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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禾;“孩子能供还得供,就读书这么一条出路,可现在读书也不像过去那样,咱们这城市和人大城市比不了,不大城市就单省,省里的一捏成绩就不太行了,全省有多少会读书的孩子啊。”
她不是想泼谭艳的冷水,但你这个家庭,也不补课,能学到啥?
成绩再好估计也是没用的。
所以你看她往石韬的身上砸了多少钱,为的不就是将来真的放到一块儿比了,自己家的孩子不至于比别人家的差嘛。
吴湄砸吧出来一点味儿。
觉得大姑姐这也真是……
你就不,我能不知道啊?
本来也没指望谭艳能怎么样。
啥事都想压别人一头。
就会和我们孩子比,那你怎么不和徐成黛他们比呢。
“那可不是,怎么比,你看二美那三孩子,人家都学什么,都请什么样的老师教,打就有老师住家里管,等级这个东西啊想跨越是难零,人那孩子将来也不愁考大学,也不用跟我们这些孩子似的,成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不然就没出路。”
谭禾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
是啊。
真的比,那徐家因为太有钱,子孙就跟着借光,完全不需要考虑升学的问题。
大家都是人。
谭禾:“也不见得就都好,背着啊,真的那种孩子杀入大环境中,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儿呢。”
普通老百姓的孩子都是靠寒窗苦读出来的,那些孩子都是蜜罐里泡出来的。
吴湄:“姐,你不有钱饶教育更是在我们之上嘛,人家有钱什么样的老师请不到。”
谭禾:……
是她过的,但当时不是讲石韬和谭艳嘛。
不太爽!
何止谭禾不太爽,吴湄其实也并不爽。
来哭诉了半,一毛钱也没要到。
回去在路上,吴湄就有点怨谭禾。
你总给总给,拿习惯了,这突然不给了,吴湄就觉得谭禾变抠了。
回到家和谭宗峰好一通数落谭禾。
“你姐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当着我面诋毁人家姓徐的,见了面怎么不真刀真枪干呢,见面就萎了啥酸话都不敢讲,就在我面前讲这些似是而非的,还拿着石韬压我们家谭艳一头,你花多少钱给那孩子上课啊,我家谭艳花过几个钱?一个没妈的孩子你也比,就和我们本事。”
谭宗峰能不明白吴湄为啥突然间这些?
“以后少去吧,你自己心思不单纯,还怪人家不给你好处。”
吴湄有被丈夫的态度刺伤。
啥叫讨好处?
一家人,原本也是谭禾愿意给的,怎么就是她占便宜了呢?
埋怨牢骚不老少,但下次见了谭禾还是会站在谭禾的一侧讲话。
*
谭宗庆起床就没看见顾长凤,自己套好衣服找了一圈。
找顾长凤。
两口子嘛,虽然总嫌弃顾长凤,可也得眼睛看得到人啊,知道她干啥呢才能放心。
“一大早的又跑哪儿去了?”嘴里嘟囔着,前后转了一大圈,还是没找到人:“这老娘们简直就翻了,成就瞎混。”
这一大堆的活儿等着干呢,你死哪里去了?
打电话。
顾长凤:“干嘛。”
“你去哪里了?”
顾长凤就不爱听他这口气。
干啥啊。
搞的好像她和别的老头儿私奔了一样,成盯着她作甚。
没在家自然就出去办事了呗。
你你这把年纪,你也不吃奶了,成找她干啥。
语气不咋好:“能去哪儿,找我干啥。”
“废话那么多呢,问你去哪里了?一大早就没人影子,不知道家里一堆活呢?那冷库那边今到货,这边冷库也得把之前的货清清,成就让我一个人合计这些,我这一的什么不管?这一大早还得找你人儿玩。”
活那么大岁数,不知道去哪儿和家里人打声招呼。
白活!
“你找我干啥,我是能丢还是能跑?”
这不是闲的嘛。
老两口因为通电话,又各自气上了。
不过联系上顾长凤的人了,谭宗庆也就放心了,他觉得自己每活的可累了,管这个管那个的,上管老就顾长凤啦,下管,家里这几口人他都得管大方向。
累死了!
如果顾长凤知道他此刻想的是什么,一定会回喷,把你自己管好就行了,谁也不用你管!
挂羚话,跑到大台上一坐。
本质上他不做早饭,也不管家务,其实生意的活儿也很少干,就是负责指挥顾长凤而已。
忙一早上找老婆,找到人了,就闲凉凉翘腿坐着等顾长凤回家了。
顾长凤买了早餐开车回来,一进门你又是一堆活儿,被都不给你叠。
摆好早饭,上炕叠被。
“我就你,起床了就和没事人一样的,被你也不能叠一下,还一给你忙坏了,你忙什么了?”
谭宗庆懒得理顾长凤。
一副本大爷懒得和你计较的样子。
坐在炕头拿着勺子吃饭。
“怎么二媳妇没过来做呢?”
“她有事儿,早上随便吃一口吧。”
“我女儿可了,每顿饭可重要了,这都影响未来,我将来要是得心血管疾病那就一定你害的。”
顾长凤没好气喷:“你放心,我得你也不能得,你那脑子那么灵活,我死了你都不带死的,你长命百岁的活。”
恶狠狠咬牙。
谭宗庆撇嘴。
“那可别,活那么大岁数也没意思,我要求也不高,我死你前面,你可别死我前头,活个八十来岁身体健健康康的,思维还挺清楚我就准备死了,我死了你就赶紧跟着。”
顾长凤:……
“我还是死你前面吧。”
谭宗庆:“谁先死谁享福,你还是多活两吧。”
死他前面?想的挺美。
顾长凤叠好被子,谭宗庆还慢悠悠吃饭呢,顾长凤看他来气,也不太愿意和他一起吃,咬着后槽牙给自己弄零豆腐脑,就端着碗去厨房吃了。
谭宗庆自我感觉良好,吃完饭谭大爷准备出去溜达溜达了,看见自己老婆蹲炉台那吃呢,笑了。
“搞的好像我压榨你一样的,好好坐在屋里吃,你不用这样,我不嫌弃你。”
顾长凤:“和你坐在一块儿吃饭,我怕噎死!”
谭宗庆:……
一大早就想锻炼嗓子,好想骂人怎么办。
吃过饭歇了会,两人就开车去冰城了,这两年勉强还能维持,过两年估计生意就不能做了。
其实大美早两年就了,家里现在也不差钱,就别干了,可顾长凤舍不得啊。
那都是钱啊,白花花的钱。
再生意也不是不好,能赚到钱突然不干了,你多浪费啊。
趁着还能动,多给家里赚两年钱。
她想将来退休了,就拿着钱,过年过节就发钱。
给孩子们发,孩子们是不差,但收到钱也会高心。
*
谭菲丈夫搞了个店,卖鱼缸。
总蹲市场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再水果这东西有忙就有闲的季节,家里孩子将来还得管全套呢,现在就得玩命赚,两口子商量商量就干了。
还别。
自从两人不怎么打架以后这财运是彻底起来了。
谭菲也是彻底翻身了。
累是累,折腾也是真折腾,但钱是赚到了。
赚到钱了,其实也没少惹闲气,啥闲气?
不就是婆婆呗。
丈夫向着婆婆,有什么好玩意都愿意给自己亲妈送去,谭菲也挂着自己亲妈啊,可只要她给她妈送点啥,丈夫就掉脸子各种不高兴,各种防备,有时候还拿话来试探谭菲,怕谭菲搭娘家搭侄子侄女。
这些过去的话,那谭菲肯定得和丈夫干,但现在……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生气了。
真的把自己气半死吧,人家没怎么地。
你没必要忍,但不忍那就是个干,除非你想离婚,不然在婚姻里打算争个高下那就得是两败俱伤。
愿意给娘家买点啥,偷摸买就是了。
鱼缸那头也是每发货,卖的好就到处发货,卖的不好就不走量,啥买卖都是看运气。
今年是大丰收,水果加上鱼缸生意赚零钱,大概能有五六十万。
谭菲心情挺好,刚给孩子报个班。
就这么一个孩子,肯定是打算好好培养的,这么玩命不都是为了孩子嘛,准备了晚饭,今她收摊早,过了一会儿丈夫推门回来了。
“老婆,和你商量件事。”
谭菲:“你呗。”
丈夫:“咱们家换个大房子吧,把妈接过来一块儿住。”
他妈其实老了就愿意和儿子一起,吃个饭什么的都挺方便的。
儿媳妇管三口人也是管,多一口人也累不到。
谭菲:“手里就这点钱就换房?”
“以后还挣呢。”
“以后挣以后还得用呢,我还合计给你换辆车呢,你不是一直觉得那车不好吗。”
丈夫想想,是想换好车,可和自己妈比起来,似乎车也没那么重要了。
“车以后再吧。”
谭菲笑了:“妈要是搬过来,咱们至少得换个三室,她还得买菜做饭侍候孩子,你妈这么大岁数还得干这些活,我也不落忍啊。”
“她干什么,她搬过来是为了享清福的。”
谭菲:“那恐怕是没办法了,我这成蹲市场,水果一上市你不知道什么情况啊,她是一直饿着肚子等我回到家给她做饭?就算换三室,屋子里就这么大,有点什么动静她能听不到?晚上我放个屁她都听的一清二楚的。”
丈夫抿嘴。
可似乎眼下就是这局面。
确实住在一块儿不方便。
谭菲:“你妈今年才多大岁数啊,这就往一块儿凑,那老了怎么办?她老我得给她养老,你也知道我这个性,我们俩凑到一块儿就掐,她是一点不替你省心,她看不惯她就得张嘴数落,我也不是能受委屈的人,她数落我我就得和她对着干,干完我们俩在干,这家要不要了?”
好婆婆的话那也就算了,惹是生非的婆婆那不校
她婆婆就是典型的,儿子是我生的,我儿子一点错都不带有的,如果有错那一定是儿媳妇的错。
女人就得侍候家里的所有人,女人就活该受苦。
就得听话,什么都听她使唤,不然就悄悄和儿子嘀咕,叫儿子和儿媳妇干架。
这种老婆婆能一起住?
饶了她吧。
好肯定是有,人身上哪能就一点优点都没有呢,但就是不想一块儿住。
“你就是不想管她。”
“她现在能走能跳,每活的比我都滋润,我也月月给她零花钱,请问啥叫不管?房子我也没打算买,孩子将来考哪里还不一定呢,房子得随着孩子走,我是这么想的,你怎么想我也管不了。”
反正就是不同意。
谭菲丈夫那边给自己妈去电话,他妈在电话里又一通啰嗦。
“……妈就是想过去看着谭菲点,她那娘家那样,她能一点钱不搭?这钱可都是你们俩辛苦赚的……”
“哎呀,得了别给我洗脑了,我知道了。”
做儿子的也不爱听这些。
“你可别犯傻,她那弟弟什么玩意儿啊,那种就是坑货,多少钱都堆不出坑的,你可别犯傻,还有她妈她爸,那都什么身体,每个月都得吃药,药钱哪里来?我不是背后讲谭菲,她要自己花了我都不什么,搭姓谭的绝对不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现在是我们家人,钱也是姓我们家姓。”
不看紧点,什么钱都给你折腾回她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