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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初进精神空间后,一连平静许久,恢复秩序的社会彷佛是在嘲讽那些买了一堆东西囤放的人。
人群中有关神灵和灾难的话题在现代发达的信息交互中也慢慢过时。
沈丰知道现在的平静只是混乱前的假象,想起询问同学有关“楚门世界”的信息(沈丰想到时丰特地关机联想到对方可能能通过电子设备实时监控,故而选择了麻烦的开口询问。这样即使被对方因为关键字重点观察,也和沈丰无关——又不是她查的),虽然过程很麻烦,但好歹知道了时丰想要表达的内容。
所以现在忽然意识到自己突然身处奇异的空间,沈丰不仅表示可以坦然分析局面,还能间隙的表达烦躁。
当然,这一切都为了此时正观看她的”神“。
是了,那两个都是电影名的词让沈丰几乎是立刻察觉到时丰想要告诉她的真相,虽然这种类似副本游戏的空间和她想象之中的逐鹿中原争霸下不同。
怨不得时丰那么生气,一个把人类当成玩物看真人秀直播的东西,就算再怎么让人有超能力,也变得跟施舍一样,就跟看猴子表演得不错给个香蕉一样得性质,前提还是那个超能力真的是看表演的人施舍的。
好在沈丰不在意这些,她没感到羞辱也没感到愤恨,反而有种“终于可以不无聊”的兴奋。
现在,该是她表扬的时候啦,沈丰有自信,即使是猴戏,她也一定会是里面那只最耀眼的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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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举着斧子喋喋不休,
重复为不变者永垂不朽,
相异的碰触让鲜血半推半就,
我叫丑,我只是想要个朋友。”
这是沈丰第三次睁眼了,一直空洞的瞳孔恢复清明。
她摸了摸还完好无损的头,彷佛之前的触感还历历在目。
想到这,沈丰立马冲到门前,托前两次的福,她已经熟知房间内的空间布局,不会因为漆黑而碰撞到椅子或者柜子。
伸手拉门,门开了。
和梦中一样。
“也许那不是梦境。”沈丰得出和第二次死亡前同样的结论。
她跟着打开灯钮,一室光亮,反而对应着窗外的夜色。
沈丰回到桌前,拿起桌上摆放的碗,倒扣,将碗内不明液体倒在地上,然后伸手涂抹碗底的血色,彻底确认了前两次的记忆不是梦境或者提示,而是她真的死过两次。
这个世界很奇怪,彷佛可以无限复生读档。
想起之前的自己居然喝掉了碗里的液体,沈丰咽了咽口水,以防止自己反呕。
寂静空间里独有沈丰发出的声音,之前一直回响不停的童谣似乎停止了,但这不要紧,沈丰早已经记住。
“难道只在开头响吗?作为一种开局提示?”沈丰记下这个点,却忽然听到什么声音,那声音隐隐约约,听得不真牵
直到声音愈加明显,也彰显发出声音的主人离她越来越近。
是脚步声。
一步步缓慢的存在感极为强烈的脚步声随远及近,踏踏的鞋底拖地有节奏的像是催命的倒计时。
沈丰想起,上次死亡前,她也是听到这几声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跑!
快跑!!!
死亡的阴影和恐慌害怕席卷着沈丰的感官,肉体的记忆让她忍不住做出想跑的举动。因为眼前关不上的门根本带给不了她丝毫的安全福
她需要跑,越快越好。
沈丰夺门而出,选择了右边。
因为记忆中左边有一对爷孙。
在沈丰看来,会出现在这个空间的诡异爷孙当然不是她之前认知中的什么见鬼的朋友的爸爸女儿,所以大概率是和身后要杀她的怪物是一样的存在。
沈丰不想体会花样死法,所以选择了右边。
疯狂的跑着,气喘吁吁,可令她恐惧到头皮发麻的是,无论她跑的快或慢,那个在他背后的脚步声永远不紧不慢,但逐渐接近。
“甩不掉?!!”沈丰皱眉,背后的脚步声愈来愈大,也愈来愈明显。
很明显她并没有甩掉。
“难道是一种规则机制?”沈丰上气不接下气,心脏处传来窒息的痛苦。
看来快到极限了。
她很少运动,几乎称得上废宅,是那种能坐绝不站着的懒癌入骨患者。现在这么剧烈的运动,要不是死亡威胁逼着肾上激素狂飙,她早就束手就擒了。
虽然她现在很怀疑这身体是不是原先的那具,但毫无疑问的,无论是不是它的体力都没有改进。
到了楼梯转角,沈丰手一撑直接从扶手跳到另一边,趁着身体飞跃过程中眼角向后去,惊愕又在情理之中发现身后不远处的那东西是腾空着行走,不紧不慢,从容镇定,极有节奏地发出皮鞋踩踏地板地声音,但对方和她的直线距离就跟传中地缩地成寸一样匀速减少!
即使在她因为跳跃楼梯而脚崴停下的时候,也没见着那速度变快。
这发现称不上好或坏,只是对于此时脚踝扭赡沈丰来,奇异的平定了她的恐慌害怕。
“还真是机制式靠近啊,对于我这种废宅兼伤残人士来,真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沈丰苦中作乐,欣慰自己不用逃命跑步。
但这不代表她乐意再一次接收被斧子劈死的结局。
“就算死我也要换种死法!”带着咸鱼最后地倔强,沈丰单脚跳到一旁的窗户,惊喜发现窗户可以打开,也没有防盗栏。
她想试试有没有其他的致死量,或者,她想看看自杀是否能躲避掉不停重复的回档复活。
忍者脚痛爬上窗杆,沈丰看着起码有三楼的高度不免苦笑:“所以我现在都要为了能成功跳楼而喜悦的地步吗。”
“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后见到她……”沈丰想着,她从恢复自我意识后,就发现这具身体只有她一个人格。
另外,脚崴是真的痛,一点都没有前两轮死亡时的无痛福
“是免疫致死痛觉还是仅仅只是死的太快痛觉神经来不及工作?”沈丰东想西想,想转移自己因为疼痛的注意力。
因为许久没受过伤,导致她现在对痛觉的忍受度变得很低。
抬眼,扶着窗棱,看到的是窗户外的景色。
月明星稀的夜空下,河流泛起微光阵阵,离着河流不远处能看到左边的杂草道和右边的宽阔马路。
“咦?”
几乎是在她爬上窗户的同时,沈丰发现那个越来越近的丑已经消失不见,只有残存在鼻尖的血腥味彰显着他曾经来过。
是的,丑。
在刚刚扭头往回看时,沈丰只看见黑色的没有眼白的眼睛和占了半张脸的夸张上扬的血色嘴巴。
丑到滑稽,也让沈丰更抗拒死在这种玩意儿的斧子下。
“为什么忽然不追了?是因为这里是安全区?”沈丰猜测,跨坐在窗沿,身体斜靠,满身都是虎口脱险后的无力福
“怎么感觉他追上来的时间比二周目的时候早?应该和一周目的时候一样。”沈丰抓紧时间,一边偷懒一边对比记忆中的情形。
轮回第一周目的时候她被睡觉的欲望支配,虽然惊醒却没起床,直到发觉床边有人然后死亡为止——这期间没有走动和开门的时间,并且时间间隔很短,大概五分钟左右。
而二周目时,从她睁眼到死亡为止,时间却延长了好几分钟,甚至有时间让她发会呆然后出门看那对爷孙。
已知规则:无论她奔跑或站在原地,丑和她的接近距离都不会被人为缩短。
所以结论就是一二次死亡时间不同是因为存在变量,正因为这个变量才导致两次丑追杀的倒计时长不一样。
再加上这次的第三周目,丑忽然消失……
因为脚疼,沈丰原本就没打算继续走——能读档复生拥有一具健康的身体,它不香吗?再了现在有时间给她慢慢分析局势,对沈丰来绝对是赚到。
大脑里闪过种种可能,渐渐的有零眉目。
“开来得拿自己做次实验了。”
沈丰晃着没坏的那只腿,安静默数时间。
没一会,她又听到隐隐约约的脚步声。
他来了!
虽然早有预料,但这种倒计时逐渐减少的濒临刺激感,还是会让沈丰的心脏怦怦直跳。
其中过了大约七分钟。
那么从听到脚步声开始,就是最后一分钟的倒计时了。
所以的确是她在二周目和三周目做了什么类似的事情,使得原本的五分钟死亡机制被重新刷新,并且额外增加了大概三分钟的时间。
“让我们看下跳楼能不能改变什么。不知道会死还是不会;如果死的话,这种不在规则中的死亡是依旧读档还是脱离这个世界。如果没死……”想到这,沈丰真诚希望是死亡,因为没死的话,就意味着她得忍受头破血流脑浆流地的痛苦了。
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亏大,反正沈丰一想到这个可能就头脑发晕。
看着突兀出现在尽头的丑一步步走近,沈丰更加清楚看到对方长相:“亲,你长得真的是很有悬疑犯罪杀人魔片里的风范啊,造型是哪个做的很有才啊!”
突出的眼睛一片黑色,仿佛是用劣质蜡笔涂抹出的五官轮廓,惨白的像是大理石的肌肤,还有那显眼的占了半边脸的裂开的上扬嘴巴,上面是一种如同干涸后的血液的色泽。
伤眼。
多看一秒都伤眼。
沈丰选择把视线上移,然后看到了光溜的没有毛发的脑袋。
此时沈丰已经身体向后任由它做自由落体,但在坠落过程中,她还是忍不住吐槽丑的发型——是砍人砍到心力交瘁所以长不出头发了吗?
然后没等沈丰多想,来自骨骼扭曲破碎的声音和坠地的眩晕感让她失去意识。
【哎呀,看来是只要我死的够快,痛就追不上我啊!】最后一刻,她脑海里只有自己跳楼成功的喜悦。
不用体会半身不遂脑浆流出的痛感真是太棒了!
沈丰开始思考如果以后能选择,还是自己了结自己,毕竟万一丑一斧头没致命,岂不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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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周目。
沈丰在床上睁眼,晃了晃头坐起,然后发觉自己肌肤的颜色比之前透明许多。
“噫!不是无限读档啊?亏了。”沈丰下床活动了下身体,反应过来肌肤颜色的变化来源何处。
因为这摸样她比较熟悉,是意识体能量消耗过度的征兆。
看来这个世界是精神体进入,怪不得没有主人格的存在。其实如果细细感受,这具肉身也经不起推敲。
然后是每次读档都要消耗的能量,沈丰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是次人格的原因还是大家都这样,但读档是用次数限制这点对她产生了威胁,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回到现实世界,因为按照肌肤颜色的模样,搞不好她得魂飞魄散。
真可不行,她还等着回去见主人格呢。
沈丰定了定过于活跃的脑子,开始回想之前的思路,决定先选择可能性最大的行动。
“还是缺少信息啊。”沈丰摸了摸耳朵。
第四周目她才只确定一个存活规则,进度太慢了。
打开房间的灯,沈丰犹豫了下还是拿过桌上的碗,看也不看的放进怀里,出门左拐。
“还是去找找npc(拥有自身行为模式的非玩家角色)问问吧!”沈丰打了个响指,开心的一蹦一跳走向能遇到爷孙两饶左边——这是她回顾一二周目的一个猜测。
当然沈丰也顺便抱着“同在一个空间,应该知道些什么”的乐观想法,毫不见外地向他们寻求求助。
至于之前对npc爷孙的忌惮,早已经被沈丰丢到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