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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区的巷光线永远都是昏沉的。
阳光一般照射不进来,墙壁上都是潮湿的青苔。
刚才动手的有五六个人,看起来流里流气的。
而旁边倚靠着的那个人,跟他们看起来则完全不一样。
他甚至都没有动手,举手投足都自带着嚣张狂妄的气场。
厉述南穿着一件白色衬衣,黑色长裤,高大挺拔的身形,干净又清倦,嘴里咬着一根烟,矜贵的气场,与这里格格不入。
他掏出打火机,偏头点燃,姿势慵懒又漫不经心。
“准备去哪儿?”
——
赵满浑身一抖,求饶的话脱口而出:“我…我……我真的不敢了。”
在这里看到他,心里竟然止不住的冒出了凉意。
他隐隐好像有些感觉到,这事儿没那么容易过去了。
而且眼前这人好像也有了变化。
周身萦绕的邪气好像更甚了,跟在学校像是完全不同的气质。
赵满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了两句:“我真的,就单纯的拍了两张背影,没做其他的。”
他确实是想做其他的,但还没来得及啊。
厉述南一手夹着烟,扯着慵懒的语调:“你应该庆幸,你还没来得及做其他,不然,你的眼睛可以捡回去供奉了。”
赵满被他扣住之后,根本就动弹不得。
他出手又狠又快,完全让人招架不住。
“照片有没有备份?”
赵满立马摇了摇头,此刻也不敢有所隐瞒了:“没有,真没,我还有一个手机在教室,照片都在那个里面了。”
“那个手机,没收了。”厉述南舔了下唇角,低沉危险的嗓音缓缓开口:“自己乖乖退学,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听清楚了?”
赵满瑟瑟发抖:“听,听清楚了。”
太吓人了。
额头上的液体已经渗进他的眼睛,睁都睁不开了,刺痛的厉害。
这一刻的阴影,简直太可怕了。
赵满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接近死亡过。
眼前被红色模糊了一片,那人眉眼桀骜放肆,绝对比死神还要可怕。
厉述南松开手,浅棕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淡漠,骨节分明的指夹着烟头,弹怜烟灰,一点也看不出刚才的狠厉。
“滚吧。”
——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被郝韦务拿来开班会了。
主题内容大概是关于分班的。
再过一个礼拜,就要分文理班。
其实现在倡导是不分文理,他们一中原本也打算实行,但真正实施起来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拖到现在才终于确定下来。
国庆节之后,文理班就会彻底分开来,从现在就要考虑好自己是选文还是选理了。
江苓知看了一眼旁边座位,空荡荡的。
自从刚才在走廊上之后,她同桌就不见了,一个下午都没再出现过。
江苓知从抽屉的书包里掏出手机开了机,看了一眼屏幕,中午发的短信还是没有回复。
老人机又没有微信功能,只能发信息,打电话,确实有点不方便。
江苓知叹了一口气,按了锁屏键,把手机又塞回书包里。
郝韦务在讲台上慷慨激昂:“……你们年纪还,重要的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而是要做哪些事来改善它。这个选择在你们的人生中也算是相对重要,关乎到你们以后道路,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到这里,他喝了一口水,继续慷慨激昂:“虽然以前过很多次,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学生!”
“但是呢,还是希望同学们,偶尔还能想起我这个班主任,有些同学,可能还会分到我的班,那就看缘分了!”
“这次考试好好努力,发挥出大家的实力,考出好的成绩!!”
郝韦务到这里,已经把话的差不多了,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五分钟才放学。
“好,该的我都了,今我们就到这里,”他推了下眼镜:“那个,班长知道新来的转学生,冉哪里去了?”
突然提到她的同桌,江苓知心里咯噔一下。
何棣先回过头,看了一眼江苓知旁边的那个空位,摇了摇头:“早上还在的,后来就不知道了。”
郝韦务环顾了教室一圈,似乎在思索些什么:“那有没有同学知道,厉述南同学家住哪里的?”
教室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吭声。
威武哥似乎也没怎么生气,又低头翻看了一下讲台上的试卷:“下个礼拜就要月考了,每一科都发了复习试卷,双休两的时间,不写作业那不是浪费时间了吗?这试卷谁能给新同学带过去一下?”
这下子,教室鸦雀无声。
平时见到大佬已经要绕道走了,话都不敢一句,谁特么知道大佬家住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