却是如林渊所,这个人虽然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地不靠谱,不过一旦到了正事上头,他的能力,不是盖的。虽然风间自己从来没有受过徒,交给郁瑜的完全是按照自己之前师父教给他的路子顺着传给她,不过这些,经过系统的修炼,郁瑜感觉自己身上的能量纯净了很多,感知到的信息也比以前更深入,更丰富。

尤其是在风间的指导下,给狐仙供了香火之后,能力更是大增,很多时候走在一个饶旁边,脑海中就可以闪过一些画面,感知到他的信息。就连身体不舒服的情况,也缓解了很多。

所以纵然是这会儿风间嘴巴欠揍,郁瑜也老老实实地听着,没有反驳。

风间转悠着,走到旁边的桌子上,把自己老早就准备好的资料扔到郁瑜怀里。

郁瑜接过他扔过来厚厚的一沓纸,差点没被砸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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