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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楼下,修长的指尖捻起精致的纸袋,银丝镜框搭在鼻梁上,倒映出少女匆匆从楼上跑下的身影。
在戚橙背着包,慢慢走至他面前时,他将纸袋递到她面前了。
“花酥,希望你能喜欢。”
黑眸中闪过一丝晦涩的紧张,长而微卷的睫毛轻轻扇动着。
“谢谢。”戚橙接过了袋子,礼尚往来地从书包里找出一袋蜜桃味的薯片递到傅殊手上。
傅殊耳尖轻轻地红了。
听,女孩子的喜欢也是蜜桃味的。
刹那间,他心率加快,白皙俊美的脸颊升起浅浅淡红。
但戚橙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她将花酥收到书包里,然后跟他一起去医院了。
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她遇见了鱼闻。
戚橙上去打了个招呼,“鱼闻同学,好巧啊。”
“好巧啊。”鱼闻羞涩地用右手揉了揉后脑勺。
“我来给我家表哥送饭,你来干嘛呀?”
他有些忸怩,边边举起左手拎的保温盒,还害羞地朝戚橙眨了眨眼睛。
傅殊不着痕迹地将戚橙挡在身后,黑眸轻掀,“与你无关。”
戚橙细长的眉轻皱了皱,走到了鱼闻面前。
“是来探望病饶。”她很有礼貌的,诚实的朋友向她问话,她不能不回答。
鱼闻咧开嘴笑了笑,很憨厚,“这样子,我去送饭了,再见。”
傅殊卑微极了。
橙橙不止无视他,还跟这人讲话。
可纵他万般心酸,也只能在眼神上表示出来。
万一,他的话难听了,橙橙讨厌他怎么办?
仗着走在戚橙前面、仗着戚橙看不见他的神色,傅殊肆无忌惮地用他最冷的视线攻击鱼闻……的宽阔后背。
但走着走着,却与鱼闻进了同一间病房。
里面有三张床位,每一张都睡了人。
第一张是刘宗,第二张是醉汉,第三张是黄毛。
太巧了。
更巧的是,刘宗与黄毛都被打得鼻青脸肿。
只有醉汉脸上没伤。
鱼闻拎着保温盒走向了一床,“宗哥,今我来给你送午饭。”
“鱼赤呢?”刘宗鼻青脸肿地,话时,像嘴里卡了血块一样。
“不知道。”鱼闻摸着后脑勺摇头。
戚橙跟在傅殊身后,悄悄听他俩讲话。
原来是一家人啊,难怪都是圆脑袋。
只是,吃饭找鱼刺是什么习惯,还有人喜欢吃鱼刺?
戚橙觉得怪怪的。
鱼闻又憨乎乎地问,“宗哥你怎么挨打了呀?”
刘宗冷笑一声,口齿不清地讲,“问你鱼赤哥去。”
鱼闻摸了摸后脑勺。鱼赤哥嫌弃他,半年以来,就跟他过两次话。
“你来做什么?贱人……”刘宗看向戚橙时,目光很嫌恶,虽口齿不清但恶意满满。
傅殊将戚橙挡在身后,黑眸含着警告。
镜片下的眸子,拢上一层黑雾。早知道这人嘴臭,就该先打烂他的狗嘴。
只将他打成现在这样,便宜他了。
戚橙难得有点生气。
明明是因为刘宗,她才被砍到的。为什么刘宗还用那样的眼神看她?
祖宗,这样的人,脑子有病。
她揉了揉手心,越过傅殊走到刘宗面前。
温声温气地,“等我有钱了,就带你去最好的神经病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