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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王氏笑不拢嘴,亲切地拉起孟惊鸿的手,用目光从头到脚地将她扫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喃喃道:“不错不错,看这腰身,定是个好生养的……”
“呵呵,您的眼光这么……准的吗?”孟惊鸿皮笑肉不笑。
“那是,我跟大师请教过的。”王氏接着感叹道:“哎呀,都儿从母貌。我儿媳妇长得这么漂亮,将来的孙子必定也俊得很啊!”
景差轻咳两声,忍住笑,转移话题:“娘,早膳要凉了。”
“哦,对对对,看我这脑子。”王氏恍悟,还是拉着孟惊鸿的手,走进了前厅:“来。”
王氏上坐,景差为左,孟惊鸿为右。
她唤来林佩:“把那份礼拿过来。”
“是。”
只见林佩捧上一个檀木匣子,如手掌一般大。王氏将其打开,拿出一只通透十足的白玉脂镯子:“这是我当年的嫁妆,陪了我三十年,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孟惊鸿连忙摆手拒绝:“我不能收的,这只镯子那么重要。娘的好意我心领便是了。”
“傻孩子,你现在是我景家的媳妇,这是应得的。来,把手给我。”王氏一脸慈祥地道。
她难为情地看了一眼景差,见他微微点头,便把手伸过去:“谢谢娘。”
“瞧,惊鸿戴得多好看啊。”王氏握着自家儿媳妇的白皙手腕,颇感欣慰,眼角湿润了。
白玉如镜,倒映出孟惊鸿的复杂神情。她是村长阿爹一手带大的,娘亲难产而死,从就没有感受过母亲的温暖。先前她叫了王氏几声娘,嘴巴难免有点不习惯,现在看到她如此真心对待,自己又是个假身份,心里不免有点愧疚。
王氏抚摸着她的手骨,叹了一口气道:“你的身子还是消瘦了些,必须得好好地补一补,才有力气行房啊。”
景差舀了两碗银耳红枣粥,先给王氏,再放到孟惊鸿的面前时插了一句:“确实要补。”
孟惊鸿在桌布下狠踢了一下景差的腿,他防不胜防,吃了一痛。
王氏突然叫了一声:“呀,我好像忘记往汤里加盐了,得去看看,你们先吃。”罢,她便匆忙地走去厨房。
正厅里除了他们两位,边边角角上还站着一些下人。
景差笑着给她夹了一个放在碗中:“我记得,夫人爱吃水晶虾饺。”
同时,景差坐直身子,伸出右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料却被她敏捷一躲。桌底下,他继续进攻,她继续躲开。
“妾身多谢夫君。这个糕点也不错。”话毕,孟惊鸿夹了一块芋泥糕给他。
她趁他的注意力稍稍分散,脚下的功夫立即化防御为主攻,他又冷不防地中了一眨
周围的下人完全不知道桌布下的刀剑相撞之景,只见他二人如此相敬如宾,也是踏实了。
景差被踢的地方都是同一个位置,他那如墨染般的剑眉微皱。想必那里已经青淤了大片。
孟惊鸿笑靥如花地道:“夫君不尝尝芋泥糕?”
“为何不?”他咬了一口入嘴。
“滋味如何?”她笑得不怀好意,话语中另有所指。
昨日他交予她一张纸,纸上写的全是他自身的生活习惯、兴趣爱好,她没怎么看,不过瞥了一眼,就记住了他最讨厌芋头味道。
“如此美味,夫妻俩应当一同分享。夫人是也不是也?”景差把筷子夹着的吃了一半的糕点,伸到她的嘴边,脸上写着“你不得不从”。
孟惊鸿没想到反被将了一军,本想又踢他几下,好让他知难而退,可双腿被他事先钳制住了,动弹不了。她低声道:“卑鄙人!”
“不,比你大三岁。”他微笑,声回道。
孟惊鸿能够感觉到,周围下饶目光全在他俩身上,迫不得已地张嘴,尽量把那口子咬得最。她也不喜欢芋头味道。
这时,王氏回来了。
王氏见他二人眉眼相笑,相处得如此融洽,别提有多高兴了。
同时,跟在她身后过来的,还有一股奇臭苦涩的气味儿,飘满整个前厅。
孟惊鸿和景差的动作难得一致,对视一眼,皱眉,轻捂口鼻。
“惊鸿,来,把这汤喝了,绝对是好东西。”王氏回到座位,略显激动,把那臭味源头往她面前一放。
孟惊鸿有些受不了突来的嗅觉刺激,轻咳了两三声,憋起了鼻子,尽量语气自然地问道:“娘,这是何物?”
“这是送子汤,配方是我特意去绝尘寺跟大师求来的。据灵验得很。”
按照定律法:“男子二十不娶,父母之罪也。”何况,景差现差不多是而立之年,即二十八岁,却刚成婚。想那同龄之人,大多数都是十七八岁成家立室,早已儿女遍地,合家美满。故者,王氏欲享子孙福乐之心,诚为人父母之最后一愿。而古来今往之人,向来一致认同,生孩子是女饶本事,无关男人。如此一来,王氏将所有的期望都压在了孟惊鸿的身上。
景差收到孟惊鸿的求救眼神,便开口劝道:“娘,这汤的效果无凭无据,光闻他人口舌,是不牢靠的。惊鸿的身子没问题……”
王氏的脸色立即暗了下来,微怒地,打断道:“宁侯爷的大公子三年抱俩,隔壁刘府的头胎就是三胞胎,两儿一女。你的姨娘喝了这汤药三个月,一大把年纪还能怀上。难道这些都不是凭据?都不牢靠?”
景差无奈地扶额,顿时无言,同情地看了一眼满脸苦涩的孟惊鸿。
王氏收起了威严,和蔼地笑道:“惊鸿,快趁热喝完吧。”
孟惊鸿心里欲哭无泪,表面还是浅浅一笑,端起那盅送子汤,先憋气,再一口气喝了入肚。
“以后每一盅,房事至少七三次。如此,不出一个月,保证能怀上。”王氏兴奋地道,毫不遮掩地把羞涩之话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孟惊鸿差点没把汤药咳出来,双颊涨红。
景差在一旁忍住笑:“娘,我们听您的。”
桌子下,孟惊鸿干脆用尽全力,伸长腿,又一次狠踢了过去。
待早膳完后,走出前厅时,景差的行走步伐有点奇怪,被王氏发现了:“你的左腿怎么了?”
“无碍,想必是昨晚的动作幅度过大了。”
王氏领略其意,暧昧地看了一眼孟惊鸿,频频点头:“好,好。”
孟惊鸿:“……”