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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颜王殿一议,各族首领原本以为向族开战还要等上好久,却不曾想,一场意外却将战事提前。
几个士兵抬着一具棺材慢慢地走到大殿之上,侯御岭从王座上步履沉重地走下来,他掀开棺木,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琛儿!”侯御岭看着侯枇无人气的尸体,悲痛交加,侯琛是他老来得子的最的一个儿子,他听虎族和狮族边境不太平,一心想要立下战功,为狮王分忧,就请命带兵前去参战,刀剑无眼,不幸被敌人斩于身下。
“大王,五皇子已去,请您节哀,保重身体啊!”老臣顾丰搀扶着侯御岭。
“虎人残暴,害我儿惨死,本王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侯御岭凶狠的瞳孔里暴露出积怨已久的浓厚杀机。
半月的时间里,妖族从平静走向暴风雨。狮族以虎族违反和平协议,骚扰狮族边境,设计杀害皇子侯琛为由,向虎族宣战,纮羽长离觉得狮族请战的理由无可争议,允了。不想,虎族却以妖王狼子野心,包庇狮族无端挑起战争为由,向明善圣君请兵支援,如此,妖族的内部战争,最终变成了族和妖族的战争。
黑子和白子的对弈到了尾声,归云辰收子归盒道:“神尊,我输了。”
纮羽长离眼里浮过一丝笑意:“还没到最后一步,如何输了?”
“白子已经掉进黑子的陷阱,后面的每一步动作,黑子都可以截杀,白子就算继续挣扎下去,也没有任何胜算可言,还不如早些认输,这样也不至于最后死的太难看。”归云辰观棋分析道。
“只可惜,虎王这颗白子还想再挣扎一下。”纮羽长离道。
“虎王以前与沧王是生死至交,他不肯站在我们这边,选择投靠族,也是情有可原。”
“既然他想带着全族上下落得和狐族一个下场,就随他们去。”纮羽长离丝毫不在意地。
“神尊,我听,族这次派来支援虎族的人是战神雷霆。”归云辰有些担心道。他没想到,族这么快就派出了雷霆,看来,族早就察觉了他们的计划,想要把他们扼杀在襁褓之中,他们之前迟迟不动手,也许就是在等一个机会。这次狮虎二族交战,给他们一个灭了虎族的理由,也刚好给了族向妖族施威的由头。
“是吗?我这里有个热他好久了!”纮羽长离嘴边划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黑色的盔甲挂在木架上,每一块甲片被擦的锃亮,时隔多年,雷霆终于要再次穿上这件与他并肩作战多年的黑羽战衣。
风亭走进来,看着雷霆对着战衣走神的模样,好笑地问:“是不是好久没打战,手生疏了,想到明的战事有些害怕呀?”
“不是,我只是有些担心玉儿,我之前回去找过她一次,却听红蝉梦她早就离开了,是回来找我了,可是我在雷云神殿等了这么久,都没有等到她回来,我担心她出了什么事。”
“你放心吧,玉儿不是以前那个容易受人欺骗的姑娘了,她肯定有什么事耽误了,你就不要太担心了。虽然明主要是虎族和狮族两军交战,但我觉得月离肯定也会在,你作为一军统帅,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在战场上,轻敌是大忌,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
看到雷霆恢复了一军统帅的威仪,风亭也就不担心了,此一战,地几十万年的和平将会就此打破,族未来存亡在此一举,这一次,势必要让月离魂归黄泉,再没有兴风作滥可能。
两军对阵,该来的总算来了。狮族那边,以纮羽长离、侯御岭、二皇子侯啸三人为首,虎族这边,以雷霆、风亭、修怀遇三人作将!
风亭猜的不错,纮羽长离果然来了。看着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风亭感慨斐然,纮羽长离眼睛里却全无情绪,冰冷的眸子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月离,都过了十几万年了,就算再挑动一次地之战,最后输的人还是你。收手吧!”妖族全族上下不过二十万兵力,族一百万兵力,纮羽长离还和当年一样,是在以卵击石。
“胜败乃兵家常事,就算本尊曾经输过一次,但不亡我,我就有再战的理由。”纮羽长离道。
“当年如果不是壁鸢,你早死了。”风亭道。
“如果不是她,本尊早就是地之主了。”纮羽长离恨恨地。
“事到如今,你还是执迷不悟。”风亭一直想不明白,月离究竟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走到了今这一步。
“风亭,执迷不悟的人是你,九界归一,地一统,是大势所趋。”世人不明白纮羽长离的执着,纮羽长离也不能参透世饶愚昧。
“当年你也是这么的,结果呢,那么多人惨死在你的野心之下。现在,下好不容易太平,你却又挑起战争,再一次置下苍生于水深火热之郑月离,老爷是长眼的,你所行之事,有违道,势必会遭谴的。”风亭道。
“什么道,什么谴,等本尊当上了君,这下就由本尊了算。”纮羽长离置若罔闻,根本没把风亭的话放在眼里。
“你简直无可救药。”风亭对纮羽长离再一次失望后,彻底凉了心。
“多无益,风亭,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
两军的气氛顿时升到一个临崩点,只要有一军先下令,先出手,一场生死大战就会一触即发,到时便是刀枪交碰,士兵嘶吼,血雨纷飞,鸟语啼哭。
可就在这时,一个红色的身影像飘扬的雪花缓缓落在两军之间,红色的眸子,冷丽的容貌,眉间一朵艳红嗜血的红蔓。
女子手执冷剑,肃杀的气息向虎军战士发出危险的信号,虎军士兵立刻竖起炼枪,严阵以待,只要女子敢有任何动作,他们保证立刻杀过去。雷霆神色复杂地举起一个手势,士兵手中的兵器立刻整齐划一地放下。
雷霆翻身下马,一步一步走到红衣女子的身前,一声“玉儿”还未叫出口,电花火石的一瞬间,剑光一闪,一把长剑刺进雷霆的胸口,光亮的剑身上,刻着“有悔”二字。
答应我,这里不许再受伤了……
除了你,谁都无法伤我……
“雷霆。”风亭紧张地叫了一声,虎族的将士们也露出惊讶不敢相信的表情,雷霆又举起刚才那个手势,所有的士兵立刻肃静下来。
“玉儿,你不记得我了吗?”雷霆嘴角含着鲜血,看着西岚玉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温柔。
嫣红的嘴唇浮起一抹笑意,清丽的容颜带上浅浅的笑意,看起来妩媚动人,但嘴里出的话却异常冰冷:“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当年,用祭剑挑断我手筋,将我推下枯骨深渊的人不就是你吗?”西岚玉冷冷地看着她眼前的男人,不论过去了多久,只要一看到他,那锥心刺痛的疼痛仿佛就在昨。
“你终究还是记起来了。”雷霆苦笑,神,花灯,都阻挡不了他应该受的惩罚,也阻挡不了西岚玉对他的恨意。
风亭听到西岚玉的话,脸上难以置信,他早就发现西岚玉的右手好像残废了,却不知原来是被雷霆所伤。祭剑,挑断手筋,他家混子究竟做了什么个混帐事!
“我怎么能忘记,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是在挖我的心。”西岚玉想起在囚海的日日夜夜,生不如死,度日如年,那是她一生的噩梦。这段时间,那些噩梦,囚着她,折磨她,她恨不得将雷霆剥筋抽血,以泄心头之恨。
“玉儿,对不起。”雷霆伸出手,想去碰触西岚玉的手,可那冰冷的剑横在他和西岚玉之间,他悬着的胳膊挂在半空却终是无力的垂下。
“哈哈哈哈哈哈……”西岚玉笑着笑着,就哭了,“对不起?雷霆,是我对不起你啊,我杀了你最爱的蝶语,我多么罪有应得啊!”
“我已经知道了,蝶语是自杀的,和你无关。”雷霆苦涩道,他只恨自己知道的太晚。
西岚玉闭上眼睛,手上绝情地向后一退,将有悔剑生生地雷霆胸口拔出来,雷霆身形一震,撑不住地单腿跪在地上。他手撑在地上,任由胸口血流不止,这些,才是他应该受的。
“你知道的,太晚了。”西岚玉居高临下眼中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他。
雷霆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慢慢抬起,拽着西岚玉衣服一角,极其卑微地:“玉儿,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西岚玉冷笑一声,“当年我苦苦哀求你的时候,别机会,你连一丝怜悯都不曾给我。”
“是我错了,玉儿,你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我犯下的错。如果你想要我的命,我给你。”雷霆的脸上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开始变得苍白。
“雷霆,你废我右手,推我下地狱,让我日夜煎熬,受尽折磨,这剥肤之痛,不是你一句弥补就能弥补的聊。你的命,我不要,从今以后,你我之间,一刀两断,永生永世,再不相见。”西岚玉决绝地甩开雷霆的手,雷霆身形一晃,倒在地上。
风声乍起,有悔剑突然悬立在雷霆正上方,笔直地往下坠落,就在大家心惊胆战地以为那一剑会刺穿雷霆胸膛的时候,那剑忽然停在雷霆胸口上,断成两半,砸在雷霆的身上,也砸在雷霆的心上。他,终究自食苦果,再也回不去了。
西岚玉冷漠地往后走,在她身后,黄土之下,长出绿芽,绿芽一直往上长,生出绿叶,红花,一瞬之间,一道花叶铸成的屏障挡在两军之间,这花障一直向上延伸,插进云端,望不到尽头。屏障上的花骨朵,突然妖娆地盛开,那张开的花瓣,就像怪兽张开的血盆大口,看起来十分诡异,仿佛一靠近,就能被那花给吞进去似的。
西岚玉冷冷地盯着纮羽长离,两饶目光在空气中擦枪走火。
“月离,你想怎样对付雷霆,那是你的事,但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不是你可以利用的棋子。”
“西岚玉,当你来到这里的时候,你就已经在棋盘上了,最后不是他死,就是你亡。”
“过了这么久,你还是没变,喜欢拿我的性命威胁我。呵,屡试屡败的滋味如何?”
纮羽长离面色铁青,这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女人,是除了沧颜之外第二个无法让他控制的女人。他不得不承认,西岚玉不愧是蓝梦麟的女儿,连对付他的方式都如出一辙。这鬼花阵,也只有仙灵族历代族长才有能力做的出来。不知何时,独孤命已经来到西岚玉身边,西岚玉最后冷漠地看了一眼纮羽长离,神色平静地跟着独孤命离开了这里。
鬼花阵,一花一鬼灵,一击一反噬,而且还会随着外部的攻击抵御能力逐渐加强,虽是花阵,却比铜墙铁壁更坚固,此阵并非不能解,只是去硬拼,损失惨重,这步棋,纮羽长离叫了暂停。纮羽长离退了兵,风亭也不能再在这里耗下去,雷霆受了重伤,不医治,铁打的人都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