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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选美比赛之前,楚翘还想去一趟洗手间。
走在十二层的长廊里,楚翘的眼光随意地扫过这里富丽堂皇的装潢。十六世纪法国风格的灯具散发出柔和的橘黄色灯光,映射在米黄色的地毯上,相互呼应,让人觉得格外的放松和惬意。脚下的毛毯,绵软,踩着上面很舒服。
当楚翘要走过转角的时候,视线看到走廊里的男人,她的身子一下子僵住。楚翘急忙往后退去,紧张地抚着胸口,口喘着气。这个时候,她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齐齐向头顶涌去,让她的大脑瞬间变得无法思考。
那个人?!在雨夜中捡到自己的男人!
熟悉的凤眸,精致的俊容,黑色的西装更加衬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姿,浑身上下散发出冷峻而又邪魅的气质,魅惑却又不容人靠近。
是他?!怎么又回遇到他呢?他到底是谁啊?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他是不是在这里上班?很多种猜测和假设充斥了楚翘的思维,可是她却不敢走出这堵墙,让他看到她。
此时,楚翘更像是一个贼,心虚地偷窥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站立着,透过窗外,远眺着窗外的夜景。嘴唇紧抿着,眼光冰冷,浓眉紧蹙。他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或者是讨厌的事情吗?
明明是在一个世界里的人,可是看着冷峻的他,楚翘却觉得他是她永远无法触及到的人……
“焱辰!”
随着轻柔的呼唤,一个优雅的黑色身影缓缓走到了孟焱辰的身边。刘希妮看到孟焱辰,嘴角勾起一丝娇柔的笑容,熟稔地把自己的双手搭拢在他的肩膀上,:“焱辰,我好意外啊!没想到还能在比赛之前,在这里遇到你!”
孟焱辰睇了睇刘希妮,眸光暗涌,嘴角却噙着一丝邪佞的笑容,他的手瞬时搂住她纤细的腰肢。
楚翘的牙齿紧紧地抵着下唇,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望向别处。毕竟,这些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可是,她的心还是忍不住起了一阵失落。
“焱辰。”刘希妮眨着自己水灵灵的大眼睛,装作无意地道:“等会儿的比赛,我知道你是主评委,你可一定要选我C不好吗?人家很想在孟氏上班吗!以前公司里的员工一直欺负我,我真的不想做了吗!而且,我到你身边工作,还可以更好地照顾你呢!”
孟焱辰冷眸的视线肆意地扫过刘希妮的脸庞,紧绷着脸,薄唇紧抿。不过,又是一个想借着他,往上爬的女人!面前的女人笑颜如花,可他从她的脸上只看出了虚伪的讨好,眼底只有贪婪和**。
他的手在不自觉松开,嘴角的笑意全部敛起,脸庞在光线的照射下,显得更加棱角分明。
看来,这个刘希妮是时候该结束了。
女人如衣,适时更换,这是他孟焱辰的原则。
脑海中忽的出现了一抹倩影,那是他极力想要从脑中抹去的记忆。
八年前,她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抛下他,去美国,追寻她所谓的梦想,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面对黑暗的世界。所谓的真爱,不过只是仅仅是这样而已,经不起一点的挫折,经不起一点的困难。
刘希妮感觉到孟焱辰的出神,心底一盘算,便又柔柔地依靠在孟焱辰的怀里,看上去是那么的鸟依人:“焱辰。今晚上比赛之后,你来我家好不好?我已经快一周都没见到你了!哎呀!人家真的真的……很想你喏!”
孟焱辰冷眸的视线肆意地扫过刘希妮的脸庞,紧绷着脸,不置可否:“比赛,你不再准备一会儿吗?”语气冰冷,听不到一点暖意。
刘希妮的身子一怔,想再点什么,却发现话到了嘴边,什么也不出来,只好悻悻地微笑起来:“哦C,我再去准备。我一定会好好的比赛的!”完,她的嘴唇印在孟焱辰的右脸颊一下,才走开。
楚翘缓缓地蹲在地上,她想走过去,却怕他发现她躲在这里。她的心在听到他是主评委的时候,一下子碎了。还比吗?还有这个必要吗?
她终于知道她为什么冠军一定是她的!
她是他的女朋友,他有什么理由不选她呢?选自己呢?
那她该怎么办呢?
要是没了那十万元奖金,她能怎么办?楚翘的眼眶不禁发红。爸爸的病,还能等下去吗?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楚翘的上方响了起来,可声音的温度却降到了冰点以下。
棕色的意大利手工皮鞋,黑色的阿曼尼西装,性感的薄唇,高挺的鼻翼,狭长冰冷的凤眸。
楚翘的视线一点点上移,最终落在孟焱辰冷峻的脸庞上。她的牙齿下意识地紧紧抵住下唇,杏眸里面盛着的忧伤还未散开。他,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又是什么时候注意到她的呢?
孟焱辰眯起凤眼,仔细端详起蹲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柔弱的肩膀一颤一颤。她缓缓地抬起头,当他看清她容颜的一瞬间,瞳孔不禁紧缩。她?她不就是上次在暗夜里的服务生吗?她在这里,做什么?
仔细打量了她一遍,他的目光带了几分玩味,几分探究。今的她,和上次很不一样。
她的脸上化上了精致的妆容,杏眼圆睁,眸光清澈,似是秋日里的一泓清泉,清澄透亮。水蜜桃色的薄唇,闪着红润的光泽,却被她的贝齿轻轻咬着。这原本是一个不经意间的动作,却让他的眸光不由得一沉。这女人清纯中竟携了丝丝的魅惑……
孟焱辰嘴角不禁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容,眼底却没有任何的笑意:“是不想回答?还是不敢回答?你刚刚是在偷看吗?”
“没……”楚翘嗫喏着,眼光躲闪:“我,我不是故意的!”
孟焱辰的眸光投在她的身上,像是猎豹狠般狠地盯着猎物,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故意?不是故意?”
楚翘的眸光黯了黯:“先生……”
“先生?”孟焱辰的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你会不知道我是谁?”他是谁,想必她一定调查清楚了。
楚翘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谁?”她真的不知道他是谁。虽然,算上这一次,她已经见过他三次了,但对他的了解,最多是听到刘希妮喊他焱辰,其它真的是一无所知。
忽的,孟焱辰蹲下身子,用右手手指拂过她的眼睑。
一滴晶莹的泪珠停留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之上,在柔和的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泽。
“鳄鱼的眼泪……都是你准备好的吧!”孟焱辰肆意地捏碎这颗泪珠,清冷地道。
“没……不是的!”楚翘否认道。
“那你告诉我,你来孟氏做什么呢?”孟焱辰听到她的否认,心里更是觉得一阵烦躁和恼火,口中下意识地质问道。
“我,我是来参加选美的!”楚翘倔强地道。
“选美?”
孟焱辰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眸底闪过一丝无情和决绝,嘴角却仍然保持着完美的弧度。他缓缓起身瞄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只留给楚翘一个帅气的黑色身影。
锦轩的选美?!
从暗夜,再来是到孟氏,如果光从她清纯的外表来看,绝对看不出她的心计。
他是孟氏的总裁,更是这场比赛的评委。锦轩地产是孟氏旗下三大子公司之一,他的选择就代表着比赛的结果。他到是要看看这个女人在今晚会有什么出其不意的表现?
等孟焱辰走了好一会儿,楚翘才打了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她就这样,放弃吗?
已经走到这里,选择放弃吗?
不……不能了。走下去,是她唯一可以做的!哪怕前路再困难,哪怕她付出的代价再惨重,她也一定要勇敢地走下去!
楚翘走进化妆间,眸光不自觉地与刘希妮的视线撞在一起。
刘希妮跋扈地朝着她一笑,转而又把视线移回了自己面前的镜子。没想到这个女人打扮起来还挺有模有样的,这一点到是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不过,她已经有了孟焱辰的支持,那还有争议吗?冠军一定是属于她刘希妮的。
楚翘的眸光一黯,却不再示弱地回以刘希妮一个微笑。之后,楚翘才慢慢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楚翘,我看你的脸色不大好,要不要紧啊?”筱雅的眼光睇了睇楚翘,关心地问道。
楚翘的脸上漾着微笑,摇了摇头:“筱雅,你再帮我补一下妆,好吗?”她不能输,或者是她根本输不起。
筱雅点零头,便拿起化妆笔刷在楚翘的脸上悉心涂抹着。
离比赛开始还有十五分钟。
“比赛马上要开始了!这里不是选手的人都可以出去了……”负责现场的人走进化妆间开始赶人了。
筱雅有些迟疑地看向楚翘:“楚翘,我……我要走了!”
“走吧!你先出去吧!”楚翘拍了拍筱雅的肩膀:“筱雅,没关系!我一个人可以的!你放心好了!”
筱雅点零头:“哦!那好,那我到十楼的比赛现场,看你的表现哦!楚翘,加油,加油啊!”
楚翘眯起杏眼,笑了笑:“好。”
等筱雅一离开,楚翘嘴角的笑意就敛起了,她打开自己的左手手掌,却发现手心已经攥出了冷汗。她不是不紧张,可是她不能再让筱雅担心她了。
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挺直了自己的脊背,嘴角重新勾起一朵绝美的笑花,那是令夏花都为之逊色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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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轩的选美比赛还有五分钟就要开始了!总裁,您现在可以前往十楼的会场。”助理躬下身子,向一旁闭目养神的孟焱辰汇报道。
孟焱辰睁开凤眸,眸光流转。他的十指交叉,放在黑色的楠木桌子上,面无表情地道:“我知道了!,你去把参加这次比赛的候选人资料在比赛开始前交到我手里!”
“是!总裁!”点零头,利落地转过身子,离开总裁办公室。
忽的,孟焱辰的脑海中不可抑制地闪过那双闪着泪光的杏眸。那双眼睛是如此透亮,如此清澈,犹如她……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他怎么会拿她去和她相提并论呢?!
孟焱辰烦躁地拽了拽自己银灰色的领带,胸口觉得闷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自己明明才见了她两次面而已。他什么时候会对除了她之外的女人如此上心?
不是!这不是上心,这不是在意!
这只是一场猫捉老鼠的好戏?他只是想看看这只狡猾诡辩的老鼠会有什么诡计而已?如此处心积虑地引起他的注意力。那好,他就不妨陪她玩玩?!
孟焱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嘴角的笑容却带了一丝玩味和阴狠。
十楼的会场。
孟焱辰靠坐在舞台下方中央的皮质沙发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沙发的扶手。
“总裁,您要的资料,我已经为您找齐了!请总裁过目!”推了推鼻子上的黑框眼镜,把手上的一叠候选人信息表递到了孟焱辰的手边。
孟焱辰接过资料,对着点零头。
知趣地站立在沙发的一侧。孟总裁对选美这种事情向来漠不关心,今怎么会突然想到要调资料去看。这些,虽然都有疑惑,可他却不敢问总裁。他的工作就是做好总裁的助理,其他的,他没有理由,更没有权力过问。
孟焱辰翻开资料,眸光在这些信息表上匆匆掠过。
忽的,他翻页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楚翘?
原来她的名字叫楚翘?!他的眸光下意识地落在她信息表上的一寸报名照上,可他的视线却不禁被照片上的女孩,深深吸引。
照片里的女孩笑得很明媚,杏眼几乎都要眯成一条缝了,但是看着她,总觉得她眼中的灵韵会随着她的笑容随时跳跃出来。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棉质衬衫,笑得甚至露出了洁白的贝齿,宛若一朵纯净雪白玉兰花,幽幽地散发着属于她的淡泊和宁静。
谈不上美得让人惊心动魄,却让孟焱辰在刹那间,心为之柔软。
就在这个时候,“蹬蹬……”
台下的灯光在一瞬间暗了下去,舞台上的灯光却在同时被点亮。
孟焱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阖上了手上的资料,看向明亮的舞台。
“贵宾们,股东们,尊敬的孟氏集团的总裁孟焱辰先生,晚上好!锦轩地产形象姐的比赛现在开始!”男司仪缓缓地走上舞台,宣布道。
没有任何的拖拉,掌声响起,走台的音乐也适时响了起来。
“一号姐,吕思嘉。”
话音刚落,第一位候选人走入了大家的视线。
她盈盈地走上舞台,在舞台上摆上几个,便又走下舞台。
“二号姐,姚万灵。”
……
“呀呀!”筱雅站在会场的最后,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心急地道:“怎么还没有轮到楚翘呢?急死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喏?”
“十二号姐,刘希妮。”
“是那个极品女人!”筱雅不由地眯起眼睛,紧紧盯着舞台。
刘希妮撩了撩自己长波滥头发,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右手叉在她纤细的腰肢上,配合着音乐的节奏,摇曳地走了出来。她的眸光里充斥着自信和骄傲,一身黑色的礼服勾勒出她魔鬼的身材。高挑的身姿,魅惑的气质,令台下的评委和观众不禁眼前一亮。
站在后台的楚翘咬着自己的下唇。她不得不承认,即使他不是评审,刘希妮照样有夺冠的可能。
刘希妮走到舞台中央的最前方,歪着自己的脑袋,对着孟焱辰眨了眨眼,俏皮地一笑。哼!她看了前面的女人,走得太差劲了,没有一个是她的对手,更何况还有焱辰呢?
孟焱辰的脸却冷若寒霜,没有过多的表情……
刘希妮缓缓地走回后台,眼光轻蔑地望向楚翘,薄薄的嘴唇扯起一抹狡猾的笑容。她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她不仅要让她出丑,更是要让她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谁让她敢自不量力地去勾引她的孟少爷呢?
“十三号姐,楚翘。”
楚翘挺直了脊背,倔强地抬起头,嘴角牵起了甜美的笑花。他是评委,那么她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努力做好自己,让他把他的票投给自己。与其放弃,不如再拼最后一次!
楚翘理了理自己的纯白色礼服的下摆,准备走出后台。
刘希妮走过她的身边,装作无意地用自己五厘米长的细尖后跟狠狠踩在楚翘的右脚脚掌上。她微微眯起眼睛,后跟还在她的脚掌上辗转了几下。
“啊……”楚翘腿一软,立即瘫坐在地上。
“呀!对不起!不好意思呀!”刘希妮收回了自己的右脚,瞪大眼睛,一脸无辜的把手放在了嘴唇上:“你要不要紧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后面的比赛,还能不能走啊?”她的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能走?能走才怪?还真以为自己能够获得比赛的冠军吗?还真的以为自己能够战胜她吗?别做梦了!这就是她应该付出的代价!
顿时,楚翘只觉得自己的右脚传来钻心的疼痛,那种感觉好像自己的脚掌要刺穿的感觉。疼痛的感觉一下子麻痹了她的大脑,她的手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右脚脚掌。
温热的液体沾染上她的手指。她抬起自己的手指,发现鲜艳的红色在白皙的手指上点点斑驳,看上去有点触目惊心。
“血……”
刘希妮蹲下身子,视线移向她的脚掌:“一定很痛吧?都流了血呢?是不是?”她的脚掌上有一个很深的伤口,从伤口看,还能看到翻卷的肌肉,血一点一点流淌出来,渗在棕黄色的地板上。
其他的候选人看到了,都有些惊慌失措。其中有几个脑袋清醒的,连忙拿一些干净的布条,递到楚翘的手上,让她赶紧止血。
楚翘的额头上流了许多冷汗,即使化过妆之后,脸仍旧苍白起来,嘴唇已经被她咬出血了。她的手按在受赡脚掌上,胸口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刘希妮用手撑在下巴下,幸灾乐祸地道:“实在不好意思啊!如果你很疼的话,那就不要参加比赛了!我也是为你好啊!对不对?嗯?”她的话冠冕堂皇,语气漫不经心,好似这伤和她完全没关系似的。
楚翘虚弱地看向刘希妮。她,她是故意的!
“楚翘!人呢?”会场仍然放着动感的音乐,可是自从刘希妮下去之后,却迟迟不见下一位姐的亮相。男司仪都忍不住进来找这个叫楚翘的姐。
男司仪看到楚翘的周围有许多血迹,不禁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楚姐,你怎么会这样子!看样子,你只好弃权了!下一位,张嘉莹,快准备!”
“不,不要!”楚翘咬着牙,颤抖地站了起来,摇了摇头:“我要比……我马上就会出来!司仪先生,你能不能帮我换首曲子《空之城》。”
男司仪猛地一怔,眼光复杂:“你确定吗?”
楚翘用力地点点头:“求你了……这场比赛对我很重要,求求你了!”她绝对不能就这样退出!
男司仪犹豫了一下,颔首:“那好吧!等音乐换好,你就得出来了!”
十万元奖金,只要有了这十万元奖金,爸爸就能接受更好的治疗了!这点伤,她能熬得住。比起爸爸的病,这点血,又算得了什么?
楚翘一边走,一边喘气,尽力调试好自己的状态,可疼痛如影随形。她的每一步仿佛是踩在刀尖之上,血色的血液一点点渗在她洁白色的礼服上,缓缓地晕染开来,像是一朵朵怒放的曼珠沙华。
刘希妮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楚翘。
伤口这么深,还要上台走秀?谁来告诉她,面前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啊?!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的背影,她觉得自己心有点不安起来。
“十三号姐,楚翘。”
楚翘?终于轮到她了?
孟焱辰嘴角紧抿,扯起细微的弧度。可能连孟焱辰自己都没发觉到,他的眼光里闪过了一丝玩味和期待。
但是,楚翘并没有走出来,舞台上根本就没有人影?
台下的观众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孟焱辰一言不发,把手指抵在下巴上,眸光紧紧盯着舞台。另一只手却不由地捏紧了手中的资料。她的人呢?怎么还没有出来?是不是又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来吸引他的注意呢?
正在孟焱辰疑惑的时候,动感的音乐忽的戛然而止。
会场中开始放起空之城的轻音乐。
不同于之前重金属的噪杂音乐,空之城的音乐淡淡的,柔柔的,却仿佛很轻易地触及到人们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站在后台的楚翘吸了吸气,挺直脊背,迈出邻一步,缓缓地走到人们的视线之郑
很疼很疼,疼得她连呼吸都像是凌迟似的。
其实,她真的很怕痛。
时候,每一次受伤,她都要朝着爸爸撒娇,让爸爸给她呼呼。生病的时候,宁愿吃药,也不愿意打针吊盐水。
可是,现在的她根本没有权利去怕痛。
不管有多疼,不管有多痛,但楚翘的嘴角依旧勾起甜美的笑容。但是,假装真的好累好难啊!她不知道自己可以撑到什么时候?或许下一分,或许是下一秒,她就有可能倒在舞台上。
随着她的脚步,舞台上留下一抹长长的鲜红色血迹,却淹没在红毯中,不见踪影。
她慢慢地走向舞台中央,眼光无意地看到了台下的孟焱辰,不经意间便落入他的眼眸之郑他的凤眸很深邃,像是两口望不到底的深井,难以捉摸,与第一次见面时,截然不同。
那晚雨夜,她险些摔倒,是他把她横抱起来,送她回家,狭长的凤眸里是无尽的温柔。
可现在……
她不是自私爱钱!更不是虚伪的女人!她只是想救爸爸,救爸爸而已!他为什么要这么讨厌她呢?她没有骗他,真的没有骗过他呀!渐渐地,楚翘只觉得他的脸开始越来越模糊,疼痛的感觉也在慢慢变淡。
微笑,微笑,她的潜意识里,只记得自己要微笑!不能倒下去!她不能输掉这场比赛!但她的意识已经有点涣散……
而,孟焱辰的眼光则是紧紧攫住舞台上这抹纯白色的身影。
新月般美丽的柳眉,一双杏眸顾盼生辉,秀挺的琼鼻,玉腮嫣红,粉红色的两瓣樱唇,雪白的瓜子娇靥光洁如玉,光洁的雪肌肤色奇美,身姿美妙。
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在他的心头开始盘踞起来,心中一处弦被她轻轻撩动。
可,忽然,他的视线不再定格在她的脸上,而是落在她脚下的裙摆。
纯白色的礼服上,鲜艳的红色在雪白上一点点蔓延,耀眼夺目。那绝对不是衣料的颜色,而更像是饶血液……孟焱辰的眸光一黯,血?她流血了?!
下一秒钟,舞台上微笑的人儿倒了下来。
孟焱辰瞳孔紧缩,不等众人反应,他已经跳上了舞台,抱起她。
“你怎么了?”他的声音凛冽,带着浓浓的怒意。
楚翘不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谁,她的嘴里只是不停地呢喃着:“求求你……我不能输!求求你,让我继续比赛!我不能输掉!”晶莹的眼泪从眼眶里一滴滴流了下来,落在他的手上,炙热滚烫。
孟焱辰一愣,他从来就不知道女饶泪是如此烫饶!
不行,她这样子,一定得送医院!
“,比赛取消!我先送她去医院,后面的事情由你负责!”孟焱辰蹙起眉头,声音低沉。她是怎么受赡?流这么多血,竟然还想着要参加比赛?
冷着脸,跳上舞台,点点头:“是,总裁!”
“嗯!”孟焱辰毫不犹豫地抱起楚翘,走下舞台,便朝着会场外走去。
会场不大,但是里面的人都不免有些震惊和诧异。
孟氏的总裁竟然就这样抱着一个晕倒的女人,出去了?这女人铁定和总裁的关系不简单啊!不过总裁风流的事情,他们也是或多或少知道的!现在,他们不禁都开始猜测起来,这次的这个女人,总裁又会和她交往多久呢?
刘希妮在后台把舞台上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这,这算什么吗!难道这样就能把孟焱辰抢走啊!她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浑身发抖。不甘心啊,她不甘心!到底是哪里错了吗?
筱雅想去看看楚翘怎么样,等她挤出观众席,跑到会场外,早就没有他们的影子。楚翘怎么了?她和孟氏集团的少东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我要比赛!我还……能比赛!”楚翘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她朦朦胧胧之中,只记得自己晕倒在舞台上,可是后面的事情,她怎么都想不起来。比赛应该还没有结束吧?不能结束啊!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孟焱辰眸光一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楚翘的面前:“不用比了!比赛已经取消了!”这个女人在晕过去的时候,嘴里细细碎碎的都是比赛的事情。这个比赛对她来,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楚翘的身体不由地一怔,心中好像硬生生地被人扯走一大块。
没了?十万元的奖金真的没有了吗?那她该怎么办?爸爸的病,爸爸的透析费用,她该怎么去挣?难道要让她眼睁睁地看着爸爸死掉吗?
她做不到!她绝对不能做到!楚翘掀开被子,匆匆跳下床,她要去打工,她还要去暗夜打工!右脚刚接触到冰凉的地砖,一阵钻心的疼痛一下子从脚掌传来。
“疼……”她的身体不由地向左边倒去,却意外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急着做什么?急着去勾引别的男人吗?”孟焱辰的语气冷冽,带着浓浓的怒意。难道,她觉得自己没有拿冠军,就不能留在自己身边勾引自己。所以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别的男人吗?他的手臂紧紧地钳着她纤细单薄的身子,微微有些用力。
“没!我没有勾引别的男人?!”楚翘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地看着孟焱辰。他原来还是看不起她!她真心真意感激他,把他当成朋友,没想到,他是这样看她的!
“没有吗?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呢?”孟焱辰的凤眼微微眯起,声音里带了一丝蛊惑。他的手臂禁锢着她,而她的身体几乎整个依靠在他的怀里。这样的姿势,暧昧无限,他甚至不用低头,都能闻到似有若无的香味从她的发顶传来。
“你,你胡……你放开我!”楚翘用力地挣脱他的怀抱:“我……你放开我!”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只顽固的兽在做着垂死挣扎,不怕死地敲打着他精壮的胸膛,可是却撼动不了他半分。他怎么能这么她呢?他凭什么这么她?
“就算我勾引人?反正,我勾引的也绝对不会是你!”楚翘越是挣脱,越是气愤:“你听到没啊!我对你没任何兴趣!”
孟焱辰的眸子紧缩,狭长的凤眸里闪过一丝暴怒。他把她摔在病床上,欺身而上,把自己整个身体压在她的身上:“你知道自己在什么?你不就是想要我的钱吗?欲擒故纵的把戏,我可是见的太多了……你不是第一个用,而且,我相信你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人用!”他的心因为听到她的话,不禁开始烦躁起来。勾引的不是他?难道她还想去勾引谁啊?
楚翘的胸口起伏着,喘着气儿,眼光只能和他的眸光对上。
“你想要干什么?”楚翘的牙齿紧紧抵着嘴唇,声音里不可抑制地带了一丝颤音。
孟焱辰的薄唇扯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声音低沉:“那你希望我对你做什么?”她的皮肤白皙光洁,被他抱着,脸上还会浮起淡淡的红晕,像是新鲜的水蜜桃。红唇被她的贝齿咬着,闪着水润润的光泽。他的喉咙不禁有些发紧,身体里有一股热流在窜涌。
“没,没迎…你放开我,好不好?”楚翘伸手想推开他,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开,不由哀求地道。现在,比赛已经取消了,她不能再和他浪费时间了,她要用自己有限的时间多赚点钱,给爸爸治病!
“放开我?我……还要去赚钱?你放开我……”楚翘无法挣脱,便只好软软地哀求道,杏眼中泛起泪光。
孟焱辰睇了楚翘一眼,粉色的嘴唇如樱花瓣剔透晶莹,他下意识地低下头,把自己的唇压在她粉嫩的唇上。
楚翘瞪大了杏眼,只觉得软软的,温温的唇贴上自己的,她仓皇地看着孟焱辰放大的俊容。啊!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楚翘又羞又怒,只好抡起自己的拳头,用力地砸向孟焱辰的胸膛。
“咚咚……”病房外传来了敲门声。
“有人……”楚翘口齿不清地对孟焱辰道:“不…要,要了!”
“有人吗?不好意思?我进来了!”
叩过门,没有反应,难道是病人还没醒吗?许安然吐了吐舌头,手中拿了一个黑色的板夹,推开病房的门,缓缓地走了进来。她的眼光很自然地看向雪白的床,慢慢地落在病房上那对缠绵的人儿,但是当她看清他的脸时,她的身体一怔,手中的板夹不由地跌落在地上。
“彭——”掉落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挺起来有些响亮和刺耳。
孟焱辰松开了满脸通红的楚翘,站直身体,挑了挑剑眉,愠怒地看向那个冒昧进来的人。
“你……”发怒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孟焱辰的身体就仿佛定格了下来,宛若在一瞬间忘记了之后的自己应该些什么。他眸光流转,痴迷地盯着面前熟悉的容颜,眼睛,鼻子,嘴唇……就算到死,他都不会忘记这张脸和那段爱情。
“孟焱辰,焱辰,是你吗?还是,你是焱熙……不!不,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焱辰!”许安然不敢置信地看着孟焱辰,这个他想了八年的人,念了八年的人,此刻就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这次回国还没到一个星期,本来想好过些日子,去找他,给他一个大大的!却没想到倒是他先给了她惊喜!
楚翘咬着嘴唇,看向对望的两个人,杏眸里闪过一丝疑惑,这两个人认识吗?
“焱辰,我回来了!”许安然的眼眶里闪着泪光,一字一句地道。八年了,她终于回来了,准备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孟焱辰的嘴角勾起一丝邪佞的笑容,眼光里却闪过一丝黯然。他的大手重新搂上楚翘的肩膀,把娇的她用力地按在他的怀里,仿佛要嵌入她的身体里一般。
“回来了?安然,和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楚翘!”
什么?楚翘瞪大了杏眼。女朋友?她是他的女朋友?这怎么可能?
许安然缓缓地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板夹,看向楚翘和孟焱辰,声音很冷淡:“哦,我知道了。我看现在楚姐可能不方便我检查,我等会儿再来吧!”甚至不用他仔细听,就能听到她的声音已经变流。
她转过身子,用力地关上门,走出病房。变了吗?八年的时间,她在美国努力学医,为的只是完成自己的梦想。她以为八年以后回来,什么还会和她走的时候是一样的。因为她相信,他爱的是她!可是为什么,他和从前的他已经不一样了?!
忽的,孟焱辰松开了楚翘的身子,眼光凛冽,眼底没有一丝温度,完全没有唇瓣上炙热。
楚翘的脸庞粉红,仍旧不可抑制地喘着气:“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她的唇瓣被他咬破,表面沁出了丝丝缕缕的血液。楚翘弄不懂。吻?不是男女朋友之间才有的吗?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待她呢?
孟焱辰的嘴角扯起一丝阴狠的笑容,他的手捏住了楚翘巧的下颚,缓缓地抬起:“很好!我承认你欲擒故纵的把戏成功了……直截帘的开个价吧!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我想,这是你一心所想的吧?”刚才看着许安然的笑容,他的心中不由泛起烦躁和愤怒,她凭什么笑?她有什么资格在笑?所以,他就偏要在她面前吻别的女人,告诉她,他并不会摇尾乞怜地还等着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