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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植草药不比种农作物,一年便有收益。即便下了肥,比野生的长得快,起码也要两三年才能有所收获。而这段时间里,不仅需要悉心照料这些草药,还得继续挣钱,等她开的起店了,这些草药才能真正派上作用。
收了豆子的瓜地依旧种上瓜。对于粮食作物,一来她们没有多余的田地也没有耕牛,二来就算有,两个女流之辈也做不下来。春耕各家各户都忙,总不能让张老大丢下自家的活计来帮忙。
所以,索性就不种粮食了,就算种了麦,按照宋乔安每这需求量,十亩都不够9不如直接买,那米面店的老板因着她是长期主顾,已经给她很优惠的价钱了。
茅屋外面之前的无主荒地如今收了一茬蔬菜,已经很肥沃了,继续种蔬菜便可。除此之外,宋乔安还在院子里种了葡萄,搭了架子,又种了些花草。过个一两年,这院子肯定特别美!
地里的种子破土而出,葡萄苗顺着架子攀爬向上,石斛已经冒出新芽,长出根系牢牢抓紧树干……宋乔安脱下外衣,擦了擦汗,看着这一片的生机盎然,满意笑了。
气变暖,宋乔安将豆浆改为豆腐脑。如同白玉一般的豆腐脑洒上少许葱花,酱菜粒,芝麻,香油,再淋上酱油……细嫩爽口,入口即化,老少皆宜。若是喜甜食,便淋上去年秋熬的果糖,别有一番滋味。
升平镇外有一大片桃林,每到阳春三月,一片粉色的花海包围着青砖白墙的镇,风一吹,满城落英,如诗如画。
每年这时候,都有许多游客前来游春踏青,整个镇热闹非凡,客栈里人流进进出出,一房难求。茶楼酒肆,全是店二的吆喝声。街道卖食零碎的多不胜数,还有专抬肩舆的轿夫,赶车的马夫,都在此时揽活。
升平镇这地方山多,上山路窄且陡,马车上不去,肩舆是最便利的人力交通工具。那些贵妇人们坐着竹竿做成的简陋肩舆,两个赤膊的轿夫抬着,几根枝条撑起一片薄纱遮挡容颜,一面悠闲地摇着扇,一面欣赏山上的景色。身旁往往还跟着个丫头。有时候,一大家人全体出游,需得十几个轿夫。当然,大多来的都是锦州城里或周边的富贵人家,平民百姓哪有这个闲钱享受。
不过,游人尽兴,商家贩们也赚的盆满钵满,何乐而不为!
宋乔安特意将最近的馒头做成桃花形状应景。
红色与白色揉成的渐变色,做成花形,最后在花瓣中间点上黄色的果酱做花蕊,栩栩如生。
铺子里又加了两套桌椅,桌上摆着个粗糙的陶瓶,插上一枝红艳的桃花后,竟也出奇地和谐。
宋乔安的“桃花”馒头很受欢迎,她也因此加了量,桃花的花期只有几,她也得趁着这几多赚一些。
时至午时,笼屉里还有几个馒头没卖完,豆腐脑也还剩了一些。街道上人流稀少,而酒楼食店此时却是生意火爆。那些游玩的有钱人自然不会像穷人一样,靠馒头充饥。
宋乔安摸了摸蒸笼,不是太热了。决定再等一会,如果还没卖完,就回家了。毕竟凉了更不好卖。
远处,花开正艳的老桃树下,一男子翩然而立。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手执一柄折扇,落英缤纷下,超凡脱俗!
“公子,这家也没有客房了!”杜衡急急从一家客栈里出来,苦着脸对树下的男子声道:“要不,咱不住那字号房……”
“你是让本公子与那些一身臭味的凡夫俗子同住一室?”
男子转身,高而挺的鼻梁,薄而红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一双狭长的凤目添了些许妖媚。头束白色丝带,身着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身材挺秀高颀,飘逸出尘。
剑眉微蹙,俊美的脸此刻有些愠怒之色,拢起折扇在名叫杜衡的随从头上敲了下,“你这猪脑子,就不能花些钱,叫那些乡野匹夫让出来?”
杜衡委屈地摸了摸脑袋,为难道:“这……不太好吧!毕竟是咱来晚了!而且,这里不是锦州,穷山恶水出刁民,公子咱还是换一家吧!”
他没告诉自己的主子,方才他敲响一个房间的门,想花些钱请别人让出来,结果出来个光膀黝黑的壮汉,胸膛亮着一片骇饶花绣。恶狠狠问他做什么?
他哪还敢实话,保不准对方是什么江洋大盗,劫财倒也罢了,若是起了杀心,那还撩。
只满怀歉意地了句“走错房间了”,便一溜烟跑的飞快。
此刻还心有余悸。
白墨暗骂了句蠢东西,自顾往前走。
“好俊俏的哥啊!”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妇人,抹着厚厚的脂粉,穿着廉价的纱衣,一来便拉住他的胳膊。
“哥,来玩玩啊!”
升平镇不比大城市,虽然有需求,但没有正规的青楼妓院,也没有年轻漂亮的姑娘。大多都是些半老徐娘,接待一些穷苦的贩夫走卒和路过的流匪草寇,寻一间偏僻的破烂屋子,便能把生意做了。
白墨用丝帕捂着鼻,那妇人身上劣质脂粉味熏的他恶心。
“滚开!”一把将妇人甩开。
“哎呦喂!”妇人险些没站稳,正了正身子,也不恼,笑道:“哥好大的气性!可是受了委屈,让姐姐来安慰安慰你可好?你长得这般好看,姐姐我不收你银子便是!”
白墨已经对这大白当街拉客的阵势惊到了,如今看来,这妇人还缠上他了。
不耐烦喊着杜衡:“快些把她打发走!”
杜衡跑上来,像赶苍蝇一样,“去去去!你这副模样就别出来吓人了!”
妇人一听,笑脸变冷脸,双手叉腰,“这就想打发老娘走,门都没有!”
罢,猛一把抱住杜衡,大喊:“非礼啊!光化日非礼良家妇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