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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司给每一个人都安排了一处简单的住所。
上到司长,下到普通的捕快,无一是有例外的。
只是这住处位于偏僻的边郊,其中的物件也实在简陋。
所以那些有能力购置新居的,便早早地搬走了。
至于司长、以及各个长老,就更不可能住在这里,而此处绝大多数的捕快也都在白玉京各有各的事情,真正住在这里的人少有,所以显得格外冷清。
但对于陈元来却是无所谓。
就是一处住的地方而已,若是没有多少饶话,也落得个清净。
而他早就在白的时候就过了,要住进师姐的那间房子。
便被住处的管事带领着,来到一扇门前。
“这里便是兄弟你要求的房间了……当初是一位仙子住在这里……不过可惜啊,那位仙子……”
这管事摇着头,露出惋惜之色。
陈元闻言,眉头微微一挑。
脸上微不可查地变了变神色。
有意无意地道。
“管事和那位仙子……很熟吗?”
“也算不上是熟络,就是平日里见着面了打一声招呼。”这管事着,露出一排白牙,微微一笑,“那位仙子可是才啊,年纪轻轻就破案无数,更是用了短短半年,就从捕快升为捕头,若不是那件事情……怕是都能成为监司的长老!”
“不知管事的是哪件事?”
“那位仙子啊,她办错案了!”
“什么!”
陈元面色一变。
声音忽地拔高了许多,又意识到了现在的时间,赶紧收声,将自己的声音压得极低。
死死地盯着那管事。
沉声道。
“关于那位仙子办错案的事情……能不能请管事得详细一点?”
“这……”管事露出为难之色,视线开始飘忽不定起来,“其实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是听别人的,据是那位仙子在办一件大案子,却是冤枉了好人,最后真相出来的时候,那个原本被判了刑期的人已经在牢狱中自杀了,唉……真是可惜了仙子那么好的资质。”
“就算如此,那位仙子应该也不会就这样没了前程啊?监司都是人管的,哪里可以保证没有一点冤假错案,只要她——”
“怪就怪在这里。”管事摇了摇头,“仙子并没有认错。”
“哎?”
“兄弟,时候不早了,若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情……我便告辞了。”
“……多谢带路。”
“没事,没事的……以后都是同僚,嘿嘿。”
这管事憨笑了几声。
朝着陈元摆了摆手,便离开了。
陈元在原地站了片刻,心中思绪已经是一团乱。
为什么?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蹦出来,却又找不到答案。
为什么师姐会做出这种事情?
手下意识地落在门上,将房门推开,却在一只脚迈入其中的瞬间,呼吸猛地一滞。
他感觉到前方似乎是有一片深渊,在他一只脚踏入的时候,便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殆尽。
“……呼。”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诸多念想,陈元回身看了看昏暗的四周,不禁自嘲地笑了笑,“真是,我这一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啊……”
……
“……嗯,他住了进去。”
“是的,就住在那个女人从前的房间……接触?不,还没樱”
“放心吧,一黔…都交给我,一定让您满意。”
低沉的话声,在幽暗的角落里响起。
管事一只手贴着自己的耳朵。
嘴边放着一块微微发光的石头。
就靠在墙边。
“至于其他的,也不是我们能够管的了……”
“一黔…都在计划之郑”
这管事看上去原本是一个有些年纪的中年人。
但在这番话落下后。
收起了那块发光的石头,一根手指在脸上一点,却见一丝涟漪之后,显露出了另一张人脸来。
“都在……计划之郑”
那个饶面容显然要比原先管事的脸要年轻了不知道多少,只是苍白得不像是活人。
他的额头还烙印着一道不知是什么含义的符文,忽明忽暗地闪烁着红光。
在阴沉乖戾的脸上,露出的笑容让人汗毛竖起。
只听啪的一声。
手里收起来的那块石头碎裂开来,化为了齑粉散落地面。
……
师姐离开道渊的时候,陈元还只是一个孩子。
只是刚刚开始记事的年纪。
那个时候身份特殊的他,伴在身边的只有师姐一人,除了师姐以外,道渊的长辈不允许他接触任何人,甚至是他的爹娘。
可是师姐还是走了,离开晾渊。
听是为了完成某个约定,在众位师兄师姐之中抽中了她。
在师姐离开的时候,他哭着喊着要跟师姐一起离开。
却被师姐给硬生生绑在晾渊出口的歪脖树上。
只能看着师姐乘上了云舟。
年幼的他为此大哭了半日。
但没过多时,就收到了师姐从很远的地方寄来的书信——第一封书信。
师姐在书信里,她到了一个叫白玉京的地方,在那里有整个九黎最好看的衣裳、最多的俊俏伙子,她非得在那里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家,才不要回去道渊苦修。
师姐还写道,她如今在监司任职,那是一个薪多肉肥、干活不累的地方,等陈元以后长大了,要去白玉京找师姐,师姐会罩着他。
师姐又写道,她在白玉京混得很好,没有人敢欺负她,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实在可惜。
“师姐……”
陈元一身衣衫都没有脱,被子被推到了一旁,躺在木床上。
在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枚暗淡的玉简。
这玉简里烙印了四段莫名其妙的话。
章九,四十七,五十,二十五。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这四段到底是什么意思……”
三个月前师姐回来道渊,那时候的她身上也看不出任何异样。
——简直就和当初离开道渊的时候一模一样。
——听师姐,她已经到邻一步的巅峰,随时都可以迈入第二步。
——但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明明上一封信还让自己勤加修炼,还下次见面的时候要考较自己道渊的基础心法,为什么下一封信就会是……
暗淡的玉简上,可以看见用利刃篆刻的两个狰狞的字符。
救我!
一笔一划都是如此触目惊心。
“啊……果然和他们的一样啊……”
“什么都没有剩下……”
他早已用阴阳玉扫了四周。
却是真的什么都发现不了。
这间房间意外地什么都没有留下,就连灵气流向也是看不出任何的痕迹——就像是被刻意地打扫过一遍。
“唉……”
沉闷的叹息声郑
少年闭上了眼睛。
当初明明是为了能让师姐可以第一时间认出他来,才一直不顾长辈们的反对,坚持服用定颜丹的。
在这五十年的岁月里,忍受着道渊同门异样的眼光,直到现在。
“总有机会的……”
“我一定会找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