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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梦里这一席话,把江雪眠后面的内容全部堵没了,他只得说:“那快换了衣服,早些休息吧。”
“你也记得把湿衣服脱下来,免得着凉,晚上我们盖我的大衣就好。”顾梦里投桃报李的关怀江雪眠。
“好,换了衣服就快睡吧。”江雪眠不想再听顾梦里说话了,他心想自己可真从没见过这种实心木头人,敲一下都不带回音的。
两人把湿衣服换了之后,又一次乖乖的排排躺在了草席上。
江雪眠听着外面淅淅沥沥半晌睡不着,他还在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时,感觉到原本躺的端端正正的顾梦里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她应该是有些冷了。
平时还好,下雨的时候窝棚里总是会很冷。
江雪眠翻了个身,面对着顾梦里侧躺着,把顾梦里整只人都抱在了怀里,轻轻环住了顾梦里的背。
顾梦里又钻了好几下,最后缩在江雪眠怀里,这才安安心心的继续睡着了。
她睡的太过安稳,江雪眠也没忍住被她传染了这份睡意,没多久也闭上眼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雪眠感觉怀里顾梦里猛地动了一下。
江雪眠睁开眼,发现顾梦里也已经醒了,正出神的看着窝棚的屋顶,眼角还挂着一滴眼泪。
“做噩梦了?”江雪眠轻声问。
“不是。”顾梦里回答,就连声音里都带着一丝哭腔,“我梦到我爸妈了,他们一直在找我。”
这些天两人聊天时,江雪眠也曾听顾梦里说过自己的父母。
在顾梦里口中,她的父母是一对有点小毛病,但是却宽容乐观的好长辈,他们之间吵过架,也闹过别扭,但是总是很快就和好。
虽然都是一些小小的生活中的点滴,对于江雪眠波澜壮阔的人生来说惊不起一丝水花,但他却很喜欢听顾梦里讲自己的故事。
江雪眠拍了拍顾梦里的背,无声的安慰着她。
“他们问我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家呀。”顾梦里说着,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我好担心他们。”
她是那么的伤心,让江雪眠的铁石心肠都不忍起来,他轻轻的拍着顾梦里的背。
这个女孩子,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这个秘境制造出来的?
如果是真实存在,那么她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紫府中的秘境?
如果是虚构的,那么赋予她这样完整的经历,到底是为什么呢?
顾梦里在江雪眠怀里痛哭了半天,终于抽抽噎噎的止住了哭泣,整个人抖抖的缩在江雪眠怀里:“你衣服又湿了。”
“没关系。”江雪眠还是一下又一下的拍着顾梦里的背,声音平静而包容,“好点了吗?”
“好多了。”顾梦里吸了吸鼻子,“就,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
“并没有,”江雪眠答道,“我只是很担心你。”
“我还好。”顾梦里故作轻松的说,“我就是有点想我妈做的红烧肉……我好想吃红烧肉。”
她想要让气氛轻松一些,但是最后却还是忍不住带了哭腔。
“会有的。”江雪眠回答。
按照他的性格,这时候早就该趁着顾梦里心情沮丧时试探些什么了,再不济也可以趁机把顾梦里拿下来。
但是现在,看着顾梦里哭成这个样子,江雪眠却只想让她快些停止哭泣。
起码在江雪眠这里,顾梦里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她可以是一块不解风情的木头,可以是满脑子想着吃的馋猫,也可以专心致志的投入工作里。
而不该是这么难过的。
“明天我就去海里看看有没有鱼。”江雪眠许诺,“找到鱼我就带上来,你就可以吃鱼肉了。”
“不要啦,潜水好危险。”顾梦里下意识的拒绝。
“嗯,那明天我们去看看蒲公英。”江雪眠又说,“就是山脚下那个蒲公英,如果这次有很多的话,我们采一些回来,你就可以吃菜了。”
“嗯。”顾梦里稍微提起了一点精神,“虽然没法炒菜,但是我可以调凉菜呀,现在我的海盐已经做的很精细了,我还可以试着用海带做味精呢。”
眼见顾梦里的注意力有所转移,江雪眠松了一口气,故意笑问:“倘若蒲公英也死了呢?”
顾梦里恨不得把江雪眠的嘴全部给堵上:“呸呸呸,不许乌鸦嘴!”
“我想是不会的。”江雪眠这句话才让顾梦里松了一口气,下一句话又让顾梦里心提起来了,“毕竟这次你没浇水。”
“怎、怎么能怪我浇水呢,我浇水是为了荠荠菜好啊!”顾梦里忍不住为自己辩解起来,“那可是珍贵的蒸馏水,很珍贵的!”
“那我们明天就去看看,如果这次蒲公英还活着,就说明荠荠菜死都是因为你浇水了。”
“也对……不,不对啊!”顾梦里觉得自己被伪科学误导了,“这个实验根本就不对,按照对照组的标准,必须要是一颗同样的荠荠菜,我不浇水它活着,才能证明荠荠菜不需要浇水啊。”
“给蒲公英不浇水,蒲公英活着根本不能算对照组,实验对象都不一样!”
顾梦里严谨科学务实的给江雪眠科普了一下实验组和对照组,还有双盲实验的特点,最后总结:“总之,要验证这个,不需要有两个互不知情的荠荠菜做实验才可以。”
“这样啊。”江雪眠被顾梦里说的一大套砸在头上,现在满脑子都是‘实验组’‘对照组’这两个词,“时间不早了,快睡吧。”
其实顾梦里说到实验已经精神了,但是她一想到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于是强迫自己把眼睛挤起来,努力让自己快点睡着。
外面还有一些细细的雨水声,但是江雪眠的怀里暖暖的,在他和大衣构建的小小世界里,顾梦里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小窝棚里安静了下来,顾梦里听到了江雪眠胸膛里心脏沉稳的跳动声。
她静静的靠在江雪眠胸前,听着他胸口心脏一下一下跳动,忽然间想到了岁月静好几个字。
“还好有你在。”顾梦里趴在江雪眠怀里,终于铁女柔情起来,“我一个人的话,肯定没法和现在一样的。”
“你一个人也会过的很好的,倒是我,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江雪眠答完,就想到了最开始遇到顾梦里,直接被扎成咸菜在海滩上晾的样子,笑了起来,“虽然救的方式有些……奇特。”
顾梦里也心有灵犀的想起最开始捆江雪眠的时候,她鼓着脸:“那时候我不是为了防身嘛!我一个弱女子,流落野外,看到陌生人都不许有点防备心的吗?”
“如果真的防备,那你就不该救我,如果我真的有恶意,难道你能一直防备下去吗?”
这时候说起最初相遇的事,两人都没有了心理负担,互相倾诉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这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嘛。”顾梦里小声嘟囔,又理直气壮起来,“长得这么好看的,一定不会是坏人!”
“长得好看的,可不都是好人。”江雪眠靠近了顾梦里,轻声说,“你难道不知道越好看的生物,越是危险吗?”
江雪眠的声音太近了,顾梦里的心化成了铁水,小声说:“就、就算不帅,我也会救的啊,毕竟好歹也是一条人命。”
“如果你救的人最后会伤害你,从你这里抢物资,那该怎么办呢?”
“那我也不会因为救的人是坏人的可能,去放弃他是好人的可能啊,我肯定还是会救的。”
又一次从顾梦里这里得到了同样的回答,江雪眠覆在顾梦里背上的手微微用力,将顾梦里娇小柔软的身体抱的更紧了一些:“除了我以外,谁都不要救了,好吗?”
江雪眠的声音从来不像他的外表一样年轻,但此时,他压低声音说话,更是显得危险而诱人。
顾梦里心跳加速,头一次感觉自己是个声控,她十动然拒:“那不行呢,只要不危害自己的安全,我觉得该救人还是要救的。”
自己的攻势被顾梦里一脚撅回来,江雪眠无奈又好笑,他说:“顾姑娘,你不能骗骗我吗?”
“人命关天,怎么能骗呢。”顾梦里振振有词,“其他方面骗你是可以的啦。”
“其他方面?”江雪眠有些好奇,“比如?”
“……比如明天如果蒲公英死了,我可以骗你它还活着,给你留点吃蔬菜的念想。”顾梦里沉痛的回答。
这种骗法,也只有顾梦里想得出来了。
江雪眠把顾梦里的脑瓜按在自己怀里:“睡吧,明天起来就去看你的蒲公英。”
顾梦里摸不着头脑的贴在江雪眠胸前,后知后觉的思考起来,难道那句话只是江雪眠的告白?是占有欲?
嗨呀好气,那他为什么不能直说呢,说了她不就可以稍稍骗骗他吗?
可是现在江雪眠不说话了,再说这些也都晚了。
黑漆漆的小窝棚里,顾梦里小心把脸抬起来,完全看不清江雪眠到底睡了没有。
又难熬的过了一分钟,顾梦里还是睡不着,她小心的伸出双手,握住了江雪眠的手。
江雪眠的手纤长而温暖,两人指尖接触,他立刻反手把顾梦里的小手包起来。
还是没有人说话,但是顾梦里却安心下来,她又往江雪眠那边挤了挤,在暖暖的怀里安心的闭上眼,这次终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