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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绥绥过几天就要开学了, 她把书本放进柯静送给她十分可爱的猫耳朵毛绒书包里,这书包是买的,但是猫耳朵柯静自己缝制上去的, 简绥绥不得不承认,柯静不仅手巧审美也很不错,她背着这时髦的小书包, 好像自己还是前世那个给人带货的女明星。
背上就是小南村最靓的崽了。
家里的大鹅需要喂, 简绥绥给两只大鹅起了名字, 一只叫王者,一只叫荣耀,王者凶悍一些,个头也高, 每次吃东西都要把荣耀撵走,自己吃饱了才许荣耀过去, 简直欺鹅太甚!
大鹅的存在是有好处的,最起码看门比狗要好,狗有时候还会放水, 大鹅却六亲不认,除了自家人, 谁进来都逮着啄, 啄的人嗷嗷叫,再也不敢来了。
简大力带着叶崇俊来家里喝酒, 闻春娇不在,他让村里的饭店烧了菜过来, 又买了一些凉菜。裴寒正坐在摇椅上看书, 昏暗的房间内,他看得格外专注, 叶崇俊看着他的侧脸,笑道:“这孩子怎么在这?”
简大力把两万块钱的事说了一下,叶崇俊一直觉得裴寒这孩子未来不可小觑,说不清为什么,明明裴寒就是个孝,可他就是觉得裴寒未来可期。
喝了几杯酒,叶崇俊提起自己朋友在海南投资房地产的事,“如今投资也不需要太多本钱,银行贷款十分宽松,只要有人肯批就行,我手头这几个矿现在都有人看管,每天出多少煤,收多少钱都是固定的,就算我不在这看着也出不了大事。”
到他这个级别,该打点的关系都打点好了,一般不会出岔子,除非国家政策有变动,人就是这样,有了一万想要一百万,有了一百万想要一千万,有了一千万想要一个亿,有了一个亿就行要十亿,百亿了,也是奇怪,自打认了简绥绥做干亲,他这几天连续签了不少大单子,做什么成什么,邪门的很,手头现金多了,就想做点别的投资了。
“想去海南买地?”简大力刚进门,想还没那么大的胃口,但他这人有一点好,起点低,不怕失败,无论如何再差也不会比以前差,所以叶崇俊说买地他虽然有些疑惑,却不会反对,这年头就是撑死胆大的,拿砍刀他都不怕,害怕投资这点钱?
叶崇俊没涉及过房地产,有朋友在那边开发楼盘,他也想投资个几百万试试水,如果可以了再正式入行。
“我朋友说有块地不错,他拿了东边的一块,叫我拿西边的,也不大,就几十亩地吧,可以开发个小的小区,我想着咱们没干过,可以试试。”
简大力如今有矿,可以拿矿去银行贷款,再加上他手头兄弟多,催款神速,根本没人敢欠他的款,底气比从前足了很多,脖子上还戴了个大金链子,链子买回家那天还被简绥绥吐槽说土。
“几十亩地也不多,想买就买,你不嫌弃的话,我跟你一起买。”
叶崇俊提起这事就是为了拉他合伙,叶崇俊并不缺钱,可他一个人闯海南,离开家乡做事,心里不舒坦,有个人陪着,做事也安稳,家里的娘们也放心。
“行,那先买个几十亩上百亩。”
简绥绥心里疯狂大喊,你们一个个都是煤老板啊!!能不能做事大气点,海南房产这么热,你们买地就买个几十亩上百亩?那怎么行呢?这不是你们煤老板的风格!
请你们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好吗?
简绥绥拉拉叶崇俊的衣服,“干爸!几十真的好少啊,要买就买几千亩吧!”
叶崇俊一愣,一个五岁孝当然不可能明白几千亩地是什么概念,那得多少钱?但是,在不懂情况下,简绥绥却说出了这个数字,这是不是上天冥冥中在指点他?叶崇俊在这一点上十分迷信,便问她:“绥绥为什么说要买几千亩?”
简绥绥笑笑,“不知道,就是觉得多买点比较好,反正干爸爸有钱,买来放着呗。”
“还买来放着,你当这是买菜啊?”叶崇俊觉得好笑,他作为煤老板,没别的好,就是手头资金多,几千亩地而已,真要买也不是买不起,就怕简大力目前的资金跟不上,毕竟是合伙生意,对方得占点股份才行。
简大力倒是没多想,干就干呗,死就死呗,没多大点事,大不了从头再来,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再说闺女都说了要买几千亩,他可怜巴巴买个几十亩地像什么?他怎么也要做闺女心中最牛逼的爸爸!
只是几千亩他们能吃的下来吗?
简大力问起海南地皮的价格,简大力算了一下,他去银行贷款再加上手头的资料,差不多能占个三成,既然闺女说要几千亩,那他就努力向这个目标看齐。
叶崇俊开玩笑似的:“行,既然绥绥都说要买个几千亩,那咱们就两千亩起步!”
既然算命的说他命中资产至少百亿起步,他倒要看看,命中有没有这笔财。
他们就这样说定了,准备来年去海南闯一闯,喝完酒,简大力说起一个奇怪的事,最近村里来了个叫周昌明的煤贩子收煤,规模还不小,光是小南村就有五家煤矿供煤给这人,本县遍地煤贩子以收煤赚差价为生,按理说周昌明并不值得简大力特别关注,奇怪的是这个周昌明以高于市价7-10元的价格收煤,人家恨不得压价,他倒好,竟然给出高价来,有这样的傻子吗?
简大力也想卖个高价,转念一想,他自己不是傻子,凭什么别人就是傻子呢?周昌明这么做绝对有鬼,但他一个煤老板哪里能看出门道来?便说出来让叶崇俊听听,叶崇俊沉默了一下,他初中毕业,没什么文凭,如今的文化知识都是在工作中一点点学习的,他也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却说不出为什么来。
“我昨天跟他报了价,他倒好,直接在我的价格上加了十块,最近煤炭行情不好,其他矿主听说他高价收购,疯了似的把煤卖给他,我想来想去还是没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叶崇俊沉吟:“我做了这么多年煤,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不如我明天找人问问,看到底怎么回事。”
简绥绥也觉得不对劲,可她又没做过生意,自然听不懂了,原本坐在椅子上看书的裴寒忽而抬起头,望向简大力,“简叔叔。”
裴寒说话很少,简大力一时有些受宠若惊,“啊,裴寒,怎么了?”
“这人是在玩资本手段。”
简大力愣了愣,才意识到他是在说周昌明,只是资本手段?那是什么玩意?
“你说具体点。”
裴寒言简意赅,说这人收了大批煤以后,会很快压价倾销,搅乱市场,这一乱就至少半年起步,等市场乱了,他手头囤积了大批的煤,就可以以此为手段玩死小煤矿主,到时候他再趁机低价收购这些小煤矿,达到自己的目的,短期看高价收购肯定亏本,但是从长远看,他赚的远比想象多许多。
他说完,屋里安静的有些吓人,叶崇客简大力对视一眼,都有些回不过神,裴寒说的有理有据,叶崇俊按照他的思路分析下去,也弄懂了周昌明的意图。
叶崇俊祖上就是挖煤的,自己也做了十多年的煤生意,他三十多岁的人了都看不透,这裴寒才几岁?他还知道资本手段?还说的一套一套的?按照裴寒这么说,这人是把资本社会那一套用到小南村来了,你说就卖个煤而已,周围的煤老板,纵然有不少缺点,可大家都脚踏实地做生意,从没有人想过玩什么资本手段,没想过用不正当手段挤死别人。
忽然来了这么个搅混水的,能叫人放心吗?
哪怕这次防住了,下次呢?煤矿是巨额利润产业,既然周昌明盯上了这块肥肉,这次行不通,下次会不会继续耍花招?
简大力有些急,抹了把被摩斯梳的直挺挺的头发,摸了根烟,啪的点上,眯着眼吸了口,才道:“裴寒,你给叔叔说说,这事有没有解决的方法?”
裴寒点头:“按照叔叔所说,这个周昌明没什么资金,短期内收购这么多煤炭,少不了要去殷杭贷款,一旦他的贷款出问题……”
简大力笑了,一旦贷款出问题,周昌明就没法继续高价收购,也没法继续耍花招,如此一来,这批高价收购的煤,也只能烂在手里了。
“叶哥,你觉得呢?”
叶崇俊也点了根烟,烟雾熏得眼睛疼,“我去银行那边打听一下。”
简大力吐了个眼圈,“这他妈读书还真是好!”
“可不是,照这么说,可不能卖煤给他了,冬天已经过了,煤的市场行情不好,一旦大批煤矿倒闭,必然会引起煤价的波动,你我都会受影响。”俩人说定了,由叶崇俊这个大佬牵头去找本地的煤矿主谈话,让大家不要高价卖煤,虽然煤老板们没什么文化,可叶崇俊的地位放在这,叶崇俊说的话他们定然会听的,毕竟谁也不想半年后煤矿倒闭不是。
简绥绥看向裴寒精致得过分了的侧脸,满眼崇拜,简直惊呆了,“裴寒哥哥,你真是帅呆了……”
裴寒觉得好笑,“你送我的书上正好有类似的案例。”
这次轮到简绥绥惊讶了,她就是随手一送,裴寒竟然都吸收了?那些话她送出去之前自己也看过,看完也就完了,当故事书一样,完全没有消化,莫名觉得自己智商被碾压了呢。
以前因为他是反派而怕他,如今却忽然发现,比起他的反派身份,这人的首富身份更值得关注呢,他简直就是活动的金手指啊!
简绥绥看向简大力,软软撒娇:“爸爸,你要是赚大钱了,分一点给我吧?”
简大力被逗笑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种语气要钱,“你要钱干什么?”
简绥绥歪着头:“当然是让裴寒哥哥替我投资赚钱啦,有裴寒哥哥在,以后绥绥就是小富婆了。”
简大力一愣,看向裴寒,却见裴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目光宠溺地看着简绥绥,简大力心里乐了,心说这俩孝将来不会看对眼吧?索性自家闺女才五岁,裴寒也就是个八岁孝,他不至于会敌视一个孩子。若他赚得不错,给一些给闺女也无所谓,这个裴寒小小年纪不可小觑,再加上裴家神秘的家世,说不定会是闺女未来的依仗了。
叶崇俊捏着简绥绥细软的小圈圈,简绥绥头发软,却不稀,扎成一团摸起来可舒服了,养闺女就是好,软软的,香香的,说话动听,简直让人无法拒绝。叶崇俊亲了简绥绥一口,“等干爸赚到了,也给你包个大红包!”
简绥绥从口袋里摸出几个大红包来!
过年时,叶崇俊给她包了五百压岁钱,叶励飞包了一百,叶云哲和叶笑宇各包了五十,简绥绥现在就是个小富婆了,她把所有钱都放在一个红包里。
她歪着头笑得十分狡黠:“干爸,等我赚了大钱,我给干爸买大别墅!”
叶崇俊被逗笑了,不得不说,干闺女这小嘴就会哄人,哪怕知道这是没影的事,他听着也舒坦,就好像简绥绥明天就要买大别墅给他住一样。
他全然忘了,他想住什么样的别墅买不起?他现在就住着大别墅呢。
说的跟别墅很媳一样。
叶崇俊抱了抱干闺女,回家后便训了叶笑宇一顿,“人家裴寒八岁就知道看经济书籍了,你看你,就知道玩,难怪人家绥绥喜欢跟裴寒一起。”
叶笑宇一听这话就炸了,指着叶崇俊怒道:“你胡说,绥绥喜欢的明明是我!我是她最爱的哥哥!”
叶励飞翻了个白眼,叶云哲呵呵哒,叶崇俊直摇头,心说他怎么说生出这样一个憨憨来。
晚上,简绥绥早早脱了衣服钻进被窝,简大力快九点了还没回来,外面雨下的厉害,OO@@,好似有脚步声被掩盖一般,简绥绥每到下雨天就爱胡思乱想,农村这房子层高高,屋里十分空荡,她睡了一会还是害怕,便抱着自己的小兔子,可怜兮兮地打开裴寒那屋的门。
裴寒刚放下书,正要入睡,门忽然打开,抬眼看去,穿着粉色兔子衬衣,头顶扎两个小团团的绥绥,正站在门口,手里拎着长长的兔耳朵,可怜极了。
“裴寒哥哥,我要跟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