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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幼用尽力气抬起手要摸他的的脸,但最后还是抬不高,嗓音因为疼痛而沙哑不已:“我好疼……好疼啊……真的……疼。”
池银希看着她想哭但又疼的不敢哭…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让他心疼的不能自已,他甚至已经听不见自己讲话的声音:“司幼……”
她一直看着他,而他一时不知所措的和她对视,脑海不禁想起和司理的打赌,他那时候是怎么信誓坦坦的和他的……
他他会和司幼订婚,给她安全感和她好好在一起,希望他也能追回允馨,看看谁能先修成正果,可是如今了?他根本就是自欺欺人,他为林空允馨挡子弹的时候脑海里甚至都没有想过她,他就是个混蛋!!!
看着她眼皮垂下气息也逐渐微弱,池银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手碰到她胸口涌出的血时还是掉眼泪:“司幼!不要睡……我带你去医院你一定会没事的!”
司幼摇着头,像是做着痛苦的挣扎,三发子弹都打中了她,她疼的甚至不知道要什么,只是本能的喊疼……太疼了,疼到她只想闭上眼睛睡觉寻求解脱。
意识都仿佛开始模糊了,可她还有话想对她,可是她连嘴巴都张不开,怎么办……池银希,我好疼啊……
景月芜惊恐的捂着脸哭,全身都剧烈的颤抖着,脑海的记忆翻似的涌入,她想起了段南封曾经也是如此。
阎野双拳紧握把她拥入怀,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别看……”
忽而车灯打了过来,恍恍惚惚间司幼看见有人大步往这里来了,那个身影很熟悉,很熟悉……
不过一会枪声四起,她用尽了所有力气抓住他的领子在他耳边开口:“银…希……我…我想活下来……”
她才十八岁,一个这么美丽的年纪,她还没有去上大学没有和他开始正经谈恋爱呢,她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喜欢池银希,竟然敢帮他挡子弹,还有,子弹打进身体真的很疼很疼……
他帮林空允馨当子弹的时候一定知道很疼吧……可是他还是愿意,原来……他是真的好喜欢好喜欢林空允馨啊……
可是她不想放弃,她不想死……她还没等到池银希答应给她跳芭蕾的那一呢,他们都快订婚了不是吗?可是好想睡觉啊。
……
凛澈派人镇压迫使他们快速撤离,彼时他们都在赶往医院的路上,救护车内一片死寂,司理上车后一句话也没只是一直默默握着司幼的手守在她身边,一眼也没有看过林空允馨。
而池银希鼻青脸肿的的坐在角落死死盯着带着氧气罩的司幼,表情一片灰暗,她脸已经一点血色都没有了,他多想握着她手,可是……司理此时恨透了他,不靠近即是平静,他能容忍他上来车内就是最大的宽容了。
“银希……”林空允馨双眼通红的喊道。
池银希没有应她,甚至连反应都没有,他就那么直直看着司幼,她从没觉得心会这么痛过,在怎么深爱的人,无数次的推开也是会心死的,他是怎么喜欢上你的就会怎么喜欢上别人。
这个时刻她才真正发觉她真的失去了他,而她自己也接受了,她这一辈子都还不清,如果司幼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她的命也只能赔给司理,她好像永远都觉得池银希能包容她不会和她计较,可是这次……再也不会了。
……
到达医院司幼迅速被推进手术室,所有人都在外面无声的等待,每一刻每一秒都是无尽的煎熬,那亮起的红色的像是死神的号码牌,没人知道它熄灭那一刻是好还是坏。
突然传来的脚步声让所有人抬起了头,凛澈目光扫过他们最后停留在池银希身上,所有人之中只有他满身狼狈浑身是伤,差点都认不出来是他。
他本来是来汝卿已经动完手术转病房了,但现在没必要了,他在一旁椅子坐下和他们一同等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灯才熄灭了,司理和池银希最快拥了过去。
“医生!她怎么样了!”池银希喘着大气问。
司理把他推开:“我妹妹怎么样了!”
医生斟酌着言语:“病人连中三枪,都接近要害…已经……”
司理失神往后一退……林空允馨扶住他,但他不领情直接甩开:“别碰我!”
池银希发疯的喊着,冲过去抓住了医生领口:“不可能!她求生念头那么重怎么可能!我求你!救救她。”
阎野大步走奋力把她拉开,但他劲头实在太大一时他拉不住,凛澈见状过来帮忙,这才把他制止住了。
“啊!放开我!”
阎野青筋暴起,直接揪住他领子和他对视:“你疯了吗!你自己也是学医的!别闹了……”
最后几个字带上了祈求的意味,他不希望看到池银希变成这样……
池银希崩溃的哭着,他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这么哭过了,上一次哭的那么惨烈还是他少年时期和她分开的时候。
可是……可是这次比那次还让人痛彻心扉,心脏撕裂的疼,疼的快把他撕碎,是啊!他也是学医的可是呢什么都做不了,连清醒的理智都做不到!
医生叹了口气:“病人还有口气,她嘴里一直喊着一个名字和哥哥,进去见见她吧。”
司理扯着领口,眼睛赤红的往里头走,每走一步都仿佛针管刺肉,手术台上她仿佛一个苍白的洋娃娃,好似一碰就会碎。
来到他面前司理喉头哽咽:“幼,我是哥哥……”
司幼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呼吸逐渐微弱,司理看她想讲话便把耳朵靠了过去,她带着颤音开口:“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听到这句话司理眼泪再也止不住,嗓子想堵住了一般讲话都不清:“不……”
病房门口的他们看了都忍不住流泪,池银希也站在那里,但他却没有勇气过去,他不能接受这种事实,光是想想都觉得无法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