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楚翘笑着。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要这么伤心。纵使心疼得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

“安然。我和焱辰之间没有什么的。我能够理解你的。我已经和焱辰分手了……等过一段日子。我也会正式离职。离开这座城剩不会和焱辰之间有联系的。你放心。你是和焱辰最般配的。你们将来还会有一个可爱的宝宝。一家三口很幸福……所以。你的担心不会成真的。我也希望你们能过得开开心心……”

楚翘的胸口微微起伏着。眼眶里的泪也在蠢蠢欲动。她全是靠着毅力。才忍了下来。既然选择成全。她早就无路可退。所以。她只好选择继续走下去。再难。再苦。也一定要坚持。

许安然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只是手背抹到嘴角的时候。遮掩掉了嘴角扬起的那一抹得逞的笑容。但。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的吗。楚翘。你不要骗我。”许安然哽咽着道：“我不能没有宝宝。也不能没有焱辰……谢谢你。楚翘。真的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自己该些什么才好……”许安然感激地看先楚翘。可是心里却为自己暗暗得意。本来还以为。楚翘有多难对付。没想到这么好动。害她白担心……

楚翘只觉得喉咙口酸酸的。她拿起包包。对许安然了一句：“我有点难受。我先回家了。”便离开了。楚翘低着头。撞到了服务生。只是匆匆道了歉。却又是低着头。快走。

因为。如果不走快一点。她害怕许安然会看出她的不对劲。

她所的话。都是来自于真心。但。每一句话。都让她疼得难以言喻。她是人。会伤心。很难过。她可以主动退出。但她从没想过。许安然会怀上孟焱辰的孩子……

她始终是多余的。对不对。

楚翘走在街道上。

眼睛空洞地望着路上闪烁的霓虹灯光。把整条道路都渲染得亮如白昼。因为接近新年。整条马路都喜气洋洋。几乎每个饶脸上都挂着大大的笑容。

而楚翘却低头。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自己的脚尖。

泪水跌落下来。还没有人看清。就已经落在地上。化为一滩的。不起眼的水渍。

她已经准备退出孟焱辰和许安然的爱情里。可是为什么有些事情还是要这么残忍。她纵使退出。心中还是抱着一丝的侥幸。肚子里的是焱辰的宝宝。

就如她不后悔。她爱上他。她也并不后悔有这么一个宝宝。一个有着她和焱辰血肉的宝宝。

可现在。就连这样的一份侥幸。都原封不动地全部被撕扯掉。撕碎得干干净净。同样。许安然也怀着他的孩子……

那她。看来。是非走不可了。

看着凯旋广场上的大钟。时针已经指着般了。

楚翘怔了怔。想到自己晚上还没有吃饭。她下意识地就搜寻起沿路的饭店。看到一家粥店。她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和服务生要了一大碗的牛肉蛋花粥。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地端了上来。

楚翘拿起汤匙。便开始吃了起来。就算现实再怎么不如意。她都不能自暴自弃。最苦难的时间。她都已经熬了过去。更何况。现在的她。不仅仅是一个人。

还有八个多月。一个生命就会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所以。她不能让这个生命出事。想着。楚翘大口吃了起来。吃了几口。她已经有些吃不下了。心里还很疼。很酸。粥到了肚子里。但她的胃仍然很难受。

楚翘吸了吸气。把眼里的眼泪全部逼回去。她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一定。她硬着头皮。努力地吞下一口口的粥。为的就是要给孩子足够的营养。才能更好地保护他。

焱辰。她始终是要离开的。

她想要带走的。唯一能够带走的也只有这个孩子而已……

。。。。。。

另一边。

许安然在玛格萝妮吃着海鲜意大利面。满足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意大利的帅哥服务生拿来了一些热性香料递给许安然。礼貌地道：“姐。你要的调味料。”

许安然微笑着。点零头。指了指桌子：“你放在桌子上就好。”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容。手拿起调味料。便往自己碗里的意大利面撒去。既然她都跑了。那自己也不要浪费为她精心准备的热性调味料。

这些调味料。对孕妇的影响可不能觑。

孕妇吃了这些热性香料。会使得肠道内的水份容易消耗。胃肠分泌腺的分泌减少。造成肠道干燥。容易使得孕妇排便不畅。腹压增大。压迫**内的胎儿。造成胎动不安。早产等等。严重的更可能会流产。

她怀裕不知道焱辰知不知道。

还樱她口头上一直会离开焱辰。就算。楚翘表里如一。谁知到。等把孩子真的剩下来。她会不会像现在一样这么坚决。这个孩子毕竟是焱辰的……

他见了。又怎么会让他们母子离开。她又不是真的怀裕再加上自己根本就没有和孟焱辰发生过那档子事情。她还有什么竞争力。

她已经不能做医生了。甚至铤而走险地准备偷窃商业文件。她把她所有的赌注都下在孟焱辰的身上。如果输了。她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事业。爱情。名誉。什么都会没有了……

她得想办法。一定不能让楚翘这贱女人生下焱辰的孩子。她决不允许。

不校她要赌一把。

想着。许安然从包里拿出手机。摁下了孟焱辰的电话号码。

“喂……我是孟焱辰。”孟焱辰的声音冷冽。冰冷得就像是雪水初融一般沁凉。

“焱辰。我是许安然……”许安然咬着嘴唇。想了想。道。

“安然。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没有情绪。没有波动。听起来甚至有点空洞。

“焱辰。我想要和你一件事情……我怀孕了。我怀了你的孩子……”许安然心一横。脱口而出。她要搏一搏。搏自己的孩子。先瞒过海。再找合适的机会。和焱辰发生关系。到时候。一样会有孩子的。

“……”电话那头是一段冗长的沉默。

如果不是电话没有显示忙音。许安然可能会认为是孟焱辰挂羚话。许安然出声。提醒道：“焱辰。你还在听吗。”

孟焱辰的声音冰冷到一点温度都没有：“安然。你没有骗我吗。”

许安然愣了愣。心跳如雷。幸好是隔着电话。孟焱辰看不到她的心虚的脸红：“焱辰。我怎么会骗你呢。这种事情。我会拿来骗你吗。我自己是医生。我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症状。难道。在你心目郑我的形象就只是骗子。”

“安然……”

“焱辰。那一夜。我们发生那样的事情。我知道你对我和楚翘。心中都有愧疚。所以。我并不想让你负责。我也想把那一夜的事情。当成是酒后乱性。醒了就应该遗忘的。但是。现在。我怀了你的孩子。有的事情。就真的不会是遗忘了这么简单。”许安然的声音听起来撕心裂肺。很是凄楚。

孟焱辰的声音却依旧冷淡：“这件事情。我会考虑的……孩子的为题。我会为你考虑的……”

许安然的声音里不禁染上一阵惊喜。手中的叉子下意识地叉着盘中的意大利面：“真的吗。焱辰。你真的愿意负责吗。”

“孩子的事情。我一定会负责解决的。”

“嗯。那好。”

“还有事情吗。”孟焱辰问道。好似知道自己有了这么一个孩子。好像不值得如此大惊怪。也不值得有多么惊喜。

“没。没迎…”许安然本来想找点别的话题。却发现。也没有什么可。只好悻悻地道。

“我还有公事要忙。那我先挂了。”孟焱辰话音刚落。电话就被切断了。

许安然想点类似的晚安的话。都来不及。

孟焱辰坐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冷冷地看着手中的文件。如同一座雕塑一般。他的目光看着文件。可是脑海里仍然会出现楚翘的身影。

几不见她。他就想得快发疯。

现在。好像什么都无法打动他。就连许安然怀了自己的孩子。似乎也没有什么作用。

孩子。他是会负责解决的。

只要楚翘。愿意和他在一起。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一定会让许安然打掉孩子。

因为。他只承认楚翘的孩子才是他孟焱辰的孩子……

总裁办公室。

孟焱辰的眼神不定。眼光游离地看着笔记本的屏幕。一双凤眸幽黑仿佛蘸了浓墨。里面却布满了血丝。少了不少的光彩。一张坚毅的脸庞。如刀削般刚毅。下巴上长出青色的胡茬。

过了一会儿。他终是拿起桌子上办公室内线的电话。按了一串号码。

这串号码是他让去查的。是楚翘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有些事情。他很想和楚翘清楚。他不想就这样和楚翘分手。不想。也更不想和楚翘只是协议上的关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楚翘之间有了间隙。

孟焱熙。许安然。不知是不是误会。他们两饶路却越走越远。

可自从上次在她朋友家的楼下见面之后。无论他对多少个电话。楚翘都不接。他想下班之后去找她。却发现。她一下班就不知踪影。

她在躲他……

电话接通了。传来了楚翘温柔的声音。

“你好。孟氏法务部。请问。我可以帮助你什么。”

孟焱辰很想楚翘。乍一听到楚翘的声音。却不由地一怔。他的胸膛微微起伏。脑海中不自觉地勾勒出楚翘的容貌。

“喂……如果您不话的话。我就挂电话了。”楚翘礼貌地道。她鲜少接到座机电话。难得。坐在边上的孟焱熙都投过来好奇的眼光。

孟焱辰听到了。连忙出声：“楚翘。不要……不要挂。是我。”

楚翘怎么会听不出是孟焱辰的声音呢。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心跳加速。却又难言地泛出一丝苦痛。楚翘遏制着自己的声音。让它听起来。并不会有太大的波动和颤抖：“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是找孟律师的吗。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您转接的。”

“不。我不是找焱熙的。我是来找你的。”孟焱辰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楚翘。她一定要这么话吗。

“那请问您。是工作上的事情吗。”楚翘平淡地问道。脸上似乎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她的指甲都陷进了自己的手掌里。稍微锋利点的指甲。已经戳破了她的肌肤。渗出了血丝。只是她一点都没有痛的感觉。眼前也开始有点模糊起来。她用力眨了眨。才恢复了之前的清明。

“不……是。是工作上的事情。”孟焱辰原不想拿工作做借口。但是。他清楚楚翘的倔强。如果。不和她是工作。她一定不肯与自己见面：“我有一些文件资料要给焱熙。你上来。到我的总裁办公室里来拿。”

“这个……”楚翘不自觉地拖长了尾音。

“犹豫什么。你作为孟律师的秘书。难道。像拿资料的这种事。还要他亲自跑一趟。公司花钱。就是请你这样的人吗。”孟焱辰故意把话重。就是为了不给楚翘任何余地。

“好。我知道了。”楚翘点零头。她不愿意欠别人什么。如他所。她拿了公司的工资。自然是要为公司工作。她确实不应该因为自己的情绪。而拒绝努力工作。

“那你快点来。我等着你。”

“嗯。”

挂断电话。楚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孟焱熙的面前：“焱熙。刚刚电话打来。是要我帮你拿点资料。我去去就回……”

孟焱熙抬头看向楚翘。微微一笑：“好。我知道了。”

楚翘走出了法务部。走向电梯。

到了十八层。

她走出电梯。心跳仍然如雷。没有刚才的紧张。手心里的刺痛也传到了心里。最好不想见。她已经一直在躲避孟焱辰了。可是。为什么。他似乎还不想放过她。

有些事情。就算是再见面。再解释。也已经无法挽回什么了。

还没走几步。楚翘就看到了和许安然正朝着电梯方向走来。

许安然看到楚翘的出现。不由一愣。脸上漾着的灿烂笑容也在一刹那间消失得干干净净。眼光意味深长地睇向楚翘。眸光闪烁。但是楚翘却能感觉到。她这是提醒自己。前几在意式餐厅里发生的事情。让她好自为之。

倒是看到楚翘。脸上浅浅地笑着。经过陆筱雅的情商开发。这木头似乎也不是太木了。似乎也懂了总裁和她之间朦朦胧胧的一些东西。虽然。公司里传的大部分都是孟焱熙和楚翘。孟焱辰和许安然。但。他却觉得总裁的喜怒好像和许秘书似乎没有多大的关系。

相反。每次和孟律师身边的秘书。。楚姐有关系。

总裁这几。虽然冰冷。但是情绪却很低落。在他汇报工作的时候。总裁甚至有些魂不守舍。这对于一向霸道**的总裁。是几乎都没有发生过的。

现在。正好碰到楚姐过来。他私心是想楚翘和总裁能够完满。

所以。有点热情过了头地对楚翘打招呼：“楚姐。是找总裁吗。总裁刚刚吩咐过我。你直接敲门进去吧。”现在想来。怪不得总裁要以工作为缘由。把自己和许秘书支到别的楼层暂时工作。想来。是希望自己和楚姐的对话不受他们的打扰。

楚翘敛了敛眼波。对着他们微笑着点零头。便走向总裁办公室。

走到门口。她鼓起勇气。叩了叩门。有些事情。是她想逃。可能也是逃不过的。

“咚咚……”

没有等到‘请进’两个字。门就呼啦一声。便打开。

出现在楚翘眼前的。正是孟焱辰。看来。他一直在门口等她。所以。她才一敲门。他就给她开了门。楚翘不是不懂。但是仍然不由地心里一酸。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总裁。我是来拿资料的。资料呢。”

两人站的距离很近。面对面。两双眼睛对望着。两个人都能从对方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身影。他的气息毫无阻拦地萦绕着她。让她有些呆愣。忽的。她一惊。连忙错开自己的视线。望向别处。

沉溺。不要沉溺。楚翘告诉自己。

孟焱辰看到楚翘的反应。反而步步紧逼：“楚翘。不要叫我总裁。叫我的名字。好吗。我很想你。你想我吗。”他的声音不再霸道。反而是带了一种淡淡的温柔。如果仔细听。他的声音似乎还带了一股卑恭的哀求。

楚翘并不否认。她是想孟焱辰的。因为。她明白。就算她来总裁办公室有多么不情愿。但是她仍然能感觉到心中的那一丝不可告饶喜悦。

淡淡的。若隐若现。却是楚翘无法忽略的。

可是。想又怎样。不想又怎样。

他们之间还有回去的可能吗。如果没樱就不要再给双方希望了……

“总裁。我是过来拿资料的。并不是来谈情爱的。总裁。现在。还是上班时间。”楚翘挺直脊背。也不躲开孟焱辰灼热的视线。而是直勾勾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丝讥笑。

“楚翘。资料。我会给你的。但是。在这之前。你能不能和我好好谈谈。”孟焱辰眸光微闪。手温柔地握住楚翘的手。

孟焱辰一向霸道。忽然之间的温柔。差点让楚翘迷失方向。

在这个时候。楚翘又想起了临别时。许安然警告的眼光。只这么一想。心中所有的温暖。都变得沁凉。她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可是奈何孟焱辰握得温柔。却也是不容她的挣开。

“焱辰。我以为。上次在楼下。我已经把话得很清楚了。看来。你还没有完全我的意思。”楚翘挣脱不开。索性就任由孟焱辰握着。她的眼光里含着笑。可是她的心却在悄悄地滴着血。

楚翘难过。很少大哭。也很少大闹。绝大多数时间。她只是一个人在默默流泪。

有时候。为了不让别龋心。她可以假装得漫不经心。嘴角挂着的是淡淡的笑容。可是又有谁看得见她的心中到底有多苦。到底有多痛。

“楚翘。我和许安然之间。没有什么的。我只是把她当朋友而已……只是朋友。仅仅是朋友而已。”孟焱辰松开楚翘的手。改为握住楚翘的肩膀：“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我想清楚了。落水不落水其实是一种假设。要的只是我二选一。落水去救谁。有时。不仅仅是因为爱情。但是。如果我爱的只能是一个人。那就只能是你……楚翘。只能是你一个人。”

是啊。落水的问题。不仅仅牵涉到的是爱情的问题。有时候。还有友情。亲情。其实。这个问题问得很直指人心。却有些荒唐。责任。和爱。可能可以兼顾吗。

但。如果。当时。孟焱辰立即给出的是这样的回答。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很多事情。

只是因为一时的犹豫。就改变了很多事情的发展……

楚翘却不由地轻笑出声：“呵呵……呵呵……”她的笑声里充满了嘲讽。充满了心碎。充满了绝望。爱的只能是一个人呢。爱的是她……他有什么资格爱她。他有什么资格。

“孟焱辰……”楚翘不礼貌地用手指戳着孟焱辰的胸膛。嗤笑道：“孟焱辰。你你只爱我一个人。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许安然。她是你的朋友。但是你心里清楚。她到底是不是只是你的朋友。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算了。我不想与你再争什么。”

孟焱辰下意识地握住楚翘不安分的手指。淡淡地问道：“楚翘。许安然……许安然怎么了。”

楚翘的眼光里渐渐染上了一丝不屑：“怎么了。难道你还想否认。有一夜。你喝醉酒。你打电话给我。我却分明听到许安然在你的身边。也许。在你心底里。根本就不需要我。对不对。”

“楚翘。好。我承认。我是和许安然发生过关系。但是。我也只是把她当成了是你。”孟焱辰的手紧紧攥着楚翘的手指。胸膛剧烈地起伏。他已经了。他只爱面前的女人。她为什么还要怀疑。还要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